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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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帶她出宮玩樂時,她的笑意是真切的。 如今這笑,卻是帶著刻意討好的偽裝。 自這女人做了皇后之后,便無時不刻都在揣測著他的心思,他越寵縱她,她便越惶恐。 種種表現,還跟從前一樣,是在把他當主子伺候。 容晞知道何時該笑,何時該嗔,招招都稱他的心意。 可慕淮還是覺得,差了些什么。 轉念一想,容晞還在他身側便好。 她做了他的發妻,亦平安地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他若再有別的要求,便是矯情。 這時令,檻窗外的日頭傾瀉在了羅漢床處,偏殿溫暖宜人。 容晞用纖白如水蔥般的玉指剝著澄黃的蜜橘,不禁讓人想起了那句詩詞——“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 待容晞將橘瓣遞到男人的唇邊后,慕淮低首吃下了那瓣橘子。 蜜橘的味道,同他心里的滋味一樣。 酸酸甜甜的。 仔細一品,還稍帶著淡淡的澀。 容晞喂完他橘子后,便笑意溫柔地用絹帕擦著男人的唇角。 她眉眼精致,專注的模樣很是恬美。 慕淮不欲讓自己沉浸在心中的那點澀意上,便彎指刮了下小皇后精致挺.翹的鼻頭,溫聲道:“勞皇后隨朕去趟乾元殿,幫朕磨墨?!?/br> 容晞溫馴地應了是。 去乾元殿的路上,二人并肩各乘一輦。 容晞從華袖中抽出了塊絹帕,她邊捻著那帕子,邊食指微彎,將其抵在了唇畔。 適才她心里有了算計,她和翟太后的私仇樁樁件件地擺在眼前。 翟太后在這世上活一日,插.在她心頭上的那根芒刺就拔.不出來。 容晞坐于華輦上,瞥了一眼身側矜貴俊美的男人。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予她的。 她若想籌謀些什么,也自是要借助這個男人的力量。 可她想讓慕淮幫她做的事,很可能會觸及他身為帝王的底線。 縱是男人再怎么寵愛她,她若越過這條線,慕淮很有可能會不容她,甚至會動殺心。 慕淮近日對翟太后的事,也是頗為糾結。 他也瞥了一旁的容晞一眼,問道:“看朕做甚?又動什么鬼心思了?” 容晞被戳破了心事,卻細聲細氣地回他:“皇上不看臣妾,又怎知臣妾是在看您?” 慕淮蹙眉搖了搖首,低沉的嗓音帶著無奈的縱容:“愈發牙尖嘴利?!?/br> 容晞沒再多言,她狀似不經意地又仰首看了看汴京湛藍的天際。 為了不臟慕淮的手,還要除掉翟太后,她或許真得做回禍水。 ***** 這日巳時前,慕淮在乾元殿中查驗了從各州郡呈遞上來的防旱成果。 他東巡時,將防旱的要務給各地的官員都布置了下去,回來后亦命戶部撥了銀子,近日又派工部的官員去各地負責督造。 但慕淮做事謹慎,還是對那些地方官不大放心,怕他們會昧朝廷的銀兩,想著過陣子還要再派些僉都御史到各郡縣去監察一番。 卻見格柵漏窗外,天色已然不早。 便覺該回椒房宮,陪著小皇后入睡了。 慕淮憐惜容晞身體嬌弱,雖說興致總是旺盛,但卻會有意的拘著自己,并不敢總是太放肆。 今夜他便準備單單純純地陪著女人入睡。 汴京入冬后,容晞的手腳總是冷冰冰的,他每夜都會替女人焐著。 政務暫磬,慕淮至了椒房宮后,卻發現那女人今夜竟是沒在殿門口親自迎他。 按說宮人一早便會提前告訴她,他會何時至此。 慕淮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過多詢問旁的宮人,想著可能是女人身子疲倦,便先于他睡下了。 他輕聲慢步地走近寢殿后,卻發現容晞非但沒睡,衣著打扮還格外怪異。 只見那靡顏膩理的嬌小美人雖穿著素白的寢衣,卻又外罩了件雪狐坎肩,并未如平日一般,披散著長發,反倒是梳了個雙環髻,發上也纏了些毛絨絨的飾物。 瞧著倒像只小狐貍精。 