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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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公主摸著后腦勺,忽然靈機一動,“要不我們倆抱在一起吧,抱得緊一點兒,正好能塞進去?!?/br> 她自覺天衣無縫,建議也很得當,可釋心還是一張冷漠臉,讓她別胡言亂語,且揚了揚下巴,“施主快進去吧?!?/br> 公主沒辦法,弓著身子對土地菩薩拜了拜,然后小心翼翼挨到檐下。剛想問他怎么辦,見他默默抽出雨傘,筆直站在了廟旁。公主心里倒有些感動,她發現釋心好像慢慢充當起了家人的角色,爹娘過世之后她有哥哥,哥哥鞭長莫及的時候,釋心就出現了。 夏季的雨不單是雨,還伴著隆隆的雷聲。天頂上閃電蜿蜒撕破云層,電光火石間忽來一聲驚雷,常震得公主手足無措。 公主戰戰兢兢覷他,他面色平靜,仿佛天地間的所有變化都和他無關。公主有些內疚,抱著柱子說:“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不看天氣胡亂跑出來,也不會連累你淋雨?!?/br> 然而釋心大師不接受她的歉意,“貧僧是奉命趕往鳩摩寺,盛夏變天常有,施主完全沒有必要因這件事自責?!?/br> 他話剛說完,轟然一聲驚雷,簡直要毀天滅地一般。公主嚇得驚叫起來,結結巴巴說:“大……大師,你這樣露天站著太危險,還是進來吧?!?/br> 那純白的油紙傘,每一根傘骨上都綴著兩顆菩提,大雨沖刷傘面,水便順著菩提傾瀉而下。傘下的人,面孔被映得皎若銀盤,那一低眉的樣子,很有菩薩的慈悲寶相。 “貧僧進來,施主出去嗎?” 公主聽了一怔,疑惑為什么這話和她設想的不一樣?當然他既然提了,那就得斟酌一番,公主思忖半天,別開臉裝模作樣喃喃:“唉喲,這雨下的……什么時候才能停??!” 傘面低下幾分,釋心在傘后輕輕揚起了唇角。很好,自保第一,這才是最正確的認知,起碼危急時刻不會拖人后腿。 只是女孩子似乎喜歡那種細微的溫存,喜歡那種點滴之間的柔軟。雷聲響一次,她就靠近一點,先是抓住他的僧袍,然后牽住他的袖子,最后來尋覓他的手指。 他怎么能和女子有這樣的接觸,忙撤開了手。她便有些失望,慘然看著他說:“我怕打雷,你讓我牽著你,好不好?” 那雙眼睛一定是神佛眷顧過的,干凈明澈沒有任何欲望的雜質。她哀求你,你若不答應,就顯得你狠心。釋心掙扎了下,把手腕上纏繞的菩提串退下來,一頭攥在自己手里,一頭遞給了她。 公主接過來,無比驕傲地肯定,釋心大師快要被她攻略了。話又說回來,他真的很會啊,彼此的手沒有接觸,但中間有那串菩提子連著,就是這種欲說還休的小動作,無形中狠狠撩了公主一把。公主心頭小鹿亂撞,雙腿一陣發軟,連那連天接地的雷聲,好像都變得溫柔多情起來了。 第37章 一時雨散云收, 公主還拽著那串菩提不肯松手。 天空被洗刷一新,太陽從枝葉間照射下來,這土地廟前便出現無數細細的光瀑, 每一叢都能找到來歷似的。公主剛才接了雨水,一點點擦凈了臉, 這時人面桃花, 說不出的秀致嫵媚。只是不去看他, 身子扭出個嬌羞的弧度,輕輕轉一轉,無限風情全在那一轉里頭。 釋心入定般, 垂著眼道:“施主, 雨停了?!?/br> 公主嗯了聲,“大師和本公主躲過了一場云雨?!?/br> 釋心大師的心跳漏了一拍,“施主, 話不是這么說的,應該是貧僧和施主云雨……不對……” “大師和本公主云雨了一番?” 釋心忽然感到灰心, 為什么云偏要和雨扯上關系!他被她的虎狼之詞攪得頭暈, 待捋清了才道:“是貧僧和施主經歷了一場大雨……”他加重了語氣,“是大雨, 不是云雨?!?/br> 公主說哦喲,“你們天歲人說話怎么那么復雜!大雨和云雨有什么區別, 烏云來了就下雨啊,云和雨本來就是一家?!?/br> 他已經不想和她說話了, 拽了拽菩提道:“施主, 已經不打雷了,你可以撒手了?!?/br> 公主哦了聲,有點失望的樣子, “其實我覺得,大師若是不方便和我牽手,用這個辦法也不錯。你看畢竟江湖險惡,咱們多一些牽扯,也更便于你保護我?!彼龥_他眨了眨單純的大眼睛,“我可是鑊人眼中的香餑餑,說不定走著走著,就被人綁架了?!?