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在想起來香菜這回事兒、瞬間意識到江向笛在結婚的時候完全不是他的,這個想法讓靳北當時瞬間就氣暈了,同時他又開車,一個沒控制住就cao作失誤了。 不過好在車的安全性能夠高,氣囊及時彈了出來,人除了手臂輕微骨折,暫時沒大毛病,至少不耽誤工作,靳北便沒聯系自己的下屬和助理。 他靠著病房的枕頭,深吸了一口氣,對葉藏說:“沒想到吧,我也沒想過?!?/br> 葉藏頭一次面對如此棘手的感情狀況,不過他現在倒是平靜下來,比靳北要有理智許多,他說:“但你把人關起來是要干嘛?” 靳北道:“他懷孕了?!?/br> 葉藏:“我知道啊,這里面有邏輯關系嗎?” 靳北頓了頓,似乎想了一下,依舊想不清楚:“所以他要在我身邊?!?/br> “屁!”葉藏錘了把綁著石膏的手,說:“我看你是腦子也給撞了吧,追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現在的你做選擇的時候考慮過人家的感受了嗎?!” 晚上的雪依然沒能堆積起來,一大早便化作了水,地上潮濕一片,因而褚醫生堅決不讓江向笛出門了。 江向笛便吃了早飯,抱著他的暖水袋去了陽臺看風景,只不過到了冬天,已經沒什么好看的了,花園里只有些長青樹,連棵梅花也沒有,最多便是天氣晴朗,陽光卻不帶一絲溫度。 沒過一會兒,江向笛也感覺到了寒意,便自己主動進屋,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因為無法出門,不少線下畫展只能看直播,江向笛也沒怎么惋惜,靳家的電視投影又大,畫質又清楚,看起來都是一種享受。 就是可惜沒有人一起分享,只不過江向笛習慣了一個人,覺得安靜。 他在靳家生活了快半個月,難免會讓別人會認為他逆來順受,吳阿姨卻知道他心性好,因而總懷疑江向笛有什么特別的難處。 下午三點,吳阿姨打掃完一樓,準備上樓看一下哪里再要收拾,便發現臥室的門關著,她打開看了眼,江向笛仍在睡覺。 吳阿姨心里有些疑惑,輕聲掩上門,走下樓找到褚醫生,問:“醫生,男孩子懷孕了是會讓人精神變得很差嗎?” 褚醫生在整理江向笛每日身體檢查的記錄,單看指標都沒什么問題,聞言道:“這怎么講?” 吳阿姨說:“已經三天睡的這么遲了,以往這個時候,小江先生總是會起來畫畫的?!?/br> 吳阿姨心細,觀察仔細。其實江向笛和往日沒什么不同,吃的也還是那樣,胃口不差,只是話少了些,但又不是很準確,因為吳阿姨也不知道江向笛平日里是不是也話這么少。 褚醫生被問倒了,他只擅長孕產護理,對這方面是半點不通,猶豫了片刻,道:“可能是懷孕了的原因吧?!?/br> 吳阿姨也不懂,但總是擔憂些,壓低聲音說:“這都什么事兒,把人放在這兒,未免太過傷人心,靳總還來嗎?” 褚醫生噤聲,半晌,搖了搖頭。 靳北手臂受傷的消息并沒有傳回灣上風華,實際上除了靳氏集團的高層,也沒幾個人知道。 兩天后靳北手臂上的石膏就拿掉了,雖然不能活動,但垂在身側不動就行了,因而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只不過還是讓大家看出一些不對來,如果說以前的靳北還算親民,現在的老板卻是很少出現在大家視野里。 當然如今靳北對公司的掌控已經游刃有余了,所以很多事務交由職業經理人處理也無妨。 自那日被葉藏吼了一局后,靳北怔了半晌,也沒生氣,在家靜養了幾日,自此之后,只出席了一次美術畫廊的開幕會。 紅杉木畫廊是S城美術協會與另外兩個省的合作項目,美術圈的前輩都會親自致辭、表示重視,其中較為矚目之一的,自然是S城前不久閉館的金銀花畫展上的黑馬,落梅先生江向笛。 第一天想要去觀摩他的畫作的人都不少,只不過畫廊還未全部開放,愛好者觀眾們便只好耐心等待,離開時卻還是流連忘返:“雖然都很好看,但沒能看到落梅的畫,還是好可惜……” 宋寧也是特意趕到省外來看的,一同的還有曹奕然,兩人早早的到,才排上隊看到了江向笛的作品,宋寧說:“見畫如面,足以能夠彌補想念了。而且我感覺江哥的水平又有提高了?!?/br> 曹奕然說:“是,江哥總是很厲害,他比我們想的都要強大?!?/br> 宋寧一愣,笑問:“這么崇拜???” 曹奕然掩去眸中的神色,說:“就是這樣的,別以為他弱不禁風似的,他可厲害了,什么也打不倒他。以前是,我相信現在也是?!?/br> 他們一前一后離開,沒注意到擦肩而過的黑色的車。車內的司機忽然被后座的老板叫停,懵了懵,就看到對方下了車,又折了回去。 紅杉木畫廊今日只開放半天,工作人員都在打掃衛生和養護畫作,靳北出示了證明,便依照腦海里的熟悉的路線,一路往展室而去。 江向笛的畫作落入眼中,一眼便是那幅靳北問過他的,小孩兒玩蹺蹺板的‘童真’。 他的筆調一如既往,溫和而不失明亮的情感,仿佛能帶來一切美好。 再與‘童真’對應的,是一幢陽光下的小洋房,有一座漂亮的花園,畫講意境和細節,江向笛筆觸細膩,很有感染力,技巧用的豐富精巧,讓人覺得很有生活的煙火氣息,一下便觸碰到了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