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定位給我?！彼鍢E終于聲音里溢出焦急說。

    “……”付瓊無力地靠著柱子，瞇著眼給隋楨在手機上發定位。

    漫長的冬夜，冷風把他臉上淚水吹了又干，干了又一點點往外溢。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瓊被人拽了起來。

    “學長！”隋楨捏著他臉，“醒醒！”

    付瓊被他拉著趴到他肩膀上，聽見隋楨的聲音，好像清醒了似的一把推開他，渾身都在拒絕：“你別碰我……”

    “你照照自己樣子沒？你出來找工作還是出來喝酒的？”隋楨沒有讓他反抗，強行摟著他。

    “你懂什么……你除了指責我你還會干什么？”付瓊頭疼欲裂的，“你別碰我，求你別碰我……”

    “……嗯，我什么都不懂?！彼鍢E說，“給我安靜點?！?/br>
    付瓊聽見他聲音沉下來，果然安靜了一會，之后又因為聽不見他的聲音又開始陷入不安里，手摸索著他的背，一把抱著他開始哭。

    隋楨：“……”

    他哭得越來越大聲，隋楨始終沒松開他，把他抱在懷里，付瓊死死掐著他后背，邊哭邊咳嗽。

    “我好累啊，咳咳咳……”付瓊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彼鍢E的聲音溫柔的在他耳邊，“對不起，是我不好?！?/br>
    “……你知道個屁?！备董偪拗f。

    隋楨沒說話，讓這小醉鬼在他懷里哭了個夠。

    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把付瓊他弄回了家里。

    這次和之前幾次乖乖睡覺的樣子不一樣，吵著鬧著說要洗澡。隋楨沒辦法，把他弄到了浴室里，付瓊又不肯配合，看見個東西都要靠，隋楨耐心用盡，厲聲道：“站直?！?/br>
    付瓊靠著墻，瞪著大眼看著他，隨即他又晃晃腦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隋楨?！备董傞]著眼喊他，“隋楨……”

    隋楨一只手架著他，一只手拿起淋浴器：“你給我站好?！?/br>
    “隋楨?！备董傆粥?。

    “干什么？”隋楨不耐煩道。

    “我想親你?！?/br>
    “……”

    隋楨手上的淋浴器的水嘩啦一聲出了水，狹小的浴室里，水聲喝呼吸都有回音。

    他愣在原地，垂頭看著付瓊。

    “我想親你的……”付瓊兩眼發直，沒有焦點地喃喃說著，“但是……”

    “……”隋楨低聲道，“但是？”

    “但是你覺得惡心?！备董傌Ｗ孕ζ饋?，摟著他的脖子，仰著頭看他。

    “……你喝多……”隋楨話沒有說完，付瓊湊上來，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只是這么觸碰著。

    蜻蜓點水一樣，接著松開了他。

    “………了?！彼鍢E手摟著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付瓊卻好像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手滑落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

    第40章

    付瓊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被隋楨折騰回家的了。

    早晨醒來，九點多，頭疼欲裂。

    付瓊坐起來，他衣服都被隋楨換了，穿著隋楨的t恤。

    手機上是主管發來的消息，上面有這個月獎金的入賬信息，付瓊看著那筆錢一點都不高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至于嗎，一天天的。

    “醒了？”隋楨從外面進來。

    “……嗯?！备董倯艘宦?。

    隋楨讓他去洗漱。一會，付瓊聞到了香味。

    隋楨買來的早餐，都是付瓊愛吃的東西。

    付瓊吃了兩口，才想起來他們倆還在冷戰，隋楨這是良心發現嗎……還是給他倆都找了個臺階下？

    付瓊喝了口粥，抬頭看他：“謝謝?！?/br>
    隋楨不說話，坐在地上的墊子上打開了電視。

    半晌他切著游戲問：“你昨天斷片了嗎？”

    “……只記得你來接我了?！备董傄詾樽约核?，完全不記得后面的事兒，“把我搬回來很重吧?！?/br>
    “……”隋楨應了一聲，“重?！?/br>
    他淡淡撇了一眼付瓊：“還會撒酒瘋?！?/br>
    “對不起?！备董偼峦律囝^，鼓著腮幫子吹涼粥，“我說什么了？”

    “說你要辭職?！彼鍢E開始胡扯。

    付瓊沒說話，小嘴兒忙著喝粥，一邊喝完了粥，一邊坐到了床上發著信息，一會就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

    他手機開始持續震動起來。

    隋楨被這震動弄得有些煩，回頭看他：“怎么不接電話？”

    “我辭職了?！备董偟?。

    “……”隋楨看了他一會，冷漠地撇過眼，“早該辭了?！?/br>
    付瓊嘆了口氣，躺回了床上。

    ……

    實習生的離職手續辦起來很快，主管對他的走也感到相當的惋惜。

    “你怎么就走了呢?！敝鞴苷f，“澄鯉那邊年前肯定會招一批新人呢……”

    付瓊已經聽麻木了這段話，他扯著嘴角笑笑：“哈哈?！?/br>
    “不過，實習章我們不能蓋?！敝鞴艿?。

    “……”付瓊問，“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敝鞴苷f，“拿著這些，去找人事吧?！?/br>
    付瓊搬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大樓，回頭遠遠看了一眼。

    三個月，從夏天到冬天，白干。

    這么看起來就更狼狽了。

    付瓊回到他們倆的出租屋里什么都不想地躺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