/br> 如果可以,天上掉下個神人弄走她吧!他承認她有時候很可愛,但是相較于她的刁鉆麻煩,那點可愛大部分都該被抵消掉。不是身處他這個位置的人,很難感受到那種力不從心,左手是修行,右手是她這個大包袱,專心數菩提,就兼顧不了她,她真是老天爺派下來折磨他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刑克。 不理她,對她視若無睹,她也不會放過他。他只好抬起手上的禪杖,把另一頭送到她面前。 “其實貧僧可以憑借施主的氣味,確定你在不在附近,不一定非要這樣?!?/br> 公主說不對,“我告訴你,壞人有很多辦法擾亂你的視聽,我們倆還是串成一串,這樣我的膽子能大點兒,你也可以放心了?!闭f罷抓上了他的禪杖。 還嫌自己不夠大膽?釋心腹誹著轉過身去,像牽著一個瞎子般,帶她走在下山的路上。略沉默了會兒問:“施主接下來打算去哪里?” 要是料得沒錯,她應該不假思索賴定了他,說跟他上鳩摩寺去??伤念A計不知怎么出了差錯,公主道:“我上收容所去呀,說好了的,去照顧那些身心受創的子民們?!?/br> 她以退為進,一面純良地笑了笑,“綽綽和有魚都在那里,要是運氣好,說不定知虎兄也在。你放心,我去了那里不會寂寞?!?/br> 去和一個自控能力未知的鑊人匯合,那叫“運氣好”?兩聲姐妹一叫,就讓她失去了方向,公主殿下不該是那種不管不顧,意氣用事的人啊…… 哦,不對,她好像從來就是那種人,對善惡的判斷全憑自己的喜好。自從她幾次三番涉險,他越來越覺得不能放她單獨行動,那兩個侍女沒什么手段,保護不了她,王府護衛也不行,身手平平,遇上超過三個鑊人,他們就不是對手了。 左右都是死局,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解開這枷鎖。釋心無可奈何,望著遠處的群山暗暗嘆了口氣,“鳩摩寺離這里約摸七十里路,步行來回需要八到十日。如果施主愿意,可以與貧僧同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也是個陶冶情cao,修身養性的好辦法?!?/br> 啊,看吧,釋心大師拐騙起少女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公主歪著脖子想了想,“大師是很誠心地邀請本公主同行吧?” 釋心的唇角微微往下一捺,沒有回頭,悵然說:“是啊?!?/br> “大師是覺得一路上寂寞,有了我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公主做伴,旅途才不顯得那么枯燥乏味,是嗎?”公主厚著臉皮問。 釋心無力地閉了閉眼,“是啊?!?/br> 于是公主換了個勉為其難的語氣,說好吧,“本來我想去和知虎兄談談做面罩的細節,既然大師這樣誠心誠意邀請我,看在我們這么有交情的份上,就先答應大師吧?!?/br> 公主哈哈笑了兩聲,發現和釋心大師打交道不能一味冒進,得懂得用策略。他好像很忌憚其他鑊人,在他眼里所有鑊人都具有攻擊性,他信不過別人,只相信自己。那么能者多勞,既然是他自愿的,她就可以心安理得賴在他身邊,反正這次是他強行挽留她的。 公主又開始細鹽慢灑,“你說,要是方丈和長老得知我們倆同行,會有什么感想?” 釋心的嘆息里透出了一絲絕望,“不知道?!?/br> 他是確實不知道,這種無厘頭的糾纏持續了那么久,他從一開始選擇隱瞞,其實就錯了。然后一步錯,步步錯,不得不找無數的借口不斷圓謊。他出家的初衷是回歸平淡,現在看來平淡了嗎?反而越來越慌,越來越亂。 公主想了個好辦法,“不如和方丈坦白吧,就說我是一個工具人,上國皇帝用來阻撓你出家的。而我……”公主拍了拍胸脯,“我也會向方丈大師坦白,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然后難題就交給方丈了,讓他選?!?/br> 好一招難題轉移啊,輕輕松松就能得到結果。對于她來說,幾乎立于不敗之地,但他呢?已然和她有了那么多糾葛,就算佛心依舊,恐怕方丈也會覺得他不再適合修行了。 阿彌陀佛,這個禍害!釋心牽著禪杖深一腳淺一腳,走得茫然。 