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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一愣,感覺仿佛瞌睡有人遞枕頭,好像冥冥中有天意在幫我一樣,十分奇妙。我努力冷靜著,說:當然可以,只是我需不需要什么憑證,幼兒園不會讓我平白將小朋友接走吧?rdquo; 沈令戈笑起來:嗯,我讓司機送你去,他會把星星幼兒園的接送卡給你。rdquo; 我說:這樣啊,好,事情就交給我了,你放心。rdquo; 那邊沉默片刻,忽然低聲說:辛苦了。rdquo; 那聲音低低地傳到我的耳邊,仿佛帶著熱氣,就像沈令戈真的在我身邊一樣。 我不禁臉熱,說話都不連續了:沒,沒事,這有什么hellip;hellip;rdquo; 正事說完,我們沒有多聊,約定好時間地點后便掛了電話。 我正看著手機發愣,聽到身后有響動,是手機的信息提示音,但不是我的。 我一怔,下意識向后看,發現是表情有些慌亂的薛寧。 我微微皺眉道:你偷聽我打電話。rdquo; 薛寧只是慌張了一瞬,隨即鎮定下來,似乎還隱隱有一些得意。他揚了揚眉說:誰偷聽你打電話,明明是不小心經過,不好意思打斷你罷了。rdquo; 我不想與他多爭執,反正也沒說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便不欲理會,要繞過他離開。 然而他卻陰陽怪氣地說:小方啊,人終歸要走正道的。rdquo; 我腳步一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在說什么?rdquo; 說什么?rdquo;終于他的得意外露,好似終于揚眉吐氣道:說你傍上的那位沈先生呀,真是表現得溫柔小意啊,還幫著接孩子,給得錢不少吧?rdquo; 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對他卓越的腦補能力表示目瞪口呆。我不太耐煩,口氣也不大好: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少看些電視劇吧。rdquo; 然而他似乎十分篤定,勾唇笑道:我胡說八道?怎么,戳到你痛處了?不光被包養,對方還是有婦之夫,難不成這位沈先生是有孩子之后才認識到自己是同性戀,轉性離婚和你在一起,還是說你突然有了生孩子的功能,兩個月弄出了個幾歲大的孩子。別不是穿得跟女人一樣,連性別都變了吧。rdquo; 我有些無語,甚至想笑,覺得他不可理喻,然而因為涉及到沈令戈也不想再忍他,翻臉也無所謂,瞪著他道:薛寧,你是不是有什么毛???有病就早些去醫院治病,別說這些沒有依據的謠言。之前你在公司說的話是我不想跟你計較,要是我再聽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dquo; 其實我真想跟他打一架,但這里是公司,免不了會鬧大進而有不可控的影響,我只好忍下去。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如此理直氣壯,有些狐疑,面子上下不來臺,或是覺得我是色厲內荏,總之仍是嘴硬道:做了還不敢承認,方疏默,你虧不虧心。rdquo; 我翻了個白眼,離開的腳步一聽,暗罵一聲神經病rdquo;,接著不再理他。 * 下班后,我到約定的地點見到沈令戈的司機。我與他已經見過幾面,彼此認識。我與他寒暄幾句后便坐上車去往星星的幼兒園。 出乎我的意料,星星所在的杏林幼兒園并不是同我所想的那樣是貴族幼兒園,而是普通平價的公立幼兒園。 我們到的時候,老師正領著星星所在班級的小朋友在園內門口排隊,星星正背著小書包,在跟旁邊的小男生說話。門外是更小的孩子們正被家長們一個一個地接走,還有沒接到孩子的家長在等待。 我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分鐘就該星星他們班放學了,便下車走向幼兒園門口。我穿過人群,走到靠近星星的一側,微笑著看向他。 似乎是有所感應,星星忽然抬頭找了找,然后猝不及防地透過欄桿撞進我的視線里。他眼睛亮晶晶的,很驚訝又很開心,露出一個大大地笑容,然后向我招手。 我也向他揮揮手,無聲地叫他:星星。 他旁邊的小男生臉上露出疑惑地表情,像星星詢問什么,然而星星卻搖搖頭閉嘴不言,那男生仿佛有些生氣,便走開了,然而很快又回來,又開始找星星說話。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幼兒園的大門打開,高一級的小朋友們放學了。 我排著隊,等前面的家長將接送卡交給老師檢查,領走孩子,星星早早地來到我身邊牽住我的手。 我將卡遞給年輕的女老師,然后把星星抱起來,他短促地喊了一聲mamardquo;。 老師接過卡,似乎聽到了,也可能沒有聽到,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故作無所覺,與星星說話。 他摟住我的脖子,問:mama,爸爸呢?rdquo; 我回答說:爸爸公司里有點事情,先回mama家好不好?晚上爸爸再來接你。rdquo; 星星興奮地點點頭:好!rdquo; 星星的幼兒園老師登記完接送卡,將卡還給我,頗有禮貌地微笑著問:請問您是星星的hellip;hellip;?rdquo; 星星搶答道:這是我mama!rdquo; mama?rdquo;那老師似乎沒有想到,臉上的表情混雜著驚訝,詫異,懷疑和些微的失落。 我猛地嚇了一跳,卻也有些吃味,因為那年輕姑娘的情緒著實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