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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緊緊地抱住他,一聲不吭,林子安抬手想要推開他,但是四肢依舊使不上勁兒,最終只能放在他的后背輕拍了幾下。 “問你話呢,說話?!?/br> “子安哥,你寧愿硬撐著難受也不讓我幫忙嗎?”江念的頭依舊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地聽起來沒什么精神,“我們倆已經和好了,現在是戀人關系,連最簡單的用信息素安撫你都不能接受嗎?” 林子安的身子僵住了,這個問題太過直接與尖銳,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比較合適。 江念卻讀懂了沉默底下隱瞞的含義。 他輕輕地松開了環在腰間的手,直起身子和林子安稍稍來開距離,那雙漂亮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眼底是驅散不開的悲傷和自嘲。 “我知道,是我的錯,對不起子安哥,我以后不會再問了?!?/br> 他伸手撩開林子安貼在額前的發絲,輕聲道:“天氣有點涼,就算現在有暖氣了也要注意別著涼了,記得把頭發擦干?!?/br> “我先回去了?!苯钜酪啦簧岬厥栈厥?,視線始終停在林子安的身上。 他轉身準備走人,卻被人扣住了手腕,他有些愕然地回過頭。 林子安握住他的手腕,無奈地笑道:“行了,進來吧?!?/br> 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被人拉了進去,林子安松開他的手腕,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晚飯交給你了,我去洗澡?!?/br> “咔擦——”浴室的門被關上的輕響。 江念怔在原地半晌,不由地握緊拳頭,平緩的心跳再一次活躍起來。 “咚咚咚”劇烈地聲響好像要從胸腔跳出來,他緩緩地垂下眼簾,眼底的神色既是喜悅也有委屈。 林子安洗完澡出來,一邊用浴巾擦干頭發,一邊往餐廳的方向走,還沒走到餐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絮亂癥很消耗體力,空空的腹部不自覺地響了一聲。 江念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見他時溫柔一笑,“洗好了?快來吃晚飯吧,冰箱里沒什么食材了,我就隨便做了點?!?/br> 桌子上是兩碗陽春面,面上擺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看起來讓人胃口大開。 林子安接過他遞來的筷子,也不說話低頭開始吃面,把肚子填飽了他才覺得回過氣來。 江念將碗筷收進洗碗機里,擦干手走了出來,看到他正癱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輕聲走了過去低頭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個吻。 “要不要下樓消消食?” 林子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下拉,精準地吻上他的嘴唇,牙齒咬著下唇輕輕摩挲著,含糊道:“累,不想動?!?/br> 江念閉上眼睛,安靜地將這個吻加深。 兩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抱在一起,電視播放著一部意大利的愛情片,委婉纏綿的曲調在安靜的房子里蔓延。他們什么也不做,只是靠在一起就讓林子安覺得安心和舒適。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無論是激情,曖昧還是溫情。 只有江念,只有他一個,江念是他不長的經歷中最特殊的一筆。 林子安最終還是讓他留宿一夜,第二天早上兩個人一同回江家,他們明明只是在談戀愛,卻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關于絮亂癥的事情,林子安沒有提起,江念也不再談論這件事。 這件事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兩個人的心里,深埋在血rou中,稍稍一動都會疼得讓人發抖,只能慢慢將它取出,給傷口足夠的時間愈合。 大二上學期很快就過去了大半,簡源又一次來到京城,這次除了周淺還有宋恩黎,因為江念的胡攪難纏,林子安最終沒有讓簡源到公寓留宿,而是在商圈里開了一間房。 本來是江念打算來cao辦這件事,連房間都定了希爾頓的總統套房,被林子安強硬地拒絕了。 江念抱著他的腰耍賴,還好宿舍其他兩人都去實驗室了,不然被人看見這一幕一定很丟臉。 “為什么不讓我來安排,我覺得住那兒挺好的?!?/br> 林子安翻了個白眼,伸手將他不老實的腦袋推開,“簡源就一個人需要住總統套房嗎?” 江念無所謂地說:“住什么房間有什么區別?!?/br> “滾蛋?!绷肿影矓Q了擰他的耳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br> 江念吐了吐舌頭,笑道:“我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你和我是一對,我的就是你的,我能把最好的都給你,怎么了?” “不怎么?!绷肿影驳皖^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簡源只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我沒有?!苯钐蛄颂虮灰У南麓?,不滿地埋怨道,“誰讓他對你有過那種心思,我一想到這個事我就不安?!?/br> 林子安瞥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嗎?!?/br> “你說過會尊重我,你不會讓我失望,對嗎?!?/br> 江念的心狠狠一抽,他垂下眼簾慢慢地松開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林子安揉了揉他的頭,溫聲道:“我知道?!?/br> “乖?!?/br> 見面那天,江念乖乖地沒有鬧騰,而是聽話地在公寓等他。 林子安到的時候,其他三人已經到了,有幾個月沒見了,大二的功課更重,再加上江念一有空就纏著他,也沒有時間空出來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