公主比較善于開解人,她覺得活著就該快活,“別人怎么想,那是別人的事,如果方丈說達摩寺不收留你,那咱們就收拾收拾,回楚王府當王爺吧!” 說到底還是上京比較好,公主是朵富貴花,應該開在王氣鼎盛的地方,而不是暮鼓晨鐘的寺院里。這段時間公主把這輩子能吃的苦都吃了,前兩天她甚至跟能忍大師學習了打草鞋。天地良心,以前綾羅做鞋,經緯稍粗一些她就覺得硌腳,現在倒好,掌心里握飯勺握出了六個繭子,一天八百回穿梭在達摩寺的前院后院,那雙嬌小玲瓏的腳都快跑成扁平足了,釋心大師不用無盡的愛來回報她,她就覺得自己虧了。 可在釋心看來,做回楚王比出家當和尚更難。如果回去,不上則下,或許連性命都難保。她不知道,讓她來蠱惑他的人,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希望他還俗。 他不愛說話,很多事都藏在自己心里。公主跟在他身后,透過薄薄的輕紗看見他微微低下頭,雖然自己糾纏了他那么長時間,但他對她來說仍舊是個謎。 “大師,我們聊聊以前的事好不好?”公主試圖刺探軍情,“聊聊你的爹娘啊,兄弟姐妹啊,還有你帶過的大軍,打過的勝仗?!?/br> 釋心半晌沒有說話,隔了好久才道:“前塵往事,貧僧已經盡數忘了?!?/br> 公主說怎么會,“你只是剃度出家,又不是割了腦袋喝了孟婆湯,怎么會全忘了!” 一般拒絕談及私事的人,都是等著對方先說。公主決定施壓,她要是說完了他再閉口不言,那就是人品不好。 “我啊……”公主開始侃侃而談,“我家庭幸福,父母哥哥都愛我,如果說什么最不幸,就是幼年父母雙亡了。不過還好,我還有哥哥,哥哥雖然膽小怕事,但直到我長大成人,他都一直護著我。往年膳善進貢飧人,全是打著公主的旗號,不到萬不得已,哥哥是不會讓我出使的。這次天歲使節逼到門上,哥哥保不住我了,所以我一點都不怪他,我是心甘情愿到天歲來的。其實……膳善的子民沒有那么愛戴我啦,我有一個青梅竹馬,在我出發之前告訴我,他要娶親了,新娘不是我……那時候我就想,還好我要去天歲了,否則眼睜睜看著他成親,那我該多尷尬啊?!彼呑哌厯u頭,“情路坎坷,情路坎坷啊……不過大師沒有讓我失望,潔身自好的大和尚,家里又沒有妻妾,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得不到,這樣我就不會輸了,說起來也滿好的?!?/br> 她講自己的過去,輕描淡寫,一點都不傷情,但對于她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哪一樣不該令人刻肌刻骨。釋心聽她說完,自然也知道她的小算盤,揭過了自己的傷疤,就該輪到他了。 雨后的山間小路,青石板被沖刷得很干凈,偶爾踩踏過落葉,腳下綻出青嫩嫩的脆響。 他說:“貧僧的來歷,施主應該都知道。我生于帝王家,行七,有十一個兄弟,五六個姊妹。兄弟姊妹間感情稀松,來往不多,太子繼位后,我便統領鑊軍,為他開疆拓土,掃清前路。我經歷過大大小小四十余場戰事,從無敗績,因為一直勝利沒什么意思,后來就決定出家了?!?/br> 公主聽完目瞪口呆?!熬瓦@樣?” 釋心說是,“就這樣?!?/br> 公主覺得他蒙混得太沒誠意,人生比她還順風順水,構不成出家的理由。 “說點傷心的?!彼粡秸T哄,“總得有點難過的事,才讓你看破紅塵遁入空門,要不然這家出得不合邏輯啊?!?/br> 釋心笑了笑,“出家是頓悟了,想遠離塵世喧囂,找一個清凈處安放靈魂,為什么非得經歷磨難?” 公主啞了口,糾結了半天道:“那就說說你母親我婆母,她的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釋心喃喃:“我母親……”忽然發現不對勁,“你什么?” 公主心安理得說:“我婆母呀。反正我以后要嫁給你的嘛,這樣稱呼比較方便?!?/br> 釋心回頭看了她一眼,“施主,貧僧不打算還俗,你就死了這條心吧?!?/br> 公主老神在在,“不著急,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等你呀?!鳖D了頓又搖錫杖,“上回我聽奚官提起一點,說你母親出自長山劉氏,所以你的小字叫長留??赡悻F在出家了,她要是還在,一定會很難過,長留留不住,辜負了這么好的名字?!?