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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蕓在外頭,能聽到雨聲,一向冷靜的助理有些焦急:“小江先生,是靳總讓我打電話過來說,他有急事不回來了,讓您先吃晚飯?!?/br> 江向笛皺眉:“發生了什么?” 靳氏集團內網防火墻被攻破,無數公司內部資料被竊走輸送至未知終端。好在靳北在公司,很快組織了技術人員搶救挽回,先用龐大海量的過期數據賭塞通道,然后修復漏洞。 這件事直到深夜十二點才結束,靳北帶著加班的員工復盤并深究原因,技術層面上涉及公司機密泄漏,靳北不得不重視起來,正思索的時候,第二件事爆發了。 公司控股的最大的一家房地產公司近期在建造一個的游樂場項目,在這個雨夜突然發生一起建筑倒塌事故,這不是靳北直接負責的工作,但他還是過去看了眼。 兩件事同時發生,他無法認為這是巧合,而像是合謀。 是涉及內部人員的合謀。 鄧蕓打過電話后便一直跟著靳北到處跑,她說:“游樂場故意造成倒塌事故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很容易被查出來?!?/br> “轉移注意力,或者是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無論哪一個他們目的都完成了?!?/br> 靳北說著,他漆黑的眸子瞇了瞇,面色一如方才鎮定持重,給人無比心安可靠的感覺。 夜風將他的風衣吹的獵獵作響,語氣短促而篤定,“三天前,楊皓從國外帶過來的那一支國外研究團隊,馬上把他們控制住?!?/br> “近日我市依舊持續降雨不斷……此外,我市旦州路在建游樂場昨晚發生了一起倒塌事故,事故原因……” 晨間新聞播報結束,江向笛也吃完了早飯,吃的比平時少了一些。 他昨晚沒睡好,大約是身邊少了一個人,不習慣,再加上心里擔憂和不安,醒來就有些頭疼。 因為外面下雨,江向笛不好出門,只好在家里走動。 褚醫生照例過來給他檢查,才得知靳北一晚上沒回來,眉頭一皺:“為什么沒回來?知不知道你身邊得有人陪?” 江向笛摸了摸鼻頭,很無辜地覺得應該被訓的不是他。 褚醫生道:“那我等他回來跟他說?!?/br> 江向笛做完檢查便回去補覺了。 以前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也是靳北掌控公司最艱難的日子,但江向笛跟他見面少,一見面又只是跟人上床,所以他還沒有這種真切的感覺,靳北因為公司的事牽扯而到無法脫身的地步。 但實際上那段時間江向笛是一起經歷過的。 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兇險、還是僅僅很難辦。 不過江向笛可以通過信息聯絡確定靳北安全,心里安定了些,發了句提醒讓人好好吃飯,便閉上眼睛休憩。 大約是晚上真的沒睡好,肚子里的崽又安靜,江向笛很快睡著了。 留在灣上風華的褚醫生等到了回來的靳北。 因為一整夜沒合眼,他眉間難得有些疲憊,氣質依然冷峻沉穩,黑發微亂,褲腳和衣服上沾了些泥濘,他一進門便問:“江向笛呢?” 褚醫生:“……” 看在靳北那么著急和關心的份上,道,“人沒事,擔憂了你一晚上,剛去樓上睡下了?!?/br> 靳北點了點頭,先去浴室,洗去一路風塵。 房間內安靜,靳北輕聲推門進來,掀開被子爬進去,江向笛被驚動了,但醒不過來,睫毛顫抖了好幾下,靳北低頭親了親:“再陪我睡一會兒?!?/br> 江向笛的呼吸便又平穩綿長。 靳北從后面攬過他的背脊,將頭埋在江向笛的頸窩里,皮膚觸感細膩而溫熱,輕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奶香一般的氣息,他連軸轉了一天一夜的疲憊的心神頓時被撫慰,困倦襲來的感覺越發分明。 這像是以前見到江向笛的時候。 明明只是一場交易,但江向笛不但在床上跟他十分契合,還能讓他很快放松下來。 商場上的暗算、欺詐欺騙、各種不入流的手段和貪婪的嘴臉,他面上應付的游刃有余,卻必須緊繃著、永遠最冷靜判斷、果決行事,只有在此刻,能夠徹底讓自己去信任床上的另外一個人。 自那一晚的兩件突發事件后,調查和追究進行地非常迅速,再加上靳北當時及時制定了計劃,做出了應對方案和損失處理,穩住了公司內部的風向和外部股價。 一切平穩之后,公司就按照靳北的指示,進行全面反撲。 他從來都不是仁慈和寡斷之人。 但是或多或少帶來了一些嚴肅的氛圍,江向笛倒也不是擔憂,只是出于思考和直覺,他對靳北說:“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br> 靳北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別擔心了,相信我?!?/br> 江向笛:“你不肯對我說幕后主使是誰?!?/br> 靳北無奈道:“只是覺得你不認識?!?/br> 江向笛看著他,眼神相當執拗。 “主謀叫范興遠?!苯闭f,“也就是范正的大哥,范家家主。范正就是當初給你那封匿名信,引導你去福利院見姚錦的人。他是這次游樂場建筑倒塌事件的主謀?!?/br> 所有事情都會留下痕跡,靳北便是能通過這些痕跡,串聯起一切的事情經過。 江向笛:“范正是你們公司股東,他怎么會做傷害公司利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