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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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卓睜開了雙目,十三姨娘亦止住了彈唱。 原來是翟夫人攜著二女至此。 她微有些不悅地對翟卓道:“老爺,不是說好了,今日要來妾身房中為音兒和畫兒擇錦緞和衣飾圖樣嗎?那御街鋪里的掌柜都到了,還不見您過來?!?/br> 說罷,翟夫人側首睨了那十三姨娘一眼。 十三姨娘抱著琵琶,立即知趣退下。 翟卓故作恍然大悟,語氣溫和地道:“既然你們母女三個都來了,便喚那鋪子的掌柜來倚玉軒,為夫在這處好好為音兒和畫兒來挑挑緞子?!?/br> 言罷,下人立即抬上了綃紗屏風,為避外男將其置于翟氏二女身前,擋住了兩個未出閣的閨秀。 翟卓很是寵慣這對嫡女,二人俱都是被嬌養長大,每年逢春要制新衣時,都要耗費黃金數百兩,而且大多的成衣都還未來得及上身,便又要制一批新的夏衣。 衣鋪的掌柜攜著小廝,一一展示著新織的華貴錦緞,翟夫人詢問著翟卓和翟詩音的意見,又讓掌柜換匹緞子比量。 瞧著那浮光錦的面料甚好,翟夫人連嘖了數聲,對翟詩音叮囑道:“聽聞東宮那位民間來的良娣,生得極為貌美,這番音兒再進宮,一定要細心打扮,不能太讓那良娣的風頭蓋過你去?!?/br> 翟詩音語氣溫柔,恭敬地回道:“女兒記住了?!?/br> 翟詩畫聽后卻輕笑一聲,略有些不屑道:“再怎么打扮,這底子也是擺在這兒。孩兒見過那容良娣,jiejie的姿色同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怕是再怎么打扮,都無用啊?!?/br> 翟夫人聽見小女陰陽怪氣的言語,稍帶著怒氣地斥道:“怎的這番你從宮里回來,總是對你長姐不敬,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 翟詩音聽到翟詩畫這番話,心中自是不爽利,可她在父母面前向來表現的賢淑大度,便故意勸慰翟夫人,道:“阿娘,詩畫她年紀尚小,還不懂事,您別斥她了?!?/br> 翟夫人聽罷,同翟卓感慨道:“你看看,還是我們大女兒最懂事?!?/br> 翟卓頷首,捋了捋胡須。 翟詩畫聽后氣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自上次容晞發現了她的發釵是翟詩音不要的后,她便越來越看清了她長姐虛偽的一面。 卻然如那容良娣所說,翟詩音總當她是綠葉,要踩她一腳,以襯她那朵紅花。 思及此,翟詩畫憤然起身,便要帶著丫鬟回去。 翟夫人見狀揚聲喚住了她,問道:“現在就回去,不挑緞子了?” 翟詩畫甩了甩衣袖,回道:“不必挑了,反正我也總是挑她剩下的,爹娘給她選完緞子后,便將剩下的留給我罷?!?/br> 說罷,翟詩畫轉身離去。 翟詩音聽meimei單稱一個她字,而并未稱她長姐,無奈地搖了搖首。 這時,翟卓若有所思地道:“容這個姓氏,有些罕見。之前我手下也有位容姓官員,做到了太常寺卿的位置上?!?/br> 他捋捋胡子,思忖了片刻,又道:“好像是叫…容炳?!?/br> 翟詩音聽完父親這話,多問了一嘴:“那這容炳現下在何處任職,還在禮部嗎?” 翟卓飲了口茶,回道:“那容炳早便不在汴京,犯事后被流放了?!?/br> 流放?那便是罪臣了。 翟詩音心中漸漸生出了主意,她復又問翟卓:“父親,那這容炳可有家人和子女?” 