/br> 說起那個小字,倒讓他恍惚了一陣子,長留啊,乍然聽上去像隔著前世今生一樣。如果說辜負,確實辜負了母親的希望,但她人已經不在了,長留不長留,有誰在乎呢。 公主見他不說話,把錫杖往前杵了杵,“大師,你還記得我婆母吧?” 釋心耳根子發燙,她的臉皮厚,自己聽上去卻羞臊得慌。 “施主別這樣?!彼y堪地抗議了下,才又緩聲道,“我母妃……曾經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當初宮內派遣八抬大轎前往長山接人,一路換了兩千多名轎夫才將人迎進皇城。她自入宮就風光無兩,三千寵愛在一身,卻也樹敵三千,強敵環伺。后來生下我,我落地便封王……小小年紀,有什么資格封王……她薨時,我不在上京,據宮人說是難產而死,那年她剛滿二十八歲……” 公主從他斷斷續續的話里,還是聽出了情緒的起伏,也許對于釋心大師來說,唯有母親的死,是他永遠解不開的心結吧! 三言兩語,就是一個寵妃的一生。公主生在皇族,雖然膳善是個小國,但后宮的明爭暗斗她也見識過。女人多的地方就會有攀比,比美貌、比衣服首飾、比受寵多寡。有幸勝出的樹大招風,然后成為眾矢之的,手段差點的小命怎么丟了都不知道,所以說啊,后宮就是女人的墳墓。 公主遺憾地說:“有的人像流星,光彩逼人只有一瞬;有的人像炒栗子的砂,翻滾一輩子,卻越磨越光滑。大師你別難過,說不定我婆母已經找到好人家托生了,你念了那么多的經,也是在替她攢功德呢?!?/br> 她三句不離“我婆母”,釋心剛開始還想糾正她,到后來也就由她去了。她的論調有時候很新穎,也不知流星和炒栗子的砂是怎么混到一處去的,她張口就來,也能說得煞有介事。 他慢慢沉淀下來,語調里沒有喜怒,“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施主若是不提,貧僧幾乎要忘了。人生如朝露,過眼塵灰,毋需掛懷?!?/br> 公主卻說不該忘,“有些事忘了,就沒有根了。須得好好記著,就算四大皆空也得記著?!?/br> 釋心沒有再說話,這胡攪蠻纏的公主,有她處世的一套方法,部分見解還是很在理的。 行行復行行,正走到一處山腰,從這里能看見群山峻嶺,雨后新陽照得滿世界坦蕩。他停下步子看了會兒,山嶺間仍有霧氣環繞,走在樹蔭低下尚不覺得熱,若是無遮無擋,那烈日炎炎下暴曬,大概會脫一層皮。 所以只能循著山路走,前面的山野也不能完全稱之為山野,人的智慧無窮盡,天歲人把村落和城池搬進了大山里。穿過前面的山谷,到了夜里能看見一叢叢的燈火,那是山里的夜市,俗稱鬼市,夜里趕路經過,便不會覺得乏味。 只是公主的腳力畢竟不如他,走一程就要停下歇一歇,懶散得不想再活動時兀自惆悵:“應該把毛驢借出來的……” 然而讓行腳僧牽著一頭驢趕路,也不大像話,公主便調笑打趣,“大師,是你讓我陪你上鳩摩寺的,我要是走累了,你可要背我?!?/br> 這回釋心沒有表示反對,因果循環,就因為他不放心讓她去謝邀身邊,才有了被她拿住把柄的被動,萬般皆是命,只好認了。 “人多的地方……不行?!彼遄迷偃?,別扭地提出來,這是他的底線。 公主原本并沒有抱任何希望,聽見他松口,驚得手里水壺差點都丟了。 “什么?”她卷著袖子擦了擦嘴問,“大師,你答應背我嗎?” 釋心有些不自在,別開臉道:“施主長途跋涉,未免辛苦。要是中途停下修整能恢復體力最好,要是不能,貧僧也不介意負重走上一程?!?/br> 這下子公主高興了,搓著手說:“好好好,大師慈悲心腸,信女有福了。大師別怕,我不沉的,以你的體力,背著我走上二十里不成問題?!?/br> 這是對他體力的認同嗎?說不沉其實一直是她自欺欺人,她堅稱自己只有八十斤,但對照她的身材,應當不止。 釋心是個較真的人,“前面市集上有秤,施主可是對自己有誤會???貧僧可以帶你去稱一稱?!?/br> 公主驀然拉長了臉,眼神僵硬地調轉過來,不悅道:“釋心大師,你在懷疑我的體重嗎?沒人告訴你,女孩子的體重不能亂打聽?你還要帶我去稱,你存的什么心?” 釋心確實不明白,為什么女孩子會有那么多忌諱。他只是務實,想弄清楚罷了,既然她不答應,那就算了。 繼續上路,路上多了個人確實熱鬧,但大多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