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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北起身去外面把他順手拿過來的牛奶盤子托進來, 讓江向笛喝了。 江向笛拿起來聞了聞,皺眉:“好腥,不喝了?!?/br> “營養師配的,至少喝半杯?!苯倍枷胂蟛怀鲎约壕谷粫幸惶炻曇羧绱巳岷?,帶著哄人的意味。 江向笛便緊皺著眉喝了三分之一,他在外面明明非常嚴肅嚴謹一個人,面對反對他的聶濟司昌等人,也是無比冷靜沉著的反擊,半點都不讓人擔心。唯有在此刻,好像有點小脾氣。 靳北看著江向笛放下了杯子:“嬌氣?!?/br> 江向笛不理他,徑直走出了畫室。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灣上風華房子內的每一處都被鋪上了柔軟的墊子,是為了防止江向笛意外跌倒。 江向笛前幾次都是來的匆匆,今天才注意到這不同的地方。 每個有尖銳棱角的地方都被包上了柔軟的泡沫,毫無疑問這都是靳北的要求。 他沒有強留江向笛,卻處處表現出想要江向笛留下的意思。 江向笛在浴室門口頓了好片刻,他洗完后,下樓給自己下了面,靳北聞著香味過來,“有我的嗎?” 江向笛給他盛了一碗,靳北在餐桌上吃的時候,他盤腿窩在沙發上看紀錄片。 他格外喜歡灣上風華客廳的大屏幕電視,屏幕畫面顯示的非常清楚,很能讓人享受。 等靳北把碗筷收拾了過來,江向笛手臂交叉抱著抱枕蓋著肚子,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閉著,連呼吸都很輕。 靳北懷疑對方走到哪里便會睡到哪里。 他伸手攬過江向笛的肩膀,想把人叫醒,又存了別的心思,便伸手穿過腿彎,把江向笛打橫抱起帶上了樓。 清晨日光明媚,江向笛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看到主臥熟悉的布置,和身側已經涼了的被窩,面露迷茫。 片刻,江向笛也猜到了大概又是靳北抱他過來的,他睡著了又不會自己找床。 江向笛去洗漱,換了衣服收拾東西下樓,靳北卻不在餐桌旁看報紙了,而是破天荒地在看視頻。 是江向笛的監控視頻。 江向笛一愣:“美協給你的?” “完整版的,”靳北說,“網上公布的都是打了馬賽克的,你不用擔心。我就是看看有沒有什么不能放的沒被截掉?!?/br> 江向笛:“……”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當時的作畫室里是有監控的,江向笛事前也知道,監控拍攝下一整日江向笛的畫稿過程,當然其中并不包括吃飯等等,但依然是非常隱私的。 雖然看不見臉,但美術圈的伙伴們依然興奮,因為監控記錄顯示了江向笛畫稿的一個非常精細的思路,非常值得用來學習。 靳北對美術半點不懂,還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問江向笛一些思路,江向笛倒也不藏私,一一回答。 靳北:“你在聞老那里學了多久?他什么時候收你為徒的?” 江向笛:“大學的時候,也就學了一年?!?/br> 大學,確實是一段輕松自由的日子,靳北覺得江向笛發展了興趣方向也不出奇,他說:“你很有天賦?!?/br> 江向笛應了一聲,低頭看手機,又抬頭問:“聶濟退圈了?” 靳北點點頭,“我準備了不少辦法,卻沒想到你這么厲害,直接憑著實力戰勝了他。都讓我沒有用武之地了?!?/br> 用實力打敗對手自然是最狠最絕的方式,江向笛同時也能證明自己。 江向笛得到了夸獎也會開心,眼睛亮亮的:“我真的很厲害嗎?” 靳北一愣:“當然,厲害的大家都喜歡你?!?/br> 江向笛面色和緩,眼里帶著笑意,靳北又說:“你要是心里氣不過,我讓他給你道歉?!?/br> 江向笛搖頭:“不必,不想見到了?!?/br> 他對聶濟沒什么感情,別提什么對手相惜,江向笛跟他的比拼,只是為了在占據這個領域里的一席之位、而掃除一些障礙。 靳北發現,江向笛離婚后的憎惡是淡的,喜歡仿佛也是淡的。 靳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是我來晚了?!?/br> 江向笛用監控視頻證明自己清白后,他在結果評定那天的舞臺上說的那句話也以非常驚人的速度傳播了出去,跟著視頻一起,成功出圈。 更重要的是,江向笛的天堂論,掀起了‘人人皆可藝術’的世紀浪潮。 而江向笛也成為美術圈內的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又需要參加美術比賽和搞學術研究,他每天就更忙了,便出現了靳北日日在寫字樓下等他的場景。 江向笛也不知道是懷孕后總下意識想親近靳北,還是靳北近來轉了性,變著法子要對他好。 比如說,今天要帶他去買衣服。 江向笛因為懷孕的緣故,原先的衣服褲子尺碼都穿不上了,還有布料材質的問題,穿著總有刺痛感。 而一旦衣服質量不好,江向笛手肘、膝蓋小腿等等,都會被磨出紅點,靳北看到后問他怎么回事,江向笛才說了原因。 靳北當時臉都沉了,用那種要吃人的目光看了江向笛片刻,最后還是把人抱在懷里揉了揉,說:“我知道我以前不太好,但是往后你要信我,把這些都告訴我,別忍著?!?/br> 江向笛說:“我沒事……” “有事,你的事都是大事?!苯闭f,“你有什么小情緒都可以跟我說,不開心了生氣了想打我都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