提到容炳,翟卓的眼神漸漸變得閃躲,他止住了話鋒,對翟詩音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打聽外男的家事做甚?再說,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為父怎還記得?” 翟詩音溫柔一笑,連連向父親認錯。 卻想,那容良娣既是從民間來的,她又一直查不出她的背景和底細。 到如今,她既是知道了有個罪臣叫容炳,那甭管她是不是容炳的女兒,她都要想法子,讓外人覺得她便是個低賤的罪臣之女。 而罪臣之女,本該是不能入東宮為太子妾室的。 ***** 三日后,正逢德妃生辰。 德妃為莊帝誕育了三皇子慕濤,慕濤前不久剛被莊帝封了親王,莊帝便在德妃生辰這日,在紫瑞殿置辦了一場宮宴,謂之曰:迎春宴。 這宴事既為德妃過壽,又慶祝慕濤封王,還乘著迎春的好意頭,自是辦得隆重。 賢妃生前,與德妃關系最為要好。 在莊帝的這些宮妃中,慕淮稍微有些好印象的,便是德妃。 跋扈的李貴妃被貶為庶人,前陣子被太監從淑妃宮里抬進了冷宮。其子慕濟被幽禁在行宮,其女慕芊因遭受不住人生變故,削發為尼入了庵堂當姑子。 容晞同慕淮盛裝華服參宴,卻覺一路上,男人的面色不大好看,隱隱透著陰戾之色。 她知道,慕淮并不喜歡參加這些宴事,可是既為太子,有些宴事自是推脫不得。 她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走在這頭抑著怒氣的“獅子”身旁。 天色將暮,陸續有達官貴人至紫瑞殿參宴。 容晞見,慕淮的視線鎖在了一人的身上,且面色愈發冷沉,竟還帶著些許的恨意。 她徇著視線望去,那人的身份她識得,之前慕淮還是皇子時,她陪他去翰林院治學,多少認得些在場的宗室子。 那人是慕遠,算慕淮的宗弟。 容晞自是不知道慕淮同慕遠有什么恩怨。 只見慕遠年歲不過十六七歲,身側攜著一華服少女,他見到慕淮后,便走上前來,恭敬作揖道:“臣弟,見過殿下?!?/br> 慕淮無甚好氣地睨了慕遠一眼,又見他身側的女子異常眼熟。 待定睛一看后,發現竟是前世那個給他吹枕邊風的貴妃,他沒想到那女人這時就跟著慕遠了。 慕遠未娶妻室,卻帶妾來參宴,慕淮想找他的麻煩,可轉念一想,容晞現下也是他的妾室。 便覷目,聲音還算平靜道:“起來罷?!?/br> 說罷,不欲再看那對狗男女一眼,振袖攜容晞離了如此。 華燈初冉,慕淮用余光恰能看見走在他身側的容晞。 慕淮心緒稍平。 好在這一世,他有重新選擇的機會,自是不會再讓慕遠這個昏庸的蠢貨繼承大位。 幸好,這一世,容晞懷了他的孩子,還好好的在他身側。 若這胎是個男孩,那便是他的長子,他自是要悉心培養他,將他立為嗣子。 他要讓他和容晞的孩子,繼承這天下至尊之位。 思及此,慕淮眉宇稍舒。 至殿門時,丹香剛欲小心地攙著容晞邁過門檻,慕淮卻停住了步子,親自攙著女人纖瘦的胳膊,扶著她進了門檻。 動作極其小心,就像對待玉瓷似的。 翟詩音在二人身后不遠,瞧見慕淮對容晞的舉動,眼中似是要噴出毒汁來。 她語氣幽幽,自言自語道:“有那么寶貴嗎,又不是自己不能走……” 翟詩畫聽見了jiejie透著酸勁的言語,卻是笑意愈深,卻繃著笑意,繼續刺激翟詩音道:“jiejie,你最近好像不及從前聰穎了,你看那容良娣的步態,那般小心,一看便是有了身孕啊。那太子如此寶貴她,也是因為這個緣由吧?!?/br> 翟詩音聽罷,心中微慌。 有孕了? 再一想起容晞適才小心走路的模樣,暗覺翟詩畫的猜測應是準的。 她終于知道那個可惡的女人為何那般跋扈了,原來是有了身孕。 