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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焱不得不往他身邊靠過去一些。 只聽見一聲輕笑,向明秋往他耳邊“呼哧”猛吹一下氣,有些癢。 向明秋又笑了,帶著幾分玩味的調子,開口道:“我偏不告訴你?!?/br> 這欠扁的語氣,聽得段焱直想給他一拳。 區區一只秋田犬,居然那么?N瑟,瞧不起誰呢。 “不說就算,老子還不稀罕聽?!倍戊退λ粋€蔑視的眼色,說完轉身回房間去。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樓下隱隱傳來一陣聲響。 段焱透過窗戶往下看,向明秋單手抱著鮮花,另一只手里頭提著一袋東西出了門。 他突然冒出想要跟蹤的念頭,果斷拿起桌面的手機和鑰匙,快步走下一樓。 停在屋外的跑車引擎被重新發動,喧囂的聲浪逐漸遠去。 段焱準備取車的時候,看著眼前自己那臺不比向明秋低調到哪里去的911,握著車匙的手剛抬起來,馬上又放了下去。 一輛出租車恰恰??吭诼房谔?,司機剛把客人送到了目的地,段焱立馬飛沖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鉆入車廂內。 他跟搶答似的,司機還沒發問,便急切地指著前方不遠處那輛搶眼的紅色F8,說:“師傅,給我跟上那輛車?!?/br> “???”司機的語氣滿是猶豫,看似有些為難,“可是他開法拉利......” “開法拉利又怎樣?!開法拉利的難道就不是人了嗎?他們跟普通人沒啥區別,讓你追你就追,我又不是不給你錢?!?/br> 見司機還不起步,段焱不耐煩地催促他:“快開車啊,別愣著?!?/br> “不是,人家開法拉利,我開出租車,我這哪兒追的上呀?!?/br> 段焱的情緒有些躥上來了:“不行咱就換個位置,你讓我來開?!?/br> “......”司機最后沒轍,只好汗顏地附和道,“追追追,我盡力追......” 車子逐漸駛離市區,經過四十多分鐘的路程,最后到達郊外的福園公墓,這與段焱原本的猜測有些偏離。 向明秋將車子泊好以后,從停車場走了出來,將事先準備的東西一同帶入墓園。 段焱停下了尾隨的腳步,他站在一棵高山榕樹蔭底下,隔得遠遠地眺望過去,看著向明秋踩著石階,一步一步往山上走,看著他將手中的鮮花,以及袋子里的祭品拿出來,一一呈放在某個墓碑跟前。 向明秋半彎下腰,伸手去拍了拍墓碑旁邊的一塊石板,隨后坐了下去,朝遠處的天邊張望,時而發呆一會,時而嘴巴一啟一合,好像是在對旁邊那位逝去之人訴說著什么。 直覺告訴段焱,埋葬在那里的是向明秋他母親,但無論答案是否正確,此時對他而言也都無關緊要了。 他撤回投放在半山坡上的視線,轉身離開福園公墓。 萬萬沒想到來時容易回去難,公墓的地理位置偏僻,段焱用打車軟件call了大半天,也沒等到一位接單的司機。 實在沒辦法,唯有給岑凱諾那小子打電話。 前三次都是忙音,打到第六回 好不容易終于有人肯接了,說話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 沒有任何的開場問候,對方態度冷淡得很,開口便給段焱扔話:“他累暈過去了,暫時別來打擾?!?/br> 說完直接掛了線,聽得段焱挺是莫名其妙,本打算再打過去問下狀況,結果手機沒電,自動關了。 公墓負責看門的一位保安大爺觀察了段焱好一陣子,知道他是打不到車,好心走過來給他指了個方向:“往前面走個五十米左右,那里有個公交車站,坐018號公交就可以直達市區?!?/br> 謝過保安大爺以后,段焱頂著頭上一輪灼熱的烈日,朝公交車站走去。 頂上一趟018剛開走不久,這會兒就他一個人在等車,除了旁邊那塊又破又舊的小站牌以外,四周圍連個遮陰的設施都沒有。 吱吱呀呀的蟬叫聲令人心煩意燥,熱出一身汗水的段焱現在想來著實有些后悔,那只秋田犬談沒談對象關他屁事,非得瞎幾把跟過來折騰自己。 寬闊的大馬路上,突然響起一聲喇叭鳴笛。 那臺帥炸的紅色F8和他的主人行駛了過來,停在段焱面前。 車窗緩緩地降下,駕駛座上的向明秋戴著一副酷炫墨鏡,把頭探了出來。 他并沒有詢問段焱出現在這里的緣由,只是向段焱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副駕駛座:“上車不?哥載你回去?!?/br> 段焱沉默著,將目光轉移去別的地方。 “真的不上?我看那輛018剛剛才過去,這里等一趟公交要半個多小時?!?/br> “......” “這天氣可真熱?!?/br> “......” “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怕熱,畢竟以前當兵肯定經常在烈日底下暴曬?!?/br> “......” “行吧,那你自己個兒慢慢等哈,哥先回市區?!?/br> 向明秋故意轟了一下油門。 矜持了好一會的段焱這才遲遲開口,嘀咕道:“上?!?/br> “???你剛才說啥來著?我沒聽清?!毕蛎髑锵袷窃诠室舛核?,又問了一遍,“大聲點兒,到底上還是不上?不上我就開走啦?!?/br> “我說上!”段焱被迫吼道,走上前去快速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 “要聽歌嗎?” “隨便?!?/br> 向明秋果真就隨便挑,放了一首《親親豬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