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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舟?!?/br> 他又叫。 “柏清舟?!?/br> “柏清舟?!?/br> 一聲又一聲。 目光灼灼地,盯著手里的杯子不愿意移開。 柏清舟蹲下身,試圖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著,夏星河猛地瞪大了眼睛,把杯子抱進懷里,生怕他搶走似的。 “讓我再抱一會,”他執拗地哀求,漂亮的眼睛幾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淚,“就一會兒,不然醒了就抱不到了?!?/br> 柏清舟的心驀然一軟,心臟飽脹著,有力地泵血。 想抱就抱著吧,他握住夏星河的手腕,傾斜著杯子把里面的水倒出來,對他說,“抱著吧?!?/br> 夏星河心滿意足地點頭,又保證:“我就抱一下!” 夜已然很深了,窗外點點的星光灑下,柏清舟回去簡單地把沙發收拾了一下,又預約了明天鐘點工的上門服務,重新折返回來時,夏星河依舊抱著杯子,柏清舟無奈,彎腰把他抱到床上,又幫他把鞋子脫掉,衣服解開。 夏星河很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折騰,手里依舊捧著那個玻璃杯,嘴角咧著,寶貝似的。 躺下之后,他單手舉起杯子,另一手的手指伸出被子,點了點杯子的壁側,又開始念叨:“柏清舟?!?/br> “柏清舟?!?/br> “睡吧?!?/br> 柏清舟無奈,揉了揉他金色的碎發。 癢癢的觸感滑過指尖時,夏星河的下一句話突然冒了出來,軟糯的嗓音透過這漆黑又靜謐的夜,清晰地落入耳朵。 “柏清舟,”夏星河嘟囔著說,“我這么喜歡你,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柏清舟的身形一頓。 第34章 未曾離開 夏星河分手時也說過類似的話,后來再見面時夏星河根本不記得狗叫的約定,柏清舟便把這當做是他想要分手隨口找出的借口。 而現在,夏星河的語氣明顯認真許多,帶著微不可察的鼻音,委屈得讓人心顫。 指尖再次滑過唇側,柏清舟湊近了,輕聲問:“我哪里不喜歡你?” 柏清舟自認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 他出柜早,其實也是第一次戀愛,有些話說不出口,濃郁的感情卻又在不知不覺間積聚,時隔多年依舊未變。 當時追他的人很多,他卻只默許夏星河在自己身邊,一開始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喜歡,自己都不知是在哪一瞬開始,一旦動心,便是永恒,后來發現的時候,他的視線再未從夏星河身上移開。 陪他上課,給他畫重點,寫論文忙到焦頭爛額的時間還不忘幫他輔導功課……從前柏清舟從來不屑把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卻又一次次為夏星河改變原則,偏偏還甘之如飴。 他就像是明亮的發光體,是最耀眼的星星,靠近的地方都是亮的,仿佛是世界上所有美好東西的集合,再冷漠的人看到他時,都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含笑。 直到后來,柏清舟的每份人生規劃里都有著夏星河的名字,又被他一句冷冷的分手全部撕碎。 柏清舟曾經是多驕傲的人啊,天之驕子,從未向別人低過頭,是天資賦予他的傲氣。 動了一顆凡心之后又被狠狠甩掉,最尊嚴掃地的事莫過于此了,哪怕這樣,他卻依舊忘不掉他,出國又回國,再遇見的時候,還放下驕傲與自尊主動向夏星河求和。 柏清舟想,他都為他學狗叫了,如果這都不算喜歡,那到底什么才算? 夏星河眼瞼閉著,沒有回答。 柏清舟靜靜地看著他,手指一遍又一遍固執地碾過他的唇瓣,和自己較勁似的,不更進一步,但也不愿松開。 修長的手指上帶著粗礪的繭,是常年握手術刀留下的印記,夏星河被按的疼了,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柏清舟?!?/br> 他又在叫他的名字了。 “柏清舟?!?/br> 又是一聲。 呢喃著,又像是偷偷叫過千萬次那般。 “柏清舟,”他說,“……我疼?!?/br> 酸澀感席卷了整個心臟,仿佛被數千根銀針密密麻麻地扎過。柏清舟驀地松了手,這才夏星河的嘴唇已然充血紅腫起來,還有地方微微破了皮。 “……抱歉?!?/br> 柏清舟怔怔地看著指尖,一時不敢再觸碰他分毫。 夜已經深了,柏清舟卻絲毫沒有困意,他去關上了燈,在黑暗中注視著夏星河許久,又踱步到窗邊,抬眼看著深厚霧霾之下,只剩下點點亮光的星星。 深夜過后便是拂曉,不知何時,天空泛起魚肚白。 柏清舟在窗邊吹了一宿的冷風,夏星河倒是睡得不錯。 身下的床軟硬適中,鼻息間還縈繞著令人魂牽夢繞的氣息,夏星河做了一個綿遠而悠長的夢,夢中的柏清舟輕柔地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又溫柔地把他攬入懷里。 這確實是一個美夢,以至于夏星河懵懵懂懂地睜開眼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哪里。 宿醉過后,渾身的肌rou都是松軟的,視線一片模糊,夏星河捂著腦袋緩慢地坐起來,又突然看到站在窗邊的柏清舟的背影。 “……柏清舟?” 睡著前記憶緩慢回籠,夏星河皺著眉頭,試探著問,“'昨晚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 柏清舟聞聲轉過身,抬眸瞥了夏星河一眼:“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