她竟然讓妾室先她一步有了身孕,萬一這胎再是個男孩…… 翟詩音強自讓自己冷靜,故作淡然道:“就算懷上了太子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個兒子,就算真懷了兒子,也只是個庶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翟詩畫觀察著長姐的神色,見她故作淡然,又拿言語激她:“唉,所以說,太子寶貴她也是有原因的。jiejie,meimei勸你,還是少招惹那個容良娣。你看她那副狐媚模樣,若你惹惱了她,她用那副嬌嗲的嗓子同太子哭訴一番,太子要哄她不說,肯定還會對你有不好的看法?!?/br> 第38章 撕逼(捉更) 迎春宴上過壽的德妃和剛被封王的慕濤自是這場宴事的主角,母子二人的席位被置于上坐,緊挨著慕淮和容晞的食案。 前世慕淮因著多疑, 聽信了流言,殘忍地設計處死了自己的這位三皇兄。 后來慕濤去世, 他方知自己大錯, 自己的三皇兄從未有過叛心。 再一想起之前腿疾未愈時, 慕濤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照拂有加,明里暗里的幫了他許多。 他性情乖戾,在翰林院時多少會讓一些宗室子和世家出身的伴讀敢怒不敢言,慕濤向來都會為他善后, 同那些宗親和世家子好好解釋,怕慕淮得罪太多人。 而慕濟往往會借著這些事, 表現自己的溫方賢德。 他同慕濟和慕芊的關系雖因母輩之間的舊事結怨, 但慕濤卻不忍見兄弟鬩墻,在他因中蠱雙腿不能行走的那幾年中, 慕濤也沒少想法子修復三人的關系。 前世慕濤死后, 慕淮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才意識到三皇兄真的默默為他做了許多事。 后來他登基時,慕濤在大齊逢旱的那年也沒少幫他分憂,他親自前往旱情最重的梓州賑災,是位為民著想的賢王。 時移事易,慕淮想起前世之事, 心中自是對慕濤有愧。 慕淮難得態度恭敬地舉起了酒爵, 向德妃祝壽, 亦恭喜慕濤開府封王。 德妃有些受寵若驚, 怔愣了片刻才舉起酒爵飲下了醇酒。 她同慕淮之母賢妃關系最是要好, 慕淮亦算她看著長大的,但縱是賢妃還在世時,她便覺得這位四皇子的脾性有些桀驁。 待慕淮成了太子后,雖然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亦是勤政善謀的好儲君,但性子卻是愈發的倨傲。 他地位本就高高在上,又有著常人難極的能力,性子冷僻些也正常。 賢妃死后,慕淮不久便患了腿疾,德妃心疼這個年歲尚小便失了母親的四皇子,每每還總是告誡慕濤,要他在翰林院時多多照顧慕淮。 慕濤懂事,這些年一直都按母妃的教引,暗暗照拂著慕淮,亦與慕濟這位兄長的關系很好 雖說慕濟現在被幽禁在行宮,但德妃見太子對她和慕濤態度還算友善,心中也是舒了口氣。 前陣子莊帝同她說了為慕濤封王之事時,她心中還有所憂慮,怕慕淮會忌憚慕濤,在慕濤未遷府之前,還同他講了許多話,讓他一定要低調處事,萬不可逾矩越過東宮太子。 李貴妃的事讓她現在都心有余悸,她太清楚這位太子有多么心狠手辣,好在現下看來,太子對她母子二人是無戒心的。 莊帝將一切看在眼中,對身側的皇后溫和道:“朕看太子納了良娣后,性情比之前謙謹了不少,也知道孝順庶母,恭友兄長了?!?/br> 皇后頷首,視線亦看向了慕淮和容晞,可面上的笑意卻是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