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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就定下周日吧,我跟令戈說一聲。rdquo; 之后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關于沈令戈讓我假扮男友的困惑告訴她,搖擺良久,到最后還是覺得是我多想,便沒有講。 第107章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關于沈令戈讓我假扮男友的困惑告訴她,搖擺良久,到最后還是覺得是我多想,便沒有講。 第二天是工作日,我從沈令戈的車里挑了低調的一輛開去上班。經過一個星期,與頂頭上司戀愛消息的效應已然散去,只偶爾有同事無傷大雅地打趣。而薛寧也再沒有找過我的麻煩,仿佛隱形了一般,說話做事都變得有些許不一樣。 我一面為工作上減少了繁雜扯皮感到輕松,一面好笑原來薛寧收斂的時候并不招人討厭。 度過平靜無波的一天,下班后我沒有停留就取了車開去幼兒園接星星。 等紅燈的時候,我盯著停在前面車子的9999車牌號發呆,無聊地回憶按部就班的周一,竟然發現有些想不起來了,沒什么特別值得想起的mdash;mdash;仿佛從我駕車出了公司的那一刻起關于工作的記憶就開始模糊和消退,大腦轉變工作方向mdash;mdash;從沒什么激情的公司事務變為全力準備見到星星的事務,立刻一點一點刪除冗余重復的記憶所占的龐大內存。 我遠不到記憶力勉強的年齡,然而此時皺著眉頭,甚至手指有些焦躁地敲擊方向盤,努力調動大腦細胞都抓不住有效的記憶畫面,宛如失憶了一般。 或者是好像沒有多余力氣來盡力思考,仿佛沒吃飽飯的士兵們,完全調動不起來去喊口號、cao練和戰爭。 為什么呢。我低聲地自言自語。 然而其實我知道原因。 日復一日地做著不夠感興趣的工作,因為職業道德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只有自己知道只是在無所謂地養活自己。原本大學前得知被調劑的專業心里就隱隱不安,我有些后悔為什么在接受調劑的方框上打了對勾,但還是硬著頭皮學了四年,甚至拿到了不錯的成績;對專業不夠熱愛于是打算直接工作,走運地進了現在的公司開始安心做一名社畜,可是心里總有不甘冒頭mdash;mdash;自己不愿一直只為了生活而機械地生活下去;從小就喜歡漂亮的裙子,甚至在別人不理解的目光之下想要穿在身上,由此嘗試著自己學習畫畫和設計,接一些收費的商稿,試探著做些勇敢的事情;身體里常涌動著離開去干件大事吧rdquo;的想法,卻因為對錢包干癟的恐懼刻在了骨子里,不敢辭去安逸、氛圍寬松、薪水和公司名氣都不錯的工作,由此一直隨波逐流地拖沓著,在舒適圈里做呆滯的縮頭烏龜。 我安慰自己:我沒有試錯的勇氣和資本。 因此,越是麻木越是痛恨自己的懦弱,越是痛恨越是逃避心中的猶豫和糾結,以至于大腦自動地不想再記錄工作日,或者是循規蹈矩到無法再建立長期有效的神經反射。 我忽然恐懼自己的心即將老去,因為從未奮不顧身過。 現在遇見了沈令戈,不再是一個人,我或許可以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勇敢一點點?rdquo; 在綠燈前發動車子的一瞬間,一個念頭模模糊糊地閃過。 * 從幼兒園接到星星時,他像一條小狗狗一樣撲到了我的身上,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笑咯咯:mama你來接我啦,我好想你!rdquo; mama也想你。rdquo;我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和小脖子,約是跑得太快,星星的皮膚上浮起一層薄而亮晶晶的汗。 怕他著涼,我忙找出紙巾給他擦汗。 星星。rdquo;不遠處有一道郁悶的聲音傳來。 我和星星一同向那邊看,是賀安歌小朋友。 他沉著一張小俊臉背著書包酷酷地走過來,臉上寫滿我不開心rdquo;。 我微笑著向賀安歌打招呼:安歌,你好啊,你家長來接你了嗎?rdquo; 見到是我,他似乎愣了一下,遲疑道:方叔叔,你好,我mama還沒有來。rdquo; 我想起來了,上次在幼兒園見到他,自己是做男生打扮的。 賀安歌揚著頭望著星星:你不是說你mama來接你嗎?rdquo; 星星無辜地說:對呀。rdquo; 賀安歌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星星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睛也看向我,撅起軟軟的嘴唇親我一下:默默就是mama。rdquo; 賀安歌說:方叔叔是男生 ,不能是mama,mama是女生。rdquo; 星星不太高興,難得變得強硬,強調道:默默是mama,mama就是mama。rdquo; 賀安歌小朋友還想說什么據理力爭:可是hellip;hellip;rdquo; 星星忽然大聲說:好了!我不想和你說話hellip;hellip;rdquo; 說著他把臉埋進我的肩膀,有些難過地悶悶地重復一遍:我不要和歌歌說話了hellip;hellip;rdquo; 我們被星星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我看了看安歌,他站在那里緊緊抿著嘴巴,明明是不高興的姿態,卻隱隱露出有些無措,惶恐和委屈。 我笑了笑,一手抱著星星蹲下去讓他雙腳挨到地面站直,一手輕輕拍撫他的背安撫他:安歌只是看到大家的mama是女生,所以他感覺有一點點奇怪而已。但lsquo;爸爸rsquo;rsquo;mamarsquo;只是稱呼,只要像mama一樣愛星星,就是mama,沒什么不一樣的。對不對,安歌?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