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呼吸漸漸開始急促起來。杯子里的水顫動著潑濺到了手上,明明沒有任何聲音,我的耳邊卻好像響起了冷水濺在guntang鐵塊上的“滋啦”聲。 不僅是因為這樣的天氣兩個人貼在一起感到熱,也因為那逐漸被他喚醒的,開始蒸騰的欲望。 “嗯……讓我把水杯放好……”我忍著顫抖,跟他打商量。 “不要?!彼麗毫悠饋?,齒間不輕不重地碾磨我的耳垂,將那顆耳珠子磨得又疼又熱。 他直截了當的拒絕頗有點從前小混蛋的風范,我一時又好氣又好笑,覺得他也實在太聽話,讓他別那么懂事,他就真的不懂事起來。 “那你想怎么樣?” 他的手順著襯衫下擺探入,沿著腰腹一路往上。 “我的耳釘呢?” 我呼吸微窒,腦子都空白了一瞬,嘴自己下意識就動了:“抽,抽屜里……” “可以還給我了嗎?” 搞了半天,原來是問我要耳釘。 我咽了口唾沫,幾乎要端不住水。 “嗯……” 他得到肯定的答復,不再捉弄我,一點點松開鉗制。 我暗暗吁了口氣,將杯子重新放回茶幾上。就在還差幾厘米距離時,胳膊忽地被用力一扯,水杯打翻,潑了滿桌面。我錯愕回身,就見商牧梟一臉“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湊上前吻住了我的唇。 任性又驕縱…… 我一點點沉淪在他的吻里,腦海里無可奈何地腹誹著。 到第二天起床時,茶幾上的那灘水都已經干得差不多。而商牧梟在休息了一周后,戴上那枚星星耳釘,也再次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 半個月后,我突然收到了兩個快遞。一個是盧玥寄來的,還有個……是方麒年寄來的。 盧玥寄來的那個快遞是個大箱子,里頭塞滿了各種土特產。 我打電話過去,盧玥說東西是盧mama讓寄的,說沒兩句,將電話遞到一邊。 “媽,你跟北芥說兩句吧……干什么啦,別不好意思啊……快點來啦……” 一陣窸窣聲后,盧mama接起電話,頗有些不自在道:“北芥啊,東西收到啦?” “嗯,收到了?!?/br> 她詳細地說了遍箱子里各種食材的做法和吃法,又很關心地問我最近身體如何。閑聊到最后,要掛電話了,她像是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急急補上一句,讓我有空去她家吃飯,帶上商牧梟一起。 而方麒年的那個快遞,顯示是國外寄來的,包得里三層外三層。好不容易拆開,發現里面是一副油畫,一副蛋黃的肖像,除此之后未留只言片語,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放假后,我抽空去了趟心理互助小組。寧天兒高考后便去參加畢業旅行,因此小組內只剩我和廖姐。 我將自己寫的信交給她,告訴她以后應該不會再來。 她了然地笑了笑,接過我手里的信:“我會將這封結業信讀給天兒聽的,希望她聽完后,也能早點從這里‘畢業’?!?/br> 廖姐組織互助小組也有十多年,起因不詳,她從未提及,一批批成員更替變換,只有她留到了最后。 “這個互助小組會一直存在下去嗎?”我問。 “會的,只要我還干得動,就會把它繼續下去?!彼壑欧獾倪吔?,掃了眼那張擺著熱茶與手工餅干的乒乓球桌,眼里是無可動搖的決心,“這世界總要給那些不開心的、灰心的、傷心的人一個可以訴說、可以傾聽的地方?!?/br> “謝謝?!蔽姨孀约?,也替那些人由衷地感謝她。 她看了眼手里的信,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也謝謝你?!?/br> 似乎每一個能從這里順利“畢業”的組員,對她來說都有著莫大的意義——一種我無法探知的,只存在于她內心深處的,不凡的意義。 回到家里,商牧梟正昏昏欲睡地和蛋黃一道擠在沙發上看電影。 見我回來了,他打起一點精神,朝我伸出手,要我過去。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睡著了?!?/br> 我握住他的手,被牽著坐到他身上。 “困了就睡,硬撐著做什么?” “因為有東西要給你?!彼麑⑾掳蛿R在我的肩膀上,伸手拿過茶幾上一張門票樣的紙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細細看了看,發現真的就是一張門票,摩托車比賽的門票。 “我將代表赤牙首次出征。老師,來看我比賽吧,我會再次把獎杯……送到你的面前?!鄙棠翖n語氣篤定,仿佛此事已經十拿九穩。 猶記摔車住院那晚他的恐懼彷徨,而現在,他像是徹底擺脫了舊日陰霾,重拾自信,再次無所畏懼。 他會再次站上最高的那座領獎臺。 他會成為……我的驕傲。 可能被他傳染,我不禁也生出一種對他近乎盲目的自信。 第78章 信念這種東西 (完) 商牧梟代表赤牙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在周六的上午十點準時舉行。 與冰霜杯相比,這場比賽更專業,也更熱鬧。 穿著統一紅色隊服的車隊粉絲早早便在觀眾席落座,有的手上舉著加油用的小旗子,有的頭上還扎著“必勝”的扎帶,甚至還有人懷揣專業級的攝影相機進行抓拍,鏡頭長到不可思議。 商牧梟這次給我安排在離頒獎臺非常近的位置,說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站上冠軍的獎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