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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休不知道想了什么,停頓的時間有點長。 他抬眼看著俞綏伸到他面前的手,輕輕拍開了,說:“過幾天?!?/br> 俞綏還沒說話,楊飛文在旁邊抑制不?。骸耙?!” 俞綏:“......” 晏休:“......” 這兩人用“這傻逼又在干什么”的目光雙雙看他,楊飛文連忙咳嗽一聲別開視線:“耶咳咳咳夜太美——” 眾人:“……” 鄭子安從旁邊搬了一張椅子過來給楊飛文,稀罕道:“你們文三也就期末的時候最像樣子?!?/br> 楊飛文干笑:“其實平時也很像樣子?!?/br> 說完他搬著椅子跟俞綏一塊坐到晏休旁邊,等晏休幫忙把今天的復習點再過一遍。 俞綏是人懶不想自己看,習慣聽老師總結,楊飛文就純粹是自己整理也整理不懂。 晏休一部分講完會看他們一眼,然后俞綏點頭。 楊飛文含蓄地說:“能不能詳細一點?!?/br> 晏休:“......” 后來是鄭子安看不下去,主動把楊飛文弄到了自己這邊:“你哪里不懂,我給你講?!?/br> 沒了楊飛文,晏休和俞綏這邊復習速度翻倍,晏休只管塞,俞綏只管記。 俞綏臉盲又路癡,看上去怎么都不像記憶好的,但是書上的知識點塞進去卻全都能消化掉,就算沒理解也能記下來儲蓄好長時間,直到自己理解為止。 晏休一開始還會顧及他理解的速度,后來便不顧了,導致他們這組復習效率很高。 凌晨兩點,寢室樓外安安靜靜無聲無息,偶爾有人起夜路過,沙沙的響動蒙了層陰森的濾鏡。 楊飛文趴在桌上,閉著眼睛,神智可能已經不在了。 俞綏嘖一聲:“阿文?!?/br> 楊飛文:“......” “叨擾了,那我把他拖回去了?!庇峤椫噶酥笚铒w文。 晏休支著下巴,顯出幾分懶倦。他很少在這個點休息,也有點兒撐不住。 他點點頭,直起身幫俞綏一起拉楊飛文。 胡凡和另一個室友沒有從別的寢室回來,估計是復習太晚直接睡在那邊了。 晏休和俞綏一塊拖著楊飛文回去。 俞綏忽然想起來件事:“你們考完是不是要去翠娥山取景?” 晏休嗯了一聲,清淡的眸光看過來。 俞綏:“我能不能跟著你去?!?/br> 俞綏躊躇著說的,他的填詞延后了提交的時間,難得碰到一個喜歡的小曲,俞綏不想隨便敷衍過去。 “嗯?!标绦輿]有想很久,他已經困了,素來冷淡的表情在走廊暖光下柔和了些,摁了摁額頭,“明天把時間表發給你?!?/br> 楊飛文被他們兩個一人一邊扛著,踉踉蹌蹌扛回寢室。 寢室里另外兩個人都睡了,里面熄了燈,他們只能摸黑把楊飛文帶到床上。 楊飛文還重,給放下去的時候腳卡在樓梯間里,俞綏拽了好幾下沒給拽出來。 “先讓他屈腿?!标绦輭旱吐曇?,從后面過來看情況。 有光從窗簾的縫隙里進來,將床鋪一分為二。 俞綏偏頭讓他進來,也壓低聲音:“他的腿梗著屈不動?!?/br> 誰知他剛說完,楊飛文自己把腿縮了回去,一個翻身把自己放進了床里。 “這家伙?!庇峤椸止局逼鹕?,腳下不知踩到什么,嘎吱一聲刺耳的響聲,他的身體不可避免地往前倒。 晏休下意識朝著那個方向兜手。 兵荒馬亂之際,這兩人額頭撞下巴磕到一塊,俞綏一屁股坐在了楊飛文床上,雙眼一抹黑,迷茫地抬起頭。 晏休被這一磕撞醒了,捂著下巴低下頭。 大少爺捂著額頭,緊張兮兮又想笑又很愧疚地看著他。 “對不起?!庇峤椨肋h道歉第一名。 晏休斂眸嘆了口氣:“沒事?!?/br> 難得兩個人都清醒著,過分寧靜的氛圍多少讓人有點不自在。 俞綏安靜了一會:“晚安?” 晏休揮手:“晚安?!?/br> 托晏休的福,這次考試俞綏比往常輕松。 俞綏這次和晏休的座位連在了一起,一前一后。 考務把考生條貼到座位上以后,不少學生慕名過來參觀這個景點,紛紛拿出手機拍攝,揚言要記錄官配CP為愛考到一起的歷史性時刻。 “他們倆自己扛旗的?!睏铒w文非常有發言權,“一起學習到深夜,這不能說是誰的外力推動的吧,我們可是什么都沒有干......哦,晏休還說要給我們綏兒畫畫?!?/br> 于是CP樓沸騰了,拿他們兩人當原型畫圖的人撂下畫筆不干了。 7889樓:[真的假的?我這雙廢手可不敢跟晏哥比,晏哥手下留情,我不想公開處刑] 7890樓:[???還有十分鐘進考場,你們在干什么?] 考前二十五分鐘,晏休和俞綏一前一后進考場。 俞綏摸了摸自己的條:“......邊緣都摸毛了?!?/br> 有人在議論他們,當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只是裝得跟不知道一樣。 監考老師提前十五分鐘才過來,現在還不在。俞綏把手機放在書包里,埋在桌子底下玩。 他皮膚白,脖子后面露出一片白白的。 晏休從購物袋里拿出一瓶飲料放他桌子上,輕戳了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