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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沒關系,爸媽在家里做好好吃的等你回來?!?/br> 溫柔的詞句落入夏星河的耳朵,又在他的心里泛起一圈圈漣漪。 mama的語調太溫柔了,一句話就勾起了他對“家”最深的眷念。 當初夏星河留在聊湖,源于年輕氣盛不安現狀以及對大城市的向往,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智的成熟,以及不斷的摸爬滾跌倒受傷之后,也開始懷念起家的滋味了。 聊湖很好,特別好,是座不夜之城,繁榮發達又昌盛,生活質量比小城市高出許多倍,可他在這邊一直孤身一人,沒親人沒對象,時間久了,說不孤單是假的,特別是前段時間版權賣不出去還被對方負責人嘲諷的時候,他連一個可以說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也就更覺得落寞與委屈。 又和母親閑聊了幾句,夏星河有些唏噓,掛斷電話的時候,心底朦朧地萌生出了回去生活的念頭,又一閃而過。 大城市與小城鎮各有利弊,也不是一時可以決定的事,前幾年剛畢業的時候,夏星河一心留在這里,直接貸款買了房子,緊跟著落了戶,社保醫保全掛靠在這里,習慣了這里的生活方式和社交,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至少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搶票。 夏星河癱在床上歇了一會兒,又猛地坐了起來,開始新一輪的搶票奮戰。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的努力下來,夏星河趕在大年二十九搶到了高鐵票。 此時離大年二十九還有一周,街上的年味越來越濃了,不少商家門前貼上春聯掛上燈籠,街道上,歡快喜慶的音樂此起彼伏,夏星河趁著促銷囤了些速凍食品,拿起手機,又收到閻才發來的消息。 [閻才不是腌菜:你還在聊湖嗎?] [閻才不是腌菜:哥回來了,咱們幾個朋友改天聚聚?] 閻才是聊湖人,卻不喜歡大城市快節奏的生活,大學畢業之后去了個江南水鄉,每年才能回來一趟。 其他幾個朋友也差不多這樣,大學畢業后各忙各的工作,能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如今舊友相逢,難得相聚,夏星河自然是愿意。 [小竹子:必須的!] [閻才不是腌菜:你還欠哥一頓飯呢,別忘了。] [小竹子:……] [小竹子:放心吧,記著呢。] 見面的時間定在兩天之后。 許久未見的幾個大學同學相聚在包廂里,場面格外熱鬧。 大學四年被叫做“小胖”的室友現在瘦的跟竹竿兒似的;大學四年沒談過戀愛的寢室長成了最早結婚那個,娃娃都兩三歲了;一年沒見,閻才也曬黑了許多,第一眼都不敢認了。 進了包間,閻才一把摟住夏星河的肩膀,笑嘻嘻的:“長本事了,怎么還染了個黃毛?真洋氣,講究啊?!?/br> 小胖馬上接話:“咋啦,多襯我們小夏?你染能染出這效果嗎?” 寢室長說:“閻才也不賴嘛,還去做了美黑?!?/br> 一唱一和的,直接把夏星河逗笑了。 這幾個室友都和善,夏星河上學早,又是寢室里年紀最小的,當年上學的時候沒少受他們照顧,這會兒再見面,只覺得格外親切。 夏星河笑笑,一一和他們打過招呼,說:“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呦,星河也長高了呀,不錯不錯?!?/br> 熟悉的人都在自己的路上漸行漸遠,再重逢時依舊親切,那段共同的回憶永遠留在心里,偶爾回想起來總是那么懷念。 老朋友聚會的拘束少,圍坐在一桌邊吃邊聊,不一會兒,就拼上了酒,閻才拍桌要了一打啤酒,不過癮,直接去樓下商店拎了瓶白的上來。 “來來來,咱們兄弟幾個好不容易聚齊一回,今天晚上不醉不歸哈!” “對,不醉不歸!” 夏星河不太會喝酒,平時也少有沾酒的時候,耐不住幾個朋友熱情,一杯接一杯的,也在不知不覺間喝了不少。 火辣辣的熱意很快升騰起來,夏星河的臉頰染上了緋紅,桌上的其他幾個人也沒好到哪里去,東倒西歪的,說話都不利落了。 小胖舉著酒,嘟嘟囔囔著對寢室長說:“狗子,你不地道,咱們哥幾個一起單身,就你結婚生崽子了?!?/br> 寢室長也有了幾分醉意,瞥他一眼:“那你們倒是加把勁兒??!” “小胖你最應該反省自己,大一就嚷嚷著喜歡隔壁系花,追了嗎?” “閻才也是,你上學那會兒不是很多小女生追嗎?怎么一直沒個對象?” “還是咱們小夏最讓人安心了,人穩感情也穩,對象還有前途!” 幾個室友人都挺好,知道夏星河喜歡同性也有什么偏見,知道他們不容易,還一直暗地里幫兩人制造各種見面的機會,為他們的感情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當年的分手來的突然,夏星河一時不知怎么開口,想著等等再說,結果拖著拖著,就拖到了畢業。 后來再提就是在離別的酒桌上了,幾人都喝醉了,以為夏星河是在開玩笑,誰都沒當真,所以到直到現在,他們還以為兩人是在一起的。 之前上學時不敢打趣,這會兒喝醉了,也沒什么顧忌,寢室長又喝了口酒,笑呵呵地:“對啊,他不是也是咱們學校的,一起來聚一聚???” 小胖也說:“必須叫他來,灌醉他!他把咱們小夏拐走了,不知道多少女生暗地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