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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從美協回來,朱園得罪了額靳家繼承人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靳氏集團公然單方面斬斷了兩邊的合作,朱家許多的重要客戶提出解約意向,引起了豪門圈子的軒然大波。 以前從未聽過靳家出手搞過別的家族,然而實際上靳家代代家主雖然都冷酷無情和有著鐵血手腕,卻都有點護短。下達這個命令的不是在家養病的靳偉城,但至少是經過了他的同意。 朱老爺子雖然不管事,但必要時刻,還是出面把朱園給綁了回來關禁閉,對外宣布退讓、以及讓朱園好好反省。 于是有了剛才那一幕。 姚錦本來就對朱園印象不好,對方打著為自己好的名義,威逼利誘他答應拿自己做誘餌跟靳北做交易。 他不是傻的,自然能看出來朱園是為了獨吞家產。 朱園的倒臺,讓他有些竊喜。 竊喜直到他發現和靳北結婚的人是江向笛,便只剩震驚了。 夏天的余熱依然裹挾著大地,江向笛飛快地穿戴好,拿了兩片吐司就去趕車了。 每年大概有365天不想上班。 昨天恰好趙心言出差,還給江向笛發消息,讓他多考慮考慮他。 江向笛也的確考慮了很多方面,他不能像跟靳北離婚那樣干脆,因為他跟趙心言是同事,在雜志社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里頭的彎彎繞繞需要處理好。 而江向笛最不會處理這個,所以很頭痛。 恰好那天買了東西回來,大概是他在靳北車上睡的有些過沉了,晚上沒怎么睡好。 夏天本就容易犯困,江向笛又揣崽到處跑,容易疲憊。但他最近總能在靳北的車上睡著,第一次是靳家司機的,后面都是靳北在。 大概是坐墊又厚實又軟,環境過于讓人放松和舒服了。 他自己也沒察覺到對靳北下意識的放松和信任,三年的時間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影響到了彼此。 中午,趙心言出差回來,恰好趕上午飯。 江向笛在他辦公室等他,笑道:“趙組長,一起出去吃個飯?” 兩人去了附近的餐廳,工作日中午環境安靜,還算干凈,江向笛簡單點了幾個菜,趙心言說:“那天之后呢?怎么樣?” 江向笛搖頭:“沒事?!?/br> 趙心言:“你那前夫,身份來頭不小啊?!?/br> 他也是回頭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就是靳氏集團的總裁。靳家在豪門圈里的人數比較少,但礙于名頭太響亮,跺跺腳就地動山搖,實在沒法太低調。 他語氣誠懇,表情有些夸張,江向笛無奈地笑了笑:“是?!?/br> 趙心言:“我是真的覺得他要吃了我。你跟他斷干凈了嗎?” 江向笛不明白怎么話題拐跑了,頗有點被逼問的意味,他說:“已經離婚了?!?/br> 趙心言看了看他的表情,說:“那他還纏著你?” 江向笛一頓,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笑了笑,說:“先吃飯吧?!?/br> 中午時間不多,趙心言又問了幾句關于靳北的事,江向笛斟酌著答了。最后他飯菜都沒動多少,趙心言大約也察覺到自己問的太私人了,說:“抱歉啊,我太好奇了。你別介意?!?/br> “不介意,”江向笛放下筷子,“那天看電影出來,你說喜歡我那件事,我考慮了一下?!?/br> 趙心言摸了摸口袋,撓頭道:“太突然了,我都忘了準備玫瑰花?!?/br> 江向笛笑說:“不了吧,趙哥,我不喜歡玫瑰花?!?/br> 結果塵埃落定。 “那有些可惜?!壁w心言嘆氣道,“不過你很久沒喊過我趙哥了?!?/br> 江向笛點頭道:“是,我剛入職的時候,經常喊你趙哥,總是需要你的幫忙。你作為前輩,一直提攜我照顧我,我挺感激你的?!?/br> 趙心言笑道:“你不要給我發好人卡?!?/br> 江向笛:“抱歉?!?/br> 趙心言沒想到他如此認真,忙擺了擺手:“別說道歉的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哥都明白。我去結賬,這個別跟哥爭啊,哥是好人?!?/br> 江向笛勾唇笑了笑,松了口氣,原先忐忑的內心終于定了下來。 趙心言的喜歡給他帶來了一定的壓力。 拒絕是必然的,江向笛暫時沒有精力去經營一段感情,而且他對趙心言真的沒有心動的感覺。 趙心言走過去結賬。 他也沒有多失望,因為進餐廳就看出來對方沒那個意思。而且他送了那么多天玫瑰花,也意識到自己其實并沒有走到江向笛的心里。 最后的告白也是放手一搏,結果被靳北打斷了,是挺意外,但并不會影響結果。 江向笛干脆利落地拒絕,對于兩人都是一件好事。 江向笛等趙心言回來,說:“趙哥,時間不早了,還是盡快回去吧。下午還有工作?!?/br> 趙心言:“行,走吧,以后雜志社里就叫我哥,哥罩你?!?/br> 會所包廂里頭安靜,靳北推門進來。 他來國內發展三年多了,也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其中就有葉藏。 大家都比較熟絡了,是圈子內少數幾個知道靳北離婚的人,見到他來了,把人拉到中間起哄道:“傷心的男人快過來喝酒,沒有一杯酒解決不了的事?!?/br> 靳北擺手說:“不喝了,開車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