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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體能好?!?/br> 關沛冷冰冰地打斷了他,“你這就是單純的莽?!?/br> 李乃幼頓了頓,隨即心虛地別過了臉。 “這叫做strategy嘛?!彼苄÷暤貫樽约恨q解,“這是我的策略,你不懂的……” 關沛也不愿意再兜圈子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他直截了當地問:“取到球的方法有這么多,為什么一定要去做這么危險的動作?” 李乃幼被噎了一下。 “因為當時時間很緊?!崩钅擞啄枘璧仃种?,“我很想贏,而且,而且……” “李乃幼?!?/br> 關沛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來這個所謂的綜藝,我也從來不會在乎什么游戲所謂的輸贏?!?/br> 李乃幼怔住了。 “確實,我們可以算得上搭檔,也有合約,是屬于合作的關系?!?/br> 關沛說,“但是如果一個人做事不考慮事情的后果,不把保障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總是貿然地一個人作出決定,那么所謂的搭檔也不再有意義?!?/br> “——我也不會再愿意和這種人,繼續進行任何的合作?!标P沛說。 李乃幼愣愣地看著他。 關沛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到了,不準備多留,徑自轉過了身,頓了頓,半晌才說:”去洗個熱水澡吧?!?/br> 關沛走到門口的時候用余光又瞥了一眼,就看見李乃幼愣愣地坐在床上,他的頭發發梢還略微有些潮濕,軟乎乎地耷在前額,眼睫微垂著,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 關沛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說的有點重了。 然而這些話卻是必要的——關沛很從沒見過像李乃幼這種又莽又倔,心思稚嫩得像是小孩的人,單純懵懂固然不是壞事,但是如果一直做事莽撞不考慮后果,以后注定是要吃大虧的。 關沛回房休息了一會兒,六點半的時候齊一銘給他發了條微信,說他們收工回來了,問李乃幼狀況怎么樣了,要不要一起去外面找個餐廳吃個飯。 關沛猶豫了一下,沒有先回齊一銘的微信,而且主動彈了條微信給李乃幼,問他去不去吃飯。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服軟了。 然而關沛耐心地等到了七點四十,李乃幼卻還是沒有回復自己。 關沛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于是沒再繼續等,直接約了齊一銘去酒店的餐廳,簡單地點了點東西吃。 “哇我真的是傻眼了,奶油弟弟用生命搶了那顆十分的金球,結果你猜怎么著,最后竟然是米莓莓她們那一組贏了?!?/br> 齊一銘苦著臉說:“——我當時以為你們已經穩了,畢竟都十分了,結果米meimei他們隊愣是硬生生地搶了十三個普通的球,就你媽的離譜啊?!?/br> 關沛半天沒說話。 ”誒?弟弟人呢?我感覺他摔那一下還挺重的?!?/br> 齊一銘又湊近了點,偷偷摸摸地說,“不過沛啊,你找的這個小朋友還真挺好玩的——你可能不知道,但他其實特別特別想你面前表現一番想被你夸,那天你和不吃蘿卜一組,我看小孩兒整個人都萎靡掉了?!?/br> “我估計啊,今天他也是卯足了勁兒將在你面前表現的?!?/br> 齊一銘嘆息著搖頭晃腦,“結果球也抓到了,人都掉水里了,沒想到最后還是輸了,可惜可嘆,可惜可嘆啊?!?/br> 關沛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你給他帶點吃的吧 關沛突然說,”酒店餐廳九點關,他可能趕不上了?!?/br> 齊一銘恍然地哦了一聲,神情半晌卻又變得疑惑起來。 “想的挺周到??? 不過你房不就在他旁邊嗎?” 齊一銘一頭霧水,“怎么著還非要我讓我去送一趟呢?” 關沛沒作聲,只是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到盤子里。 齊一銘好像窺出了點端倪,神色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喲呵?你們倆這是…吵架了?” “一些原則問題?!卑肷侮P沛說。 齊一銘問了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只能嘀嘀咕咕地在酒店餐廳打包了一分河粉,和關沛一起去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趁著齊一銘敲李乃幼房門的空檔,關沛同時刷卡打開自己的房門,若無其事地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然而關上門之后,他卻沒有繼續向屋子里面走,而是就這么站在門口,沉默著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 他就聽著齊一銘似乎是又敲了一下門,但是還是沒有人應,大概一兩分鐘之后,關沛自己的房門響了。 齊一銘站在門口,苦著臉說:“沒人開?!?/br> 關沛頓了頓:“微信?!?/br> 于是齊一銘又彈了一連串的消息過去,撥了兩個語音電話,期間還又重新敲了一次門,全部還是沒有人應。 關沛眉頭皺了起來。 然后齊一銘眼睜睜地看著關沛低著頭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兒,半晌掏出兩張房卡,辨別了一下,隨即利落地拿起一張一刷,就聽見地滴的一聲—— 門開了。 齊一銘:“??你有他媽有卡不早掏出來?” 入住手續全都是關沛辦的——因為李乃幼當時酒店大堂旁的水族缸前興高采烈地看著里面的魚和烏龜。 關沛現在懶得和齊一銘解釋,自顧自地推開門,直接進了屋。 屋子里關著燈,很暗,齊一銘拎著河粉,試探性地在后面喊了一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