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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戈說:我想時間還不算晚。rdquo; 那男人笑瞇瞇,看了看我,十分友好的眼神,道:因為我實在是很期待。rdquo; 沈令戈微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我說:向你介紹,這是周陽冰,這里的老板,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上次你見過的刑舟與我們兩個小時候都住在一個大院里。rdquo; 接著,沈令戈對他說:這位就是方疏默,方先生,你已經知道了,我現在交往的對象。rdquo; 我一點兒沒有準備沈令戈會對他的朋友這樣說,也沒有想到他會稱我為方先生rdquo;,一瞬間呆住了。 也許是他記得我說過并不是跨性別者,只是單純地喜歡女性裝扮,也就是所謂的異裝癖,所以才會向周陽冰這樣介紹。不過,我平日為了省去麻煩,不會向剛認識的、極少涉及到性別方面問題的人特意說明我是男人,一方面是無緣故地專門提這件事顯得略奇怪和違和,另一方面是我說明以后避免不了帶來好奇審視的眼光,甚至可能影響我的工作,所以我任由很多人對我的性別誤會下去,之后或疑惑或反應過來都與我沒有關系。 因而上次沈令戈對刑舟介紹我為方小姐rdquo;時,我以為他不知道我是男人卻也沒糾正,沒想到他誤會成是我想讓別人將我看作女孩子,而這次大概是因為我說過的話他才改口。 但我明顯長發裙子的姑娘打扮,而且他還對周陽冰說我是他現在交往的對象hellip;hellip; 我并不認為自己的癖好是不正常的,但一時之間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沈令戈好友面前我竟怕自己給他丟臉mdash;mdash;怕別人奇怪他怎么找我這樣的對象。 此刻,這種擔心不由我控制地超過了又一次由沈令戈交往對象rdquo;身份帶來的呆愣。 然而周陽冰卻沒有任何震驚或其他異樣情緒,伸出一只手說:你好,第一次見面。rdquo; 我回過神,扯起嘴角,與他握手:你好。rdquo; 周陽冰說:近來一直聽說你,不過令戈把你藏得太好,一絲口風都不露。要不是他跟我說來這里吃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見他的小男朋友。rdquo; 他的話有種特別的曖昧,仿佛我真是沈令戈金屋藏嬌起來的心愛的男友,我尷尬地臉紅,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微笑著,求救地看向沈令戈。 沈令戈朝我笑笑,目光沉靜含著安撫,他對周陽冰說:不是說有機會就帶疏默來認識你們嗎?rdquo; 周陽冰抬抬眉,說:有沒有機會還不是你說得算,老刑跟我們說你好像與一人會有發展,你才說要帶朋友與我們見見,可見迫不得已,難道是怕我們這群人嚇到疏默嗎?rdquo; 沈令戈反問他:你們不會嗎?rdquo; 周陽冰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你。好了,進去吧,菜都準備好了。rdquo; 沈令戈說:你先進去,不用陪著我們了。rdquo; 周陽冰在我們之間看看,微笑著說:好好,我見到人就好,回去能跟老刑敬曦他們炫耀炫耀。我不打擾你們小情侶約會了,先走了。rdquo; 他又對沈令戈道:里面還是老位置,你們一會兒直接去就好了。rdquo; 說著作勢要離開。 沈令戈沖他點點頭,我說:周先生再見。rdquo; 周陽冰揮了揮手:以后有機會一起聚聚,今天就跟令戈吃得開心啊。rdquo; 他走后,沈令戈帶著我進去餐廳。餐廳里的空間不若門面看起來小巧,不是規整的四方形,被精巧的盆栽和隔斷分成各個半開放的包廂,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只覺得深幽曲折;四周的窗子被深色遮光窗簾遮掩著,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燈飾亮著暖色昏黃的燈光,處處擺著精巧的擺件,高貴的裝潢在靜靜流淌的純音樂和用餐客人的輕聲交談襯托下更顯檔次。 我們的位置是角落靠窗的一個包廂,被綠色植物與淺色輕紗包圍,私密性很好。坐下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清潔用的熱毛巾和餐具,還有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我端起來喝了一小口。 沈令戈拿起毛巾擦手,對我說:今天是湊巧。周陽冰是這兒的老板,但平時很少在店里。我們來這里吃飯便跟他說了一聲,沒想到他正在,同我說一定想見你一面。rdquo; 我一頓,說:沒事。rdquo; 他停了片刻,說:至于周陽冰說的聚會你不用放在心上。見不見他們都看你的意愿。rdquo; 我搖搖頭說:我沒關系的。rdquo; 只是hellip;hellip;這樣的見面似乎卷入沈令戈的生活過深,與我設想的更加緊密。 不過這僅僅是我的感覺,也許他有別的想法,因而我并沒有向他提出來。 沈令戈說:原本沒有打算跟他們講你的事情,不過上次在酒吧被看到我與你一起離開,又恰好讓刑舟出警遇到了那種狀況,便都知道了你的存在??赡苁俏业慕浑H范圍只有幾個人,有新的朋友出現總是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我忍不住問:或許可以和他們說實話?rdquo; 沈令戈將用過的毛巾疊好放到碟子里,推向一旁,看著我說:幾個人家里多多少少都與我家里有交情,或者有生意上的往來,有一個直接是我的表兄弟。若是一開始他們就不知道這件事還好,但既然已經有人見過你,都知道你的存在的話,我想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