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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現在還躲在寢室里面玩自閉呢,楊飛文怎么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把俞綏交代出來,要不然俞綏現在可能就不是請假了,該準備準備轉學了。 “好吧?!睏铒w文脖子一伸,眼睛一閉,“這事怎么樣我真不能說,來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希望諸位英雄好漢手下利索,別讓楊某人感覺到疼——” 眾人:“cao!” 楊飛文外號年級賣報小行家,是個耳聽八方的萬事通和八卦佬,最沒有原則的就是他,有時候一包辣條就能撬開他的嘴。 但是現在眾威之下,楊飛文緊閉牙關,大家面面相覷,覺得這事八成跟俞綏有關。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绷何母滋镎f,“反正全校沒幾個人不知道這個事,再說除非晏休從來不上貼吧,不然怎么也瞞不住?!?/br> 易田作為班長,因為不太守規矩打入他們內部,但是本質上她還是一個班長,老師的好幫手,過手的事多,知道的內行比他們多一點。 她看得通透多了:“哪有那么簡單?!?/br> 曾經的易田也是一個對學生會滿懷憧憬的普通女生,還進學生會待過一段時間。 易田說:“我們學校的貼吧畢竟代表咱們二十六中的顏面,還是老師了解學生的重要途經。所以我們學校的貼吧是有人看管的,不然你們以為貼吧的管理員都是哪里來的?” “平時小打小鬧沒什么,但只要有人帶頭搞事聊那些不給聊的東西,那東西肯定活不過五分鐘?!?/br> “我們貼吧的大管理員就是通訊社,剩下的管理員名額,信息老師占一個,會長陳詹妮占一個,我們親愛的部長大人也掛名了?!币滋镏钢改潜咀?,“他可是有權限的。部長要是不看貼吧還好,就怕他老人家龍顏震怒,一鍵鎖樓,順便把cp整成禁詞......那我們綏兒和部長就成了違禁cp了......” 分析言之有理,威懾力度極大,滿桌駭然,無人敢說話。 易田做下總結:“所以我們可能要低調一段時間了?!?/br> 部長他老人家正在跟宿管大爺嘮嗑。 具體地闡述一下這個場景,應該是晏休在聽,宿管大爺在嘮。 男寢的宿管大爺是個有故事的老人,他是二十六中某個副校長的親戚,退休以后沒事干,干脆跑過來看門,說是每天看年輕的生命跑前跑后能給他帶來活力。 副校長也就隨他去了。 大爺還養了一只貓,那貓吃百家飯長大,是個膽大的肥貓。大爺說話的時候它冷不丁從看守桌后跳出來,好奇地扒拉晏休拎著的塑料袋。 “誒,”大爺趕緊說,“藥別讓貓給抓了?!?/br> 晏休換了一只手拎。 “額頭不熱的話,感冒沖劑沖下去,睡一覺就好了,都不要一天的?!贝鬆斏斐龈种?,向樓上指了指,“我今天取敲過那孩子的門,生了病氣色好差,平時挺乖一個小孩,今天也有點小脾氣,不讓碰?!?/br> 晏休遲疑著嗯了聲,問:“您大概什么時候去敲的門?” 大爺說:“第四遍鈴響的時候?!?/br> 那就是第二節 課下課的時候。 某人昨天頭發沒擦,濕漉漉地爬上床,后來那毛巾還飛去扔楊飛文了。 晏休琢磨著大少爺的脾氣,覺得沒準就是沒吹頭發對著空調直接吹感冒了。 晏休正要走,大爺忽然又喊了他一聲。 他回過頭,聽見大爺問:“你跟那孩子是同班同學嗎?” “......嗯?!?/br> 大爺又問:“關系怎么樣???” 晏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多想了,也可能受這兩天看過的讀物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覺得大爺好像話里有話。 不過他明顯想多了,大爺彎腰抱起那只肥貓,笑了笑:“我隨便問問,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看小輩相親相愛。你看你這來看望同學的心就不錯。前段時間我看見兩兄弟吵架,太割心了,為個黃毛的枕頭都能打起來......” 晏休:“......” 事實上二十六中廣大學生都不會希望在宿舍里等到紀檢部部長上門探望。 其中俞綏一定要排到不希望的首列。 這個寢室大門緊鎖,西伯利亞的風從門縫底下鉆出來,往晏休的腳踝上竄。晏休用鑰匙打開門,撲面而來的冷氣跟冰窖大門打開的那一霎那有異曲同工之妙。 空蕩的寢室里草木不生,窗簾緊密,光線昏暗,只有俞綏的床上鼓著的山包隱約還顯示著生命特征。 那少年在初秋里開著十七度的冷氣,裹著厚被子睡得正香。 晏休走到他床邊,發現大少爺還是趴著睡的。他雙手緊緊攥著被角壓在胸前,脖子下是枕頭,腦袋垂著,催了一個月也沒剪過的頭發長得遮住臉側,像顆呆滯的毛球。 晏休伸手往俞綏額頭的方向試探,感覺什么溫度都沒摸到。 他只好拿出體溫計,無從下手地對著俞綏打量一圈,堪堪在他額頭一點,負五度。 晏休:“......” 他只好對著自己測了幾次,驚喜地發現這支體溫計壞了,只根據它自己的心情給溫度。 晏休扔了體溫計,毫無波動地翻出他們寢室的空調遙控器,連摁幾下調到及格線上,仍然不滿意。 后來他想起來老顧說最近天氣轉涼,他干脆關掉空調,拉開陽臺門,勉強湊一個開窗通風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