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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來這一趟,一方面抱著贖罪的心理,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在傅時戟這里討個人情,未來的日子還長著,雖然傅家現在有些不平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贏家一直都是傅時戟。 自己和傅時戟這道坎邁不過去,往后吃些軟刺也沒處說理,而且傅時戟一直都是他的患者,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醫生,若是有方法也是想將他治好的。 莊隅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方柯,思索了一下,道:“是傅時戟讓你過來的,他覺得我有???” 若是沒有傅時戟的允許,他不可能出現在房間門口。 “怎么會,你們倆都沒病?!狈娇聰[擺手,嘆了口氣道,“是我有病,行嗎?!?/br> 莊隅沉默了一下,讓方柯進了門,他決定浪費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 客廳里很寬敞,水晶燈飾折射著燈光,莊隅踩在毛絨地毯上,挑個最舒適的靠椅坐下,撈起柔軟的抱枕放在懷里,這能讓莊隅覺得更有安全感。 方柯坐在里莊隅有些遠的位置,沒有侵犯到他的私人空間,只剛才莊隅的幾個舉動和眼神,他就察覺出這個孩子的內心及其敏感和脆弱。 這樣的孩子遇到傅時戟那般性格的人,被養在他的身邊十年時間,沒有出大問題都算莊隅意志堅定了。 “唔,讓我想想,先從哪里開始聊起呢?”方柯的嗓音很舒緩,他想讓莊隅稍微放松些警惕,“要不先聊一下傅時戟吧,你覺得怎么樣?” “你想說什么,痛快點,別買關子?!鼻f隅被沒有被方柯調動而放松的心情。 “好好好?!狈娇螺p輕咳了一下,回憶道,“你見到傅時戟的時候,他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年紀?!?/br> 方柯還記得那一天是傅時戟的貓死去的日子,那天早上,傅時戟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很冷靜地告訴他貓死去的消息。 他本準備再去為傅時戟選購一只新的貓,可是第二天,傅時戟就告訴自己他尋找到新的了,他過了幾天才知道傅時戟口中所謂的貓是這個孩子。 “……我只有八歲?!鼻f隅輕聲道。 方柯點點頭,那時候他自己也不算合格的醫生,傅時戟算是他第一個病人,只是因為關系親厚些,比起其他傅家尋來的心理醫生,傅時戟愿意與他說兩句話罷了。 但是很遺憾的是,隨著他的醫術愈發,治療了無數的人,自己也沒有成功治愈傅時戟的病,倒是因為莊隅的到來,才有了轉機。 方柯引著莊隅與他交談:“那你知道傅時戟八歲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不知道?!鼻f隅又想了下道,“也和現在一樣吧?!?/br> 他覺得傅時戟無論過了多少年都不會有什么變化,更小的時候一定也是這個樣子,不會外露過多的感情和情緒,除非必要的場合必須到場外,他跟喜歡在別院里獨處。 “不,他比現在的狀況還要糟糕得多?!狈娇掠f隅懷疑的目光,解釋道:“他不會和別人主動說話、接觸,唔,就像把自己關在了黑屋子里一樣?!?/br> “可是他是傅家的嫡子,所以必須強迫自己接受一些事情,精英課程、傅家規矩,每個人都在對他述說他將來要去做的事情,需要握在手中的權利有哪些?!?/br> “但他回避著每一個人,只要有人做出試圖靠近他的舉動,都會被他避開?!?/br> “你不能想象那么小的孩子拒絕家人是什么樣子吧?!?/br> 八歲的孩子還沒有生存的能力,他們會依賴自己的父母,渴望溫情。就像是八歲的莊隅同樣也在期待一份關愛。 莊隅聽著方柯的話語,搖搖頭,道:“在我面前,他不是這個樣子?!?/br> “嗯,他對你總是不一樣?!?/br> “……” 莊隅意識到自己被方柯牽著思緒走,立即揚起調子,不滿道:“但這不是我必須要留在他身邊的理由?!?/br> “我明白,所以你過得很辛苦,所以你才試圖離開他,對嗎?”方柯查看著莊隅的神情,繼續道,“這不是你的錯,他是太喜歡你了,所以不愿意讓你離開他的視線?!?/br> 每個人對于所愛的人照顧方式都是不同的。 有人會噓寒問暖,甜言蜜語,有的不善于言辭的,在細節處關心備至,傅時戟選擇了將莊隅鎖在自己的身邊。 方柯的視線落在了莊隅腳踝處的鐐環上。 “他不喜歡我?!鼻f隅低頭反駁道,手指撥弄著抱枕上的穗鏈。 “莊隅,你不可以騙自己哦?!?/br> 方柯搖了搖頭,直言道:“你知道傅時戟喜歡你,并且,”他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也喜歡他,這種喜歡,雖然你不想,但是你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br> 方柯覺察到莊隅談及傅時戟的時候總是裝成滿不在乎的隨意模樣,在自己說道傅時戟喜歡他的時候,莊隅刻意不去認同,他想要掩飾。 但是對于愛意,越是隱瞞越是顯得欲蓋彌彰。 莊隅無數個無意識的行為都表達處自己對傅時戟獨有的情感。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么心理專家了,呵,要是你只想說這些,那么我聽夠了?!?/br> 莊隅將抱枕扔開,從座位上站起,他不想在聽這個所謂的心理醫生任何一句話。 “誒,不要生氣啊,你不喜歡他好了吧?!狈娇屡e起手作投降狀,道,“我是來幫你的,不然我為什么和你講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