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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那個妓女處理掉,誰讓她不長眼睛,敢動了我的東西?!备禃r戟的語氣陰沉,莊隅的唇瓣被揉地嫣紅。 傅時戟派去的人打探到了那個叫紅姐妓女的行蹤,調查到她和莊隅第一次見面是在破舊的旅館。她曾經半夜闖進過莊隅的旅店房間,并逗留了一段時間,時間很短,莊隅不可能同她上床,但一個短暫的接吻還是足夠的。 傅時戟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能讓莊隅留給她一筆錢,還精心到商場為她挑了香水作為臨別禮物,傅時戟嫉妒這個妓女得到莊隅特別的對待。 他一直監聽著妓女同莊隅的通話,昨晚她居然還妄想追求莊隅,這種低賤的人怎么配的上他的寶貝。 傅時戟無法再容忍,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連夜趕來了這里,即便他知道面對的可能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對自己抗拒的莊隅。 “你瘋了,關她什么事!” 莊隅推開傅時戟,后退了一步,像困獸一樣頹著肩膀,他憤憤地一腳踢到了旁邊酒柜櫥窗的玻璃上,玻璃瞬間變成了蜘蛛網狀,然后嘩啦啦的,碎片全部爆裂,發出了一陣兒刺耳的聲響。 “傅爺!” 門口的徐放聽見聲響,推門而進。 他站在門外等候,卻擔憂著莊小少爺惹了傅爺生氣,傅爺因著病情控制不住脾氣再傷到莊小少爺,這么一來,最后傷心的肯定還是傅爺,所以一聽到里面鬧出了大動靜,想也沒想地進來阻撓。 傅時戟冷聲直接對進門徐放吩咐道:“把那個妓女處理了?!?/br> “不要!” 莊隅朝著徐放吼道,“你不要聽他的,這不關別人的事情?!彼劬Τ溲?,模樣很是可憐。 徐放知道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猶豫了一下向傅時戟確認道:“是舊貨市場的妓女?” 那個女人似乎有點悲慘,帶著個殘疾的弟弟,徐放有點不忍。 “不是她!”莊隅知道自己命令不來徐放,便拉著傅時戟的衣袖,急切地說道,“傅時戟,我胡說的,我和她沒有關系,我沒碰過她,我是騙你的?!?/br> 紅姐昨天還在為了她的弟弟能夠健康地活著而開心,他怎么能叫紅姐為了自己蹚渾水,傅時戟不可以傷害無辜的人。 傅時戟握住莊隅觸碰自己衣袖的手腕,語氣冰冷又疲憊道:“莊隅,你想好,要用什么身份來阻攔我?!?/br> 第58章 哄哄 “身份?不,不要身份!我和她沒有關系,我和誰都沒關系,我……” 面對傅時戟冷聲的逼問,莊隅喉結一噎,失了聲,張開口卻講不出話。 他想和傅時戟解釋,想求他放過紅姐,可是自己要用什么身份? 離開傅時戟他就是很普通的人,或許走在街上,他都不敢上前與傅時戟這樣的人物講話,他更沒有資格靠近傅時戟,向他說出請求。 但是回到之前與他畸形的關系中,那他自己為是的逃離就是一場笑話。 如同熱鍋上的小螞蟻,莊隅急得發絲里都是汗漬,他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著他站直身軀,佝僂著,又跪坐在地板上。 莊隅雙眼失去色彩,焦慮地咬著手指尖,好像失去了痛覺一般,發恨似得用力,可又好像痛覺太過靈敏,疼得他眼角掉下豆大的淚珠。 他的身上還穿著在戲服,衣擺拖拽在地,莊隅的身份只是這個影視城中的小群演,每天工作,攢錢,吃飯,然后睡覺。 他不是傅家別院里被圈著的小孩子了。 “傅時戟,傅時戟……”莊隅委屈地抹著眼淚,對著傅時戟嗚嗚地哭出聲,指尖的皮膚已經被咬破。 “哎?!闭驹陂T口的徐放輕嘆一聲,看出莊隅已經被逼迫得瀕臨崩潰,他只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徐放知道傅爺的辛苦,離開莊隅的一個月里幾乎未曾睡眠,只能靠著藥劑有效的時間里合上眼,還要處理堆積成小山的事務,時刻保持著警惕,不僅僅為了奪權,徐放稍微能看透傅爺的心意,他為的是讓所有人承認莊隅能夠在他身邊的地位。 讓莊隅能夠作為傅家掌權者的伴侶,沒有人再敢輕視莊隅,對他指手畫腳,連傅家老夫人都不可以。 傅老夫人是傅爺的母親,可因為傅老夫人放走了莊隅,傅爺不僅將曾默許留下的所有傅老夫人的眼前清理干凈,并報復似得將傅老夫人手中掌握的所有權利盡數剝奪,讓她只能做徒有虛名的傅家老夫人。 所以徐放此前也覺得莊小少爺是不該這般絕情的,傅爺明明什么都給了他,小少爺還是不知足地想要更多。 可是見到此時莊隅的模樣,徐放不禁動容,他不知傅爺將他困在身邊的舉動是否真的合理。 徐放招招手,叫保鏢也離開這件屋子。 “嗚嗚嗚,嗝,我不要…嗚不要回去?!?/br> 傅時戟憐憫地望著此時的莊隅。 莊隅像是又變成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痛苦地請求著自己的孩子,他被逼到絕路,渾身是傷,掙扎蹣跚著找到自己求助。 那時是因為他的哭泣是因為旁人的緊逼,這次卻是因為自己。 “我想上班,求你了,我想工作,嗚嗚,我,我只是想自己生活……”莊隅拖著自己的身軀,跪爬在傅時戟的座椅前,眸子閃爍著淚光,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好像要脫離他的身體,莊隅不停地打著哭嗝,快要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