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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解并不等于寬容,等不到阮玉塵的解釋,他也會做好防守姿態應對,誰身上還沒點故事呢? 紀淮買的下午兩點車票,如果他想,還有時間和阮玉塵一起吃中飯。 可惜他不想。 來電鈴聲吵得紀淮頭疼,他煩悶地按下音量鍵調成靜音模式,然后把手機扔在一邊。 片刻寧靜過后,微信語音通話的鈴聲又催命般鉆進紀淮的耳朵。 “喂?!?/br> “你是幾點的車?”阮玉塵只字不提紀淮不接電話的行為,好像事情從未發生過。 “馬上就走?!?/br> “啊……我以為還能吃個午飯,要我送你去車站嗎?” 紀淮的語氣平靜無波:“不麻煩你了?!?/br> 他掛斷電話翻了個身,把被子拉到胸前,打算睡個回籠覺,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晌午。 紀淮在外喜歡制定一套周密的出行計劃,通常會提前一個小時抵達車站或機場。加上M市人流量大,一點剛過,他就整裝待發到前臺辦理退房。 誰知出門就被一輛車堵了路,車窗緩緩下降,阮玉塵安安靜靜坐在車里與他相望,澄澈的眼眸閃爍復雜的光,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 “我想著來見你最后一面,午飯都趕不上吃,你可讓我好等?!比钣駢m似笑非笑地挑眉,卻并未動怒。 紀淮有謊言被撞破的窘迫,但更多的是計劃被打亂的焦躁,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徑直拉開車門坐到里面。 “我知道現在說抱歉作用不大,重要的是解釋,但我確實要趕時間了?!?/br> 阮玉塵淡淡從后視鏡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踩油門掛檔。像是在發泄似的,汽車飛快沒入車流,如同脫韁野馬直奔火車站。 到達目的地還有半小時檢票,紀淮顧不上阮玉塵的態度,三步并作兩步前往進站口。 阮玉塵想看著他進去,奈何車輛不允許??刻?,在工作人員再三催促下,他只好按耐心底的悵然離開火車站。 紀淮回到學校還沒踏進宿舍門就被尤錚錚沖上來抱住手臂,痛哭流涕:“我的好淮淮啊,你可回來了!快給mama看看你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干嘛啊,我是去面基又不是去敘利亞打仗?!?/br> 尤錚錚猶如五雷轟頂,他驚恐地說:“不是吧,你真去千里送了?!” 紀淮:“?” “寧緒之告訴我的?!庇儒P錚覺得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不禁悲從心來,“阮玉塵直播說想把GW見面會名額轉讓出去,很多人提議讓你去,順便還可以面基?!?/br> “寧緒之這個烏龜王八蛋,早不跟我說,等你回來都生米煮成熟飯才和我說,人心不古??!” 紀淮感覺時間線不太對:“他哪次直播說的?” 尤錚錚掰著指頭數了一陣,撓撓腦袋:“好像是昨天?!?/br> 可阮玉塵讓他幫個小忙正是收到郵件的當晚,郵件截圖現在還在紀淮手機里。 綜上所述,紀淮可以確認,阮玉塵是又一次利用他大做文章刺激流量了。 第28章 盡管兩人有一點點小矛盾,但雙排賽在即,該怎么訓練就怎么訓練。 阮玉塵隱約感受到了紀淮的態度變化,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直到雙排賽前夕,他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掐著時間等紀淮下課立刻給他打電話。 每當這時,他都無比郁悶為什么他們不在一座城市,這樣無論是訓練還是刷好感度都方便許多。 “我怎么總覺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阮玉塵拐彎抹角地問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奔o淮語氣平平,神色淡然,“今晚早點結束,我明早還有課?!?/br> “等、等等!”阮玉塵倏的站起,帶動椅子翻到在地,“你是不是介意我對你有所隱瞞?” 紀淮揚了揚眉,他以為阮玉塵的性格不會問得這么直接,不料他這么沉不住氣。 紀淮的沉默惹惱了阮玉塵,他提高聲音,突然有了底氣:“你為什么進派出所?在你家過夜的朋友是誰?這些你不也沒跟我解釋嗎?” 紀淮是個炮仗,吃軟不吃硬,得順毛摸才行。阮玉塵本來深諳此道,奈何今天急了眼有點上頭,才與他對著干。 “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你是我的誰???”紀淮字字誅心,語氣沉穩而低緩,“你要搞清楚,是你擅自融入我的圈子,結識我的朋友,你有問過我半分意愿嗎?” 阮玉塵被懟得啞口無言,雙手不由得收緊,手背上隱隱冒出根根分明的青筋。 紀淮說的不無道理,阮玉塵并沒有意識到刻意的接近會給人帶來別有用心的錯覺,向來對人際交往應付自如的他,頭一回在紀淮這里翻了車。 阮玉塵喉嚨發澀,還想為自己辯解,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中,最后被咽進肚子里。 兩人僵持片刻,紀淮猝不及防打斷阮玉塵的沉思:“九點了,打游戲嗎?” 阮玉塵怔愣一秒,連忙應下:“???好?!?/br> 男人的友誼有時來得就是這么莫名其妙。 紀淮則想得很簡單,不開心時打打游戲就開心了。再說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有矛盾只要開誠布公,終究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無論是在友情還是愛情當中,隱瞞永遠是加深隔閡的罪魁禍首。 這把他們跳P城,空中飄有三隊。紀淮搶占先機,落在城頭三角形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