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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母親?!备禃r戟簡短地回復一句后,母子二人便沒了言語,竟如同陌生人。 “狗日的,都給我等著?!?/br> 被趕走的李元勝越走越氣,恨那傅家夫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還特地表露了自己的主家。不過李元勝也只能氣在心里,被保鏢推搡也不敢發作。他雖然做著地產生意,最近幾年賺得盆滿缽滿,但在真正的世家眼里只不過是一條雜魚罷了。 世家不僅有錢,門第亦要高貴。 傅家便是世家的魁首,歷經百代不衰、屹立不倒,傳聞祖上曾官至朝堂太傅,經商后手中掌著南北各大商會,戰亂時轉投海外,即便在最混亂的時候依舊保存下大量資產。傅家這顆樹枝繁葉茂,旁系分支各有發展,但唯獨這嫡系一脈承襲著大權。 而到了這一輩,嫡系就唯獨一個嫡子傅時戟,在傅夫人四十歲才生下的老來子。 可這傅時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不喜人氣,這些年許多重要場合都缺了席,旁系不甘者難免蠢蠢欲動。 李元勝冷哼了一聲,既然這嫡系的枝他高攀不起,有的是人也想找他合作,商場上瞬息變化,來日說不定這傲氣的傅夫人還要給他提鞋。李元勝想到那畫面,竟是笑出了聲兒,一掃剛才的頹喪,想著找他的兩個可愛的“寶貝”親昵一下。 * “小隅,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會幫我們么?!毕臇|聽了他的描述,惴惴不安道:“可那個變態真的特別有錢,他有好幾十棟別墅,還有許多大公司,每天都有人上門求他幫忙?!?/br> 夏東在李元勝身邊呆了一段時間,沒少聽李元勝的吹噓,他威脅著自己要對他百般順從,不然就把自己送給別人,自己的命攥在他的手里的。那段日子是他的人生至暗,已經放棄活著的希望,看見了莊隅也不敢同他講話,可還是被李元勝發現了莊隅的存在。 “他可以?!鼻f隅自己雖也不能確信,但為了給予夏東希望,鎮定自若道:“他的保鏢手里有槍,是真的槍?!?/br> 夏東聞言松緩了緊繃著的神經,喜道:“那太好了?!?/br> 莊隅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夏東道:“你藏好,不要再被變態找到,也不要被護工找到。我去求他,如果他不肯幫忙…”莊隅頓了一下,繼續道:“就算不行,我們也能逃走,總會有辦法的,你放心?!?/br> 夏東紅著眼眶握住莊隅的手:“那你一定要小心?!辈恢獮楹?,莊隅還小他兩歲,可是身上的氣魄令他無比心安。 莊隅將夏東藏好,讓他蜷縮在兩塊破舊的小黑板后,又為他罩上兩個舊窗簾,自己從工具箱里拾起一樣小物件謹慎地揣在了褲兜里,一切妥當后才安心離開。 他祈禱著那個哥哥還在附近,疾跑到福利院的前廳,這里堆滿了光鮮亮麗的富人和不停拍攝的媒體。莊隅在眾多衣冠楚楚中尋找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可是人實在太多,他個子還低,只能仰著腦袋觀望。 走了幾圈,仔細看了每個在場人的面容,依舊不見人影,難道已經離開了?一想到這個結果,莊隅停下腳步,停滯了幾分鐘。最后,莊隅轉身向不遠處的停車場跑過去,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想錯過。 “哎呀,小寶貝,你在這里做什么?!?/br> 跑到半路的莊隅,胳膊被人拉住,正巧是之前他受傷的那一側,莊隅痛地驚叫了一聲,回頭發現扯住他的居然是李元勝。 李元勝人高馬大,即便缺乏鍛煉,但制服一個八歲的小孩還是手到勤來,莊隅被他捏住胳膊,一步都邁不出去。李元勝也是一個人精,看見莊隅對他的排斥就知道,一定是夏東對他說了什么,但是到嘴的鴨子怎能叫他飛了。 在傅家碰壁受的氣,正好能找人發泄,李元勝獰笑著捏住莊隅的腰,將他推倒墻角處,一張肥膩的臉往莊隅的后頸蹭。 “你躲什么,早晚都得乖乖聽話,來,先讓爸爸親親?!?/br> “死變態,你走開,我要告訴警察!”莊隅被惡心地汗毛立起,叫喊著揚起胳膊囫圇揮舞,打到了李元勝的臉上。 “小畜生,是不是找死!”李元勝的眼鏡被打掉在地,不設防被抓了一道,狠狠將莊隅推倒在地上,“警察,我看你怎么能見到警察,我先扒了你的皮?!?/br> 莊隅顧不上疼痛,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人,撒腿想要跑到寬闊人多的位置,可李元勝一手握住了莊隅的脖頸。 “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耗子還簡單,不乖的孩子就沒必要活著了?!崩钤獎偈┡坝嫌?,看著莊隅因為窒息而犯青的面龐,笑得更加肆意。 “放、放手……”莊隅急促地呼吸,雙手抗拒地摳著李元勝的胳膊,可他的力氣太弱了,渺小到無法撼動這個惡魔絲毫。 莊隅右手地朝褲兜摸去,那里是他從雜物間找到的一把削筆刀,他看著李元勝猙獰的樣子,莊隅嘴角溢出氣音:“那…那就一起、起死?!?/br> 李元勝沒聽清莊隅說的是什么,莊隅便握著出鞘小刀,拼盡力氣朝他的臉上捅去。 “啊?。?!”李元勝痛地吼叫出聲,松開了掐住莊隅的手,捂住自己血液橫流的臉龐,他被刺中了左臉,因為小刀并不是很鋒利,沒有穿透太深。 莊隅抓住機會跑了出去。 “賤種,我宰了你!”受傷的李元勝失了神志,顧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一心就想把莊隅弄死,捂著受傷的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