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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笛覺得他此刻的心情莫名不好,他也氣勢不輸地仰頭看回去。 站在病床一側的男人微彎著腰,垂眸看他,眼瞳漆黑如夜,沉沉的,忽然伸手揉了把江向笛因為睡覺而翹起來的頭發:“別想甩開我?!?/br> 相當霸道。 連江向笛都愣了愣。 剛巧醫護人員開門進來,說:“兩位先生,治療費用已經支付了,好了的話請盡快離開,我們需要打掃?!?/br> 江向笛一愣:“我沒付???” 他順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正好對上靳北的眼神,似乎沒休息好,眼里有紅色血絲,不過看不出來疲憊,只是氣場愈發強悍,像是捍衛領地的炸了毛的猛獸。 哪里不太對。 他心中隱隱約約有個猜測,不過似乎不是很意外,以靳家的權勢,想要知道他在市醫院里的就診情況還是很簡單的。 靳北說:“我出去一下,你別亂跑?!?/br> 江向笛:“……” 他下床去了趟衛生間,小腹已經不疼了,回來的時候收到警察局的電話,請他去做案情的筆錄。 他的手機電量不知道怎么已經被充滿了,江向笛又看了眼短信,基本上都是趙心言的瘋狂轟炸,最后一條是讓他先忙,給他請了假。 很快靳北提著早餐回來了,江向笛想了想,沒拒絕,吃完了兩人便直接去了警局。 因為時間比較早,江向笛先去了休息室,看到小唐和她男朋友也在,他問道:“怎么樣?” 小袁說:“心理測試做了,問題不嚴重?!?/br> 小唐也笑著說:“幸好小袁晚上一直陪著我,現在沒什么事了?!?/br> 江向笛感到身邊的男人走近了些,低聲說:“我昨晚也在?!?/br> 江向笛一愣,明白他是在說在自己身邊。 小唐這才往靳北那邊望過去,特別高特別帥,是昨天差點被她誤認為對江向笛心懷不軌的男人。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也沒認錯。 不過因為昨天的經歷,小唐對靳北比較信任,只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太敢開口。 片刻后,有人進來領江向笛去了解情況,主要是描述當時發生的情況,警局的人和和氣氣的,倒是對靳北有些敬畏。 但很快,穿著制服的男人看著江向笛的眼神也有些敬畏,又瞧著對方的身板實在是有些瘦弱,說道:“見義勇為,回頭給你頒個小旗子?;厝ヒ矂e擔心,這個姓薛的昨天晚上沒撐住,全給說出來了。按罪行來看,坐牢不可避免了?!?/br> 江向笛一愣:“他全承認了?” 薛強是雜志社合伙人,背景不小,人脈肯定也不弱,怎么一晚上過去,就結束了? 實際上薛強實在是怕靳北,更怕江向笛,兩人合起來一塊兒,還是里頭呆著安全。 問話結束后,江向笛走出來,剛好遇上雜志社的主編。 對方面容憔悴,面色復雜地看了看他,“我是在場人員?!?/br> 不過當時她沒做什么,但算是知道薛強有行為傾向和動機卻沒有阻止,也被問責了,至少是不可能回去工作了,所以看到江向笛,有些感慨。 她問:“你知道我是得了誰的授意嗎?” 江向笛角度微頓:“不想知道?!?/br> 他回了休息室,小唐還在等他,從包里拿出了那件江向笛給她披上的外套,說:“真的謝謝你啊江哥,你太好了。以后你說什么,我一定幫忙?!?/br> 江向笛搖了搖頭。 遇到那種事,誰都會幫忙,更別說小唐待人真誠直率,江向笛跟她一起工作近兩年,很信任她,把她當自己meimei看待。 小唐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外套,道:“衣服我沒洗,不如我洗完再給你……” 她有些猶豫,江向笛的衣服抱著香香的,舍不得。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伸出一只手,拿過衣服展開,披在江向笛的肩膀上。 小唐:“……” 靳北的眸色幽深,語氣冷淡:“走吧?!?/br> 江向笛便只好安撫了傷心的小姑娘兩句,把外套帶上了。 停車庫在建筑的背面,此時人少,車庫附近不見一人。 江向笛聯系了一路靳北的反常表現,便猜測對方應該知道了,豪門里頭什么情況他不清楚,靳北那么強勢的一個人,不知道對孩子是什么態度。但江向笛一向是做了決定便不會改變。 到了車邊,江向笛按住車門,微抬著眼看著男人,說:“昨天晚上你在醫院里?!?/br> 靳北語氣沉著:“準確來說,你睡著的時候我也在?!?/br> 他的眼眸里像是藏著風暴。江向笛直起身,指尖扣著車門,眸子微瞇,“離婚之后發生這種情況,我也很意外。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話音未落,靳北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江向笛忘了接下來要說啥。 樹葉間的光點落在他挺俏的鼻梁上,隨著風移動。 “那你為什么一早沒有告訴我?” 靳北說完,抬起手撐在車頂上,恰好把江向笛圍在了車和車門之中,“這樣了還去逞什么強?多危險知道嗎?” 他的語氣有些生氣,沒想到被一頓教育的江向笛摸了摸鼻頭,眼睛眨了眨,“那我……先認個錯?” 靳北大概看不得眼前有亂動的東西,抬手扣住了江向笛的手腕,看到對方茶色眼睛里印出他的模樣,神色帶了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