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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花本就不是花店可以買到的品種,何況他們地處西北荒漠,更別提現在不是杜鵑的花期。真不知道祝燁是上哪搞來的。 但他是無所不能的祝先生,幾束花而已,難不倒他。 韶子規想自己可能是祝先生奢靡浪費的萬惡之源,平時那人既不娛樂也不購物,愛好僅限于看報擼貓啃媳婦,出門連私人飛機都不用,生活方式極其低碳節能安全環保。只有在取悅戀人的時候,才會笨拙的燒錢。 天天送日日送,自然搞得劇組人盡皆知。有一天冷清玥來他的化妝間串門,親眼見了那沾著晨露的杜鵑花,難掩驚訝,感慨說:“你男朋友好浪漫??!” 韶子規面對這位年輕的前輩膽子很小,小聲解釋:“可能是因為我的名字,他才送的吧?!?/br> “這花可不好買到,以前我都是自己趕著花期去郊外采?!崩淝瀚h還穿著戲服,一身棗紅的束身長袍,束著簡單的高馬尾,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超然世外的俠女氣度從她身上傾瀉而出。 韶子規看傻了眼,心想大概這就是好演員吧,演什么像什么。而他只能本色出演,導演也是因他貼合男主憂郁靦腆病秧子的形象才選定的他。 冷清玥見他不說話,扭頭看他,反問:“你該不會還不知道杜鵑花的花語吧?” 韶子規還真是不知道,急忙追問:“是什么?” “超浪漫的!”冷清玥故弄玄虛,停頓了數秒吊他胃口,才朱唇輕啟緩緩吐出謎底:“永遠屬于你?!?/br> 韶子規一臉難以置信,再看向那束花的眼神鄭重了很多。 “媽呀,我要死了!”冷清玥再也端不住俠女的架子,捶胸頓足道:“你們兩的狗糧太好嗑了!” 待她離開,韶子規讓化妝師趕緊給他卸頭套,急著要回去打越洋電話。 這時大洋彼岸應該是清晨,卻沒有人接電話。 這是韶子規覺得不對勁的第一個征兆,不安的種子在他的心底落地生根。 等他過了一個多小時再打,電話倒是通了,可惜接電話的不是祝燁,而是姚詩丹。她公式化的對付韶子規:“少爺在開會,手機我幫他拿著?!?/br> “哦?!鄙刈右庪S口問了兩句,就乖乖掛了電話。之后心底的疑慮才抽芽吐蕊,不對??!小姚不是向來都對他嘻嘻哈哈的,把他當個孩子逗么,為什么唯獨今天話那么少? 他害怕是自己多疑,不敢再撥回去打擾人工作。然后在不安中入睡,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夢里祝燁穿著制服,肩背筆挺,異常精神,長久的病態終于從他身上散去,只剩與生俱來的俊美。 韶子規沒見過那樣的制服,只覺得很有科幻感。而祝燁身后停著一架航天飛機,很像家里快要拼完的那一架。 “子規,”祝燁笑著跟他告別:“我要啟航了?!?/br> “不行!”韶子規哭喊著撲過去:“別丟下我!我也要一起去!” 他撲了個空,然后便醒了。 被子被冷汗浸透,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韶子規哆哆嗦嗦的抓到手機,時間顯示凌晨兩點。 他繼續打電話,還是姚詩丹接的。她壓著嗓子,說這兩天在談大項目,都不太方便。 韶子規生氣的把手機扔出去,心想能有什么大項目!之前卓氏吞并祝氏那么大的事,祝燁不也懶洋洋的,時不時曠工在家陪他逗貓。 他再也等不了了,掏出手機訂票想飛去找他的祝先生。 事到臨頭才想起不僅沒跟劇組請假,他甚至連護照都沒有,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韶子規真正看到大洋彼岸的風光是在半個月之后。 其間他發現卓遠航和姚詩丹聯手騙他,最后還是找盛佳舒突圍,托關系加速搞定簽證,要不然還不知要磨嘰到幾時。 劇組對他這種大咖敢怒不敢言,好在韶子規自己爭氣,一想到要擠時間去看祝燁,他的任督二脈一下打通,經常是一條過,很少再有NG超過三次的時候,導演喜出望外,臨場給他加冕了“天才”的桂冠。 韶子規心想哪來的天才,狗急跳墻還差不多。 他擔心大洋彼岸的祝燁,為了擠時間,自然做什么都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專注,鉚足了勁上,哪還有空怯懦。 導演一開心,把他申請的三天假改成四天。韶子規千恩萬謝,踏上國際航班。 祝燁接受了手術,用的最尖端的科技,在脊柱上重新加固了新材料鋼釘。 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會他還在住院,被困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所以連日來找理由不肯視頻。 他當然知道小可愛已經覺察了不對勁,經常自作聰明的試探,但斷沒想到那個從來沒出過國的家伙能過關斬將找到醫院來,看到他最狼狽的時候。 “韶、韶先生!”姚詩丹嚇得立正順拐,以為自己在做夢。 “祝先生呢?”韶子規黑著臉發問。 姚詩丹完全轉不過彎來,一心只想揪出到底是誰泄的底。不是說好一定不能讓韶先生知道少爺來美國是干嘛的么! 韶子規仗義,當然死也不會把告訴他醫院名字的肖文供出來。又咬牙切齒的問了一次:“祝先生在哪?” 姚詩丹終于屈服于少奶奶的yin威,抬手指向病房。 祝燁竟然在睡覺。 這也不怨他懶惰,傷口恢復的過程很痛苦,為了讓他舒服點,醫生用藥物延長了他的睡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