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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不樂意地說:“那我也不去了,我要和你呆在一起?!?/br> 體內那股熱流越來越明顯,林子安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體都變熱了幾分,這熟悉的感覺讓他立馬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 他心里亂成一團,明明之前絮亂癥的爆發才剛過半個多月,怎么這么快又來了。 林子安強撐著一絲理智,安撫道:“乖,讓哥一個人靜靜,你和他們去玩好不好?” 江念看著他有點蒼白的臉色,眼里劃過一絲異樣,他垂下眼簾掩飾眼底的神色,雖然不滿但還是乖巧地答應了。 江念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那小眼神瞅著林子安,仿佛想讓他開口挽留自己。 林子安心里微動,嘴唇微微一張又閉上了。 不行。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難看的一面被其他人看見。 說他太過自我也好,有時候他覺得過于自尊也許是自卑的一種體現吧。 童年時期,因為他家庭和普通人有所區別,其他人疏遠他、孤立他都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林子安想擺脫但也無能為力。 他厭惡這樣處處在意的生活方式,可是又能怎么辦呢? 他就是他,如果他也不喜歡自己了,那這個世上可能就沒有第二個人喜歡他了。他的自尊就像支撐人行走的脊梁骨,打斷了要么癱瘓要么死亡,沒有第三個選擇。 林子安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站起身,朝不遠處的樹林里走去。 這次的癥狀沒有上次來的那么猛烈,雖然四肢有點發軟但還能正常行走。 樹林里有一條人造小道,大部分人來游樂場都是奔著娛樂設施去的,所以這里基本沒人。園區的洗手間人流量很大,反倒不安全。 林子安不敢走太深,隨便挑了個安靜的地方就停下了。 他靠著樹干緩緩坐了下來,雙腿已經開始使不上勁了,他抖著手拿出手機給宋恩黎發了條信息,還附帶了一個定位。 藍風鈴的花香在空氣中炸開,又被秋風吹散,蔓延了數十米地。一瞬間有種春日降臨,春暖花開的錯覺。 林子安渾身燥熱不已,就像一把火把在他身上到處灼燒,燒得他神經末梢都在發麻。 他忍不住卷起身子,皮膚在衣服上輕輕的摩擦都能引起一陣顫栗。 半個多月前的場景又一次在他眼前浮現,他似乎聞到那股空靈的草木灰味,以及那壓得他抬不起頭的威壓。 林子安只覺得自己渾身酥麻,瘙癢不已,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身上摩擦著,卻像快要渴死的旅人得到了一杯水,只能得到一時痛快卻不能解燃眉之急。 手指摩擦肌膚帶來的酥麻感讓體內的躁動更難抑制,他開始粗喘,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印子。 就在他沉浸在沒頂的難耐中時,一只手緊緊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股令人憎惡的草木灰味異常清晰,好似從夢中走出來。 林子安的眼前似乎隔了一層毛玻璃,看什么都如霧里看花,看不清也看不透。 但他清楚地意識到——那個Alpha又來了。 他的內心像一座塞滿炸藥的高塔,被那信息素一把點燃,轟隆隆地炸開,炸爛了他的內核。 然而林子安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本能,身前的人就像一塊冰塊,而他就是高燒的病人,不斷地往前靠,想要借那絲冰涼慰藉他燥熱不堪的身子。 那人的呼吸在他的動作下越發沉重,兩人的信息素完全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他蹲下身子扣住林子安的腰將人帶了起來,林子安沒有抵抗,上一次經歷讓他清楚地意識到在這種時候,兩人之間力量上的懸殊。 被當做所有品強行標記已經足夠難堪,做無謂的反抗只是將自尊毀得更徹底而已。 林子安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可以肯定的他也是高三的學生,篩選范圍縮小了大半。 那人對于他的順從也感到詫異,扣住他腰身的手卻依舊用力,似乎是怕他在耍什么花招。 那人修長的指尖沉穩地解開扣子,露出后頸處的圖騰,待他看清時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結實的身體倏地僵硬。 林子安感受到他的變化,突然笑了,那笑聲有種得逞的快感。 他說:“怎么樣?好看嗎?啊......” 話還沒說完,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他的腰側狠狠地碾了一下,疼痛伴隨著酥麻的快感涌上全身,林子安不禁輕吟出聲。 硬幣大小的圖騰上滿是刀痕,斑駁的痕跡顏色有深有淺,顯然主人每一天都在上面制造新的傷痕。 被攪碎的圖騰像被火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地壓在江念的心上,一瞬間痛得讓他喘不上氣。 他的雙眼漲得發紅仿佛隨時會要流出血淚,怒火在他的眼底燃燒,越燒越旺好似燎原之火。 他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江念低下頭,惡狠狠地咬上那血rou翻開的圖騰,唾液滲入傷口的疼痛讓懷里的人猛地一顫。 緊接著疼痛化作難以言喻的感覺爬滿全身,像一個巨大的浪潮將林子安的意識拍得粉碎,他只能在這無窮的快——感里不斷地下沉。 淹沒,沉淪。 仿佛深陷泥潭。 作者有話要說: 林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