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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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嬈忙恭敬道:“…臣妹清楚,臣妹很感激陛下的厚愛,亦感謝殿下對王家的照顧?!?/br> 慕淮語氣稍重,毫不留情地斥向自己的堂妹,又冷聲問:“既然感激,為何還要瞞著孤?” 慕嬈被這聲斥責嚇得膽戰心驚,立即同女使跪在了青石板地,慕嬈將額貼于地,不知慕淮到底要對她做什么。 她眼中含著淚水,卻強迫它們不要從眼眶里淌出來。 她真是怕死他了。 慕嬈不知道皇嫂日日夜夜到底是怎樣同他皇兄相處的,雖然宮中人盡皆知,都說太子予她極盛的榮寵。 但慕嬈也能看出,容晞骨子里還是怕慕淮的。 畢竟慕淮是這樣一個性情乖戾,又陰晴不定的男人。 所謂伴君如伴虎,這話,應該便是皇嫂的日常。 慕淮睥睨著跪在地上的慕嬈,他冷聲喚她起身,慕嬈被女使從地上扶起來后,險些摔倒。 待她將將站定后,慕淮語氣稍和了幾分,道:“罷了,你既不愿說,便不說?!?/br> 慕嬈心中微詫,慕淮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她眼睫微顫時,慕淮唇角微勾,又道:“孤可饒你這一次,但皇妹,亦要替孤做件事?!?/br> ****** 慕淮回到東宮后,平日稍有些黏人的女人并未像往常一樣,就算再困也要等著他回來再睡。 他今夜沒心思再去書房理政,待徑直走進了寢殿后,他見四柱華床上的嬌小孕婦正蜷著身子,縮在衾被中,似是睡著了。 慕淮坐于床側,默然無聲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容晞側臥而睡,如海藻般濃密烏黑的發披散著,側顏精致且恬和皎然。 她呼吸清淺,睡得毫無防備,模樣乖順又溫軟,亦帶著幾分,讓人忍不住心生催折惡念的清純。 慕淮見到這副模樣的她,冷硬的心變得稍軟。 這女人原本就是他一個人的帳中嬌。 她的睡姿只能給他一人看,溫香的身子也只能被他一人抱著。 極樂時,她攀附在他肩頭溢出的甜膩哭腔也只有他一人才能聽聞。 他完完整整地擁有著這個女人的一切。 如今他又給她套上了太子妃的身份,她亦有了他的孩子,這女人終歸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逃出宮去。 慕淮想要看看容晞可有受傷,便趁她睡著時,將其柔.軟的衣物輕褪。 待看見那軟玉上的淤.痕后,慕淮眸色微變。 他最不想傷害到她,可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又確實是辣手摧花的禽.獸之行。 慕淮俯身,用唇輕輕地撫過每一寸的朱紅瑞紫,其上帶著苦澀的藥味。 他弄得這些深黯的顏色,需要好幾日才能完全消褪。 容晞已然清醒,她自是知道慕淮在做些什么。 她雙頰漲紅,卻絲毫也不敢出聲。 慕淮將她的衣物穿好后,便用結實虬勁的臂膀從身后圈住了她。 與其說他是在抱著她,不如說他是在錮著她。 容晞在男人帶著絕對占有的擁抱中感到心緒不寧,男人的氣場強勢到要將她吞噬殆盡。 連肚子里的孩子都覺出了不對勁,連踢了她好幾腳。 肚里的胎孩力氣很大,容晞被踢得難受,終于不再裝睡,小聲對慕淮央求道:“……夫君,您松開些,妾身要喘不上來氣了?!?/br> 慕淮見女人終于又喚他夫君,心緒稍和,便依言松了幾分力氣。 見容晞顰著眉目,將手覆在了滾圓的肚子上,慕淮低聲問她:“孩子鬧你了?” 容晞軟聲回道:“它踢了妾身幾腳?!?/br> 慕淮蹙眉,冷聲對肚子里的胎孩道:“老實些,別總欺負你娘?!?/br> 容晞無奈地抿了抿唇。 到底是誰欺負誰???明明是你這做爹的更欺負人吶。 容晞見慕淮還要訓斥未出世的孩子,忙細聲制止道:“夫君,它雖小亦未出世,卻也開始記事了,你要對它溫柔些,別這么兇……” 慕淮不以為意,回道:“讓它從你肚子里便怕它老子,這樣才好?!?/br> 容晞不再多言,她與慕淮可說不到一處去,便糯聲道:“夫君,妾身困了,先睡下了?!?/br> “好,睡下罷?!?/br> 容晞漸漸闔上了雙目,卻覺男人高挺的鼻梁已抵.在了她的頸間。 只聽男人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幽幽地道:“晞兒,孤將能許你的,都許給你了。