慕淮搞不清這女人又在同他玩什么花樣,便沉眉斥道:“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容晞卻未對他的斥責感到懼怕,反是邁著小步走到了男人的身前。 她走到了男人的身前,雪狐坎肩上柔軟的毛也在無意間蹭過了他的手背。 容晞眼尾冶紅,模樣溫馴又乖順,瞧著又像只雪白的兔子。 慕淮強自克制住,想將這磨人精抱在懷里揉.搓的念頭,又語氣故作微沉地問:“朕在問你話,怎么不回?” 容晞怯生生地掀眸,看了男人一眼。 曳曳的燭火下,慕淮的頸部線條明暗相織。 容晞適才瞧見,他的喉結微滾了一下。 她將他的喜好摸得很清,慕淮果然是個惡趣味的人。 容晞眼波微轉著,仍故意露了副怯生生的神情,卻倏地將嬌小的身子往眼前高大男人的懷中撲了撲。 她用纖細的胳膊環住了男人的腰,身上雪白的毛將男人蹭得很癢。 他心中卻是更癢。 慕淮終是受不住,還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她毛絨絨的腦袋,低聲問道:“為何突然撒嬌,有何事要求朕?” 他嗓音沙啞,眸子也盡染了深晦。 容晞這時再度掀眸,稍帶著誘意看向了男人隱忍清俊的臉。 隨后她踮起了腳,亦將柔唇附在男人的耳側,呵氣如蘭地喃聲道:“皇上…臣妾雙膝上的淤青消了?!?/br> 第86章 喵~ 椒房宮內,鎏金華鼎焚著的熏香并不如尋常香料那般刺鼻,既帶著花木的馥郁, 又不膩人。 聞著很清甜,令人舒心。 容晞很會布置自己的住處, 就連焚著的香, 也都很符合她的氣質。 殿內燭火微搖, 容晞那雙稍帶著嬌怯的桃花美目亦掩映著瀲滟碎波。 她模樣生的純情又清媚,肌膚香膩,眉眼若遠山。 雪白的狐貍皮坎肩套在身上,看著非但不妖冶, 反倒讓人覺得她很乖順, 比新雪都要純潔干凈。 可越是干凈,就越有心思邪祟的人,想將她弄臟。 甚至,想把她毀掉。 慕淮不發一言地睇著懷中的女人, 卻覺今日是這小禍水,第一次同他行這乞寵之事。 他猜不出女人心里的籌劃和算計,便用臂膀圈著她,微糲的大手亦控制著力道,欺捻著她纖細有致的腰側。 慕淮沉聲問她:“身子仍這么瘦,竟敢這般大膽的勾朕, 嗯?” 他看出了這嬌氣的女人也在緊張, 殿內熏爐的炭火燒得很旺, 他不做言語, 緘默地睇了她好半晌。 容晞也同他僵持了好半晌, 她鬢邊的碎發已然濕膩在了她白皙的額側。 卻伸出玉指, 邊隔著男人繁復的冕衣,一下又一下地劃著他的心口,邊弱聲欲迎還拒道:“前陣子陛下問起過臣妾膝上的傷,那時臣妾的膝上的淤青未愈,如今那處好了,自是不想讓陛下惦記,這才告訴陛下的……” 話音一落,容晞的美目閃躲了一下。 她這嗓子屬實是嬌嗲到瘆人,她自己都覺得要起雞皮疙瘩了。 再一掀眸,卻見慕淮輪廓銳利的眉眼果然覷了覷。 容晞忙避開了慕淮的注視。 她覺自己行的媚術有些太過,果然這副過分細軟的嗓子把慕淮給隔應到了。 慕淮將懷里的女人往外推了推,故意沉聲訓斥她道:“汴京地處中原之南,冬日都不常落雪,你在這燃了炭的椒房穿狐皮,不熱?” 嘴上雖不饒人,但看著那堪堪到他肩下的嬌小女人,慕淮卻直想將人扛起。 他想直接將這小狐貍抵.在被花椒涂抹的華墻上,將她釘在上面,讓她只能攀附著他。 容晞被男人斥到不知該回什么話好,眸中也染上了淡淡的水霧,看著像只剛幻化成人形的精魅。 慕淮怕自己克制不住,會將她那具嬌弱的身子弄得散了架,便將女人晾在了殿內,自己則陰著臉出殿吹了吹冷風。 再度回來后,他身上帶著初冬的清寒。 容晞以為自己漏算了慕淮的喜好,適才她瞥了眼銅鏡中的自己。 她的眼角眉梢都浸著媚氣,實在是沒個皇后的端莊模樣。 慕淮回來后,便見那赤著白皙玉足的嬌人兒已將身上的白狐坎肩換下,現在正用那只纖手解著纏在雙環髻上的雪白絨毛。 他走上前去,將毯上的雪狐坎肩撿了起來,不悅地問道:“誰讓你將這坎肩脫下來的?” 容晞回過身,眼神微詫地看向男人,細聲反問道:“夫君…不是不喜歡臣妾這樣嗎?” 慕淮面上的清寒漸褪,亦單挑了鋒眉,看了看被他拎著的,那毛絨絨的雪狐坎肩。 容晞頓覺萬分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