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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休看他過來,轉身把書包塞給他:“拿著?!?/br> 俞綏肩上挎著自己的書包,抱著晏休的,心安理得地倚在旁邊等。 這兩人并排走出寢室樓,驚呆了一排排不知內情的人。 作為參與了昨晚游戲的當事人,易田今早頂著黑眼圈,氣息奄奄地仰在后桌的桌子上,嘆道:“太囂張了?!?/br> “什么太囂張了?”后桌問。 “我嗑的cp?!币滋锩嫔习胂舶霊n,沒等她詳細地跟后桌傾述一下,那兩人正好一前一后走進教室。 楊飛文隨后也來了,十步一哈欠,到桌上就趴下睡了。 文三這天的第一堂課還是政治,上課時間沒到十分鐘,本就意志不堅定的學生被催眠一片,匍匐在桌上垂死掙扎。 政治老師全然不受影響,該講的內容照講不誤,偶爾路過一個睡著的學生可能會突然拍一下桌子,然后所有人再嚇一跳,清醒幾秒鐘。 俞綏也困,但是沒睡著。 他拎著課本攤在桌面,后背抵著椅背,踩著桌子底下的橫欄,把椅子四角的前兩個腳騰空,搖搖晃晃地。 過了會又摸出草稿本,在空白頁對著晏休的側臉,花了個圓球。他試圖勾勒出晏休的帥氣,可惜技術停留在幼稚園水平,半天了它還只是個圓球。 俞綏實在不忍心用自己的筆去侮辱堂堂紀檢部部長的英明神武,目光在教室里搜尋一圈,停留在政治老師身上。 政治老師很好畫,班上每一個人都能把政治老師畫出來。長方形的臉,方形的眼鏡,加兩點胡須,兩個耳朵。 剛畫完,他的椅子忽然不穩,俞綏猝不及防地往前,椅子的兩個前腳重重砸到地面上,“咚”一聲。 趴著的腦袋全醒了,迷瞪地回頭尋找罪魁禍首。 俞綏坐姿端正,若無其事,還順著老師的話點了點頭。 等那些被驚擾的困蟲轉回去,俞綏遮住半張臉偷偷打了個哈欠。 后來他伸手再去拿草稿本的筆,發現兩兇器都被晏休薅走了。 草稿本留在政治老師肖像的那一頁,晏休一薅過去就看見了,他滿臉寫著一言難盡,把大少爺的爪子擋了回去。 然后他草草在俞綏的草稿本上寫下一行字:再鬧扣cao行分 俞綏:“......” 大少爺沒想到晏大部長濫用職權得這么理直氣壯,一時惡膽邊生。 于是草稿紙上多了一行話:我兩好歹是官配,你忍心嗎 晏休轉過頭,官配少爺風輕云淡地笑著,牙很白。 政治老師不知道講到什么地方,在拿一個個人物舉例子。 晏休折起那張草稿紙,在背面三筆勾出少年的簡筆,已經有了俞綏的形狀。 俞綏第一次看他畫畫,頗感神奇。 接著就看見晏休在少年的周圍加了一框,底下寫上一行字:通緝令,抓到每人加五分。 俞綏默然無語地看了一會:“你怎么那么幼稚?!?/br> 這一打岔,后來半節課俞綏都沒鬧騰。 政治老師語速慢,講到某某人物做成了什么事,多是講擅長某一件事,后來加倍的努力才獲得成就。 這老師好像現在才忽然想起來他不是對著一群木頭講課,而是對著一群學生,突然開始點人起來回答問題,于是又醒了一批人。 晏休忽然想起和俞京緣吃飯那天。 俞家的口風大抵都覺得幺兒就是幺兒,叛逆不懂事,甚至反應還比別人慢。 但小少爺雖然一身臭毛病,卻沒犯過出格的大事,理應到哪都是個聰明討喜的小孩。 俞綏昏昏欲睡,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在課本上畫了個圈,忽然聽到晏休問:“你擅長什么?” 俞綏:“?” “我什么都擅長?!庇峤椃磻杆?,勾了勾唇,“你套我話!” 然后后頸被狠狠捏了一下。 上學的日子里,時間按星期計量,白卷翻飛的日子稍縱即逝。 一年到頭就算打了個結,老一輩求順順利利,年輕人也希望萬事安康。 誰曾想這個學期即將結束的那段時間,俞綏居然又一次翻車。 那段時間班上的座位調過幾次,俞綏和晏休的位置也在后排橫著移動過幾次。 到了學期末,紀檢部恢復以往的陣仗,晏休忽然忙碌,學校里隨處可見紅袖章部長一晃而過的身影。 違紀現象直線下降,晏休逮了一群人送上cao場,結果某天回來,他同桌被逮到cao場上去了。 這次逮住俞綏的是德育處主任。 德育處主任最近每天都駐守cao場,甭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扣的分,到他這都免不了一頓教訓。 “俞綏被那個禿頭龜扣留了?!鼻白懒ⅠR通風報信,“楊飛文他們都下去了?!?/br> 老顧正好抓著手機進班,步履匆匆:“晏休,你同桌在樓下?!?/br> 他還沒來得及詳細講,據說已經下去的楊飛文幾個人又上來了,后面還跟著舒熠。 楊飛文一路罵罵咧咧的:“那什么狗屁主任,口水存了上千年吧?!?/br> “怎么回事?”老顧皺眉問。 易田上前說:“主任不放人,要請俞綏的家長過來?!?/br> 他們七嘴八舌說得零零散散的,大致意思是俞綏跟人打架,正好被德育主任抓了。 晏休下樓前先給湯瑛通了一通電話,湯瑛說俞京緣和袁語現在都沒有時間來學校,俞僚俞斯俞貞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