你乖一些,別再生出旁的心思,好好待在孤的身側。孤擁有的一切,亦都是你的?!?/br> 孤整個人,也都是你的。 慕淮在心中說出了最后一句。 容晞聽著男人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說出了這番話,她知道這話不算是道歉。 但于慕淮這樣倨傲的男人而言,肯說出這番話,便算是對她低下姿態了。 可她隱約覺得,這番話還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回想起自己之前做奴婢時,她也是貪戀慕淮做完暴.虐粗野的行徑后,對她偶爾流露的那幾絲溫柔。 容晞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卻又控制不住這種貪戀。 這并不是一種好現象,她不該存著這種心思。 之前做奴婢時,她也是最恨自己這一點。 只有癡女和傻女,才會貪戀性情暴戾恣睢的男子身上,那虛無縹緲的絲縷溫柔。 思緒百轉千回后,容晞終是溫軟地回道:“…嗯,妾身記下了?!?/br> ****** 次日,朝臣休沐。 慕淮這一月暗暗在宮外安插了些人手,與護衛他的侍從不同,這些人往往要在民間替他做些事,代號統稱為蟄蛇使者。 這日他將其中一名喚黃戩的蟄蛇使者喚到了東宮書房中,準備親自交代他一些事。 慕淮知道拓跋璟是個沉溺女.色的廢物,他雖有意讓慕嬈嫁給拓跋璟,卻也知道拓跋璟并不喜歡慕嬈這樣清冷溫婉的美人。 男人的喜好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 所有的男人都禁不住紅顏禍水的蠱惑。 自傲如他,亦是栽在了東宮這個禍水的手中。 思及此,慕淮對黃戩命道:“你去民間,替孤尋兩個美人來?!?/br> 容晞站在書房外,見里面有人,正要轉身離去,卻聽見了慕淮的這句話。 她頓住了腳步,心跳有些加快。 美人?慕淮要尋美人? 黃戩恭敬地問:“…殿下想要尋什么樣的美人?” 慕淮忖了忖。 這美人自是要長得美艷一些,就像他的那位小禍水一樣。 慕淮便按照容晞的模樣特質,對黃戩細細描述著,禍水應該是副什么模樣:“皮膚要凝白,嗓子也要細軟一些,身段要纖細窈窕,看人的眼神也要含情脈脈、勾魂攝魄…總而言之,什么樣的女人像禍水,就給孤尋什么樣的?!?/br> 黃戩聽罷慕淮的描述,不受控制地吞了下口水。 慕淮睨了他一眼,黃戩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像容晞這樣的絕色太難尋,找個有她一半美的,就足夠將拓跋璟這個蠢貨給迷惑住了。 慕淮又對黃戩道:“限你三日內便給孤尋來,不行就直接去甜水巷掏銀子買頭牌?!?/br> 甜水巷藝館的頭牌都是訓練有素的,生得美又多才多藝,且為了保證頭牌的珍貴,她們大多都是清白之身,這些頭牌頗善話術,言談舉止不遜于大家閨秀,有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納藝館頭牌為妾。 慕淮想,除了貴,沒毛病,還是買頭牌穩妥些。 便又對黃戩道:“罷了,直接去甜水巷買頭牌罷?!?/br> 黃縉恭敬應是。 容晞站在書房外,聽到了二人的全部對話,她暗暗攥緊了拳頭,見黃縉得令后要出室,便心情沉重地轉身離了此處。 原來慕淮昨夜的話是這個意思。 該許她的都許她了,所以他就要開始納美姬了。 好啊,慕芝衍。 一下子就要納兩個女人進來,真不愧是你。 容晞知道慕淮這樣身份的男人肯定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納妾或是尋美姬,是天經地義。 到如今,都怨她一直存著僥幸。 她總覺得慕淮會在她生完孩子后,再考慮納妾的事。 沒想到慕淮這個男人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雖是休沐日,但慕淮并未在書房待多久,待黃戩走后,他也出東宮去了趟政事堂。 慕淮走后,容晞漸漸平復了心緒。 早晚都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是早來,或者晚來而已。 她用美目環顧了下慕淮華麗的寢殿。 按照禮制,她雖身為太子妃,卻也該有自己的寢殿,不該同太子同住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