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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悠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有時候會覺得這邊很眼熟,但我確實沒來過?!?/br> 他突然有些沒來由的難過,頭也隱隱作痛。 阮悠恬微微側過身,將半身的重量都壓在楊新柳的身上,他半闔著眼睛嘟囔道:“你沒有瞞我什么事情吧?” 沒等到回答,阮悠恬又說:“我最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有時候覺得現在是現在,有時候又覺得好像現在不是真實……我不知道怎么形容?!?/br> 【我還以為是渣男出軌的戲碼,結果是失憶嗎?是失憶吧?】 【感覺不是簡單的失憶吧?】 【嗯,反正目前看起來,阮悠恬這個角色是不知道自己失憶的?!?/br> 【對,正常的失憶劇情,主角都是知道自己失憶的,但是阮悠恬這個看起來很正?!?/br> 楊新柳的手掌無意識摩挲阮悠恬的肩頭,聽到他這話心里咯噔一下,他很快回過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 阮悠恬半晌沒說話,一直皺著眉頭,“想不起來了,就有時候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抓不住,特別飄渺的感覺?!?/br> 【所以應該是病理性的不是物理性的?那看來頭部撞擊一下應該不能恢復記憶了……】 【《記那些年我們被狗血愛情荼毒的腦回路》】 “頭疼,你別問了?!比钣铺裱銎鹉樋礂钚铝?,鼻尖擦過了楊新柳的下巴尖。 【太會了太會了,我宣布阮悠恬是撒嬌天才!】 【這個距離awsl!親上去?。。?!】 楊新柳順著阮悠恬秀氣的鼻尖看向他帶著茫然的眼睛,“想不起來就不想了?!?/br>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公分,楊新柳眼中帶著疼惜,掩在身體一側的手指卻下意識攥緊,他俯下身,抵著阮悠恬的額頭,輕輕蹭了蹭。 阮悠恬借著楊新柳的勁兒仰起頭,嘴角上挑,像是喜歡被人撫摸揉蹭的貓科動物,連后脖頸都透著放松的力道。 阮悠恬還是有些不死心,試探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眼睛不錯神地盯著戀人,好像要從細微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你近一年帶我走了不少地方,是不是我忘記了什么事?” 楊新柳輕輕摩挲懷中人的耳后和脖頸,手掌一托,圓乎乎的后腦勺和軟趴趴的柔順頭發都透著小可憐的味道。 “你沒忘記喜歡我,愛我,其他的就都沒關系?!睏钚铝矒岬溃骸安幌肓?,好不好?” 【好好好!什么都聽你的!我知道為什么曾導為什么說楊新柳是最蘇的男演員了!媽呀太好嗑了!】 【情話!是情話!】 【mama我要和楊新柳談戀愛!】 【我要和阮悠恬談戀愛!好軟好甜!】 【我就不一樣了,我要看他倆談戀愛!】 楊新柳看他依舊皺著眉頭,悄悄嘆了口氣,然后把人抱進懷里,輕聲問道:“累了吧?我們睡下吧,好不好?” 【睡睡睡!這就睡!】 【我這就把床搬來!】 【這句話好曖昧哦,兩人竟然沒笑場!】 【演員當然是要專業的,隨便笑場不可?!?/br> 阮悠恬點頭,伸手環住了楊新柳的腰,軟軟乎乎地點頭,“嗯?!?/br> …… ——表演結束。 現場掌聲雷動,彈幕也格外瘋狂。 【啊啊啊啊啊沒有渣男戲碼沒有聲嘶力竭,啊啊啊啊兩人的即興表演怎么可以這么溫柔啊啊啊啊啊啊】 【其實如果選利于情緒爆發的橋段會更討巧一點,這個題目太臨時了,基本沒什么準備,如果情緒波動不大很容易顯得平淡的?!?/br> 【不,我就喜歡這樣酸酸甜甜的,談戀愛就是為了開心!現實中的戀愛夠糟心了,為什么舞臺上還要看狗血情節?我喜歡阮悠恬的這個角度?。?!】 【 1,但是就是不知道現場觀眾喜歡哪一種了,哎,觀眾投票占比十分之三,可不低?!?/br> 【全程沒有一個親親但就是感覺兩人每分每秒都在親!甜蜜值太高啦!受不了啦啊??!】 【求兩位神仙合作一次吧,沒有感情戲也沒關系!救救孩子吧!】 “感謝楊新柳老師和阮悠恬的精彩表演,請蔣茵回到舞臺?!?/br> 主持人說道:“楊新柳老師給大家奉獻了教科書般的演技,不僅入戲快,接戲快,人物狀態都太游刃有余了。我代表大家向楊新柳老師提一個問題,請問您是如何做到如今這種程度的呢?” 楊新柳接過話筒,道:“我也有過表演的瓶頸,那段時間很難熬,之后我去了很多地方采風,把外界的一切聲音都屏蔽掉,后來慢慢調整,我意識到想要演好戲不僅需要理解和共情,更需要一顆想要成為角色的純粹熱愛?!?/br> 楊新柳一頓,繼續說道:“可能會有觀眾不解,為什么要成為角色?一個角色可以由最適合的演員來詮釋,但并不代表只有一個演員最適合。氣質戲路同質化的演員也不少,如果每一個人都想成為角色,豈不是太狹隘了嗎?” 臺下果然有觀眾附和。 楊新柳點點頭,“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后來我發現,這里的想成為,不是要給角色打標簽,不是冠名角色,而是讓這個角色成為你的影子,也可以說是打下你的烙印。演員和角色之間相互標記又相互影響,在戲里,我不再是演某個人,而是,我就是那個人。而在戲外,每一個角色都成為組成如今的我的部分,也同樣有著過往的不可磨滅的我的影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