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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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慕淮的衢云宮比俞昭容的芙蕖宮大了不少,她要管的宮女和太監們也較之前多了不少。 但總是與慕淮形影不離的侍衛們,卻只聽慕淮一人的命令,容晞與他們的職責各分,互不干擾。 今日是莊帝的壽辰,李貴妃親自置辦了莊帝的壽宴,慕淮平素不常參宴,但莊帝的壽辰他身為皇子須得備賀禮,親自參宴。 慕淮之前將衢云宮庫房的鑰匙交予了容晞,讓她清典錢財,容晞由此見識到了慕淮的財力,不由得瞠目結舌。 那庫房面積極大,大大小小的紅木箱有幾百個,其內珠玉金銀無數。桐木古玩架子上還隨意擺著許多前朝的珍寶字畫,容晞瞧上面落了些灰,看來慕淮已是許久都沒派人來打掃了。 莊帝處于至尊之位,什么都不缺,若要送尋常的金銀玉器便太失心意。 前夜她在書房替慕淮磨墨時,慕淮提到了壽禮的事,容晞便建議慕淮用灑金紙親自書一份百壽圖,在宴上親自呈給莊帝。 慕淮對此存疑,便問容晞:“百壽圖?這壽字有一百種寫法?” 容晞沖慕淮頷首,回道:“奴婢未進宮時,認得一個畫師,他所做的百壽圖便有一百種寫法。殿下可差人去宮外尋那畫師的畫作,然后再照著那畫作的字來臨摹?!?/br> 慕淮唇角微勾,他覺容晞應是不會寫字,便起了戲謔之意,道:“你既提到了這百壽圖,便要在我面前寫幾個不同的壽字。否則,便是在誆我?!?/br> 說罷,便將手中的檀木狼毫筆遞予了容晞。 “這……” 容晞猶豫了片刻,還是恭敬地雙手接過了筆,待鋪開灑金紙后,便在慕淮的注視下,用纖美的小手洋洋灑灑地寫起了壽字。 隨著容晞的壽字越寫越多,慕淮英雋的峰眉蹙了起來。 沒想到這丫頭倒還有兩下子。 容晞將紙寫滿后,數了數上面的壽字,饒是她記憶再好,卻也只記得七七四十九個不一樣寫法的壽字。 便對慕淮道:“奴婢…奴婢最多只能記得這些壽字,殿下若是真想以百壽圖作畫,怕是還要差人出宮去尋那畫師?!?/br> 她身子未好全,鼻音仍有些重,但因著嗓子一貫軟糯,這普普通通的回話聽上去卻略帶嬌憨。 慕淮覺得這動靜聽得他額頭發麻,便沉目掃了眼容晞的字跡。 只見那字跡娟秀清新,頗有意趣。 這一手的好字,需要下多年的功夫來練。 容晞的底細順福之前查過,慕淮知道她未進宮之前在戶部員外家做過幾年丫鬟,這一手的好字到底是什么時候練的,屬實令人費解。 再度看向容晞時,卻見她小臉憋得通紅,手也捂著咽喉處,那副可憐模樣像是喘不上氣來。 慕淮冷聲問:“怎么了?” 容晞努力抑著想咳嗽的**,搖了搖頭。 慕淮聲音又沉了幾分:“問你話就趕緊回?!?/br> 聽他這般厲聲催促,容晞終于回道:“奴婢…奴婢想咳嗽,怕擾到殿下……” 慕淮斂目,見她懼他到連咳嗽都不敢咳嗽,心中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反正不是什么好滋味。 下人都怕他,他應該覺得理所應當。 可容晞這般懼他,他卻覺得異常煩躁。 便仍沒好氣對著眼前的小丫頭道:“明后兩日我去翰林院和宮宴,你都不許跟著去。老老實實地回你屋里躺著養病,如若大后日說話還帶著病氣,我就把你趕出去?!?/br> 第10章 傾國傾城美人皮 雍熙宮每逢重大宴事,都要在紫瑞大殿舉行。 是夜華燈初上,殿中笙歌陣陣,一派和樂喜慶氣象。 莊帝過壽,闔宮諸人做事俱比平日更加小心謹慎。 不經時,殿中已坐滿了參宴的宮妃、皇子和莊帝的宗親。 莊帝新納的婕妤可做盤中之舞,宴上伊始便為莊帝獻舞,只見她赤足踩于青翠玉盤,衣袂翻飛,舞姿翩若梁上燕。 殿中端坐的其他妃嬪也俱都是云鬢青絲,玉柔花嬌。 帝后同席而坐,二人相敬如賓,只是皇后的氣色看起來有些懨懨,略帶病容。 李貴妃地位尊貴,自是坐在離帝后席位極近的上位,她美目微轉時帶著些許矜意,不時地睥睨著席下位份不及她、但卻容貌鮮妍的小宮嬪們。 慕芊和慕濟一同對莊帝祝了壽詞,李貴妃心中欣慰,越看自己的一雙兒女越覺歡喜。 太監呈上了李貴妃精心挑選的一尊南海珊瑚鏤刻的金雕,工匠技藝高超,這金雕振翅如飛,栩栩如生。 慕氏一族本為高辛帝嚳的后裔,金雕原為部族的圖騰,送這件貴禮可謂是心意獨到。 莊帝的性情一貫溫方仁厚,但對李貴妃選的這件壽禮,只是淡淡地贊了一句,像應付差事一樣。 許是什么珍寶都見慣了吧。 李貴妃在心中這般安慰著自己。 直到太監將慕淮的壽禮呈了上來,李貴妃頓時如被冷水澆注,透心得涼。 慕淮呈上了自己親手所書的百壽圖,雖是用名貴的灑金紙所書,但那張紙的價格也就值半兩銀子。 他說的祝詞也再尋常不過,只說了句祝父皇壽比南山,在她聽來這句話都可謂是在敷衍皇上了。 可慕楨的眉目立即便展了笑意,他當著所有妃嬪皇子的面,稱贊慕淮這副百壽圖別致奇特,還立即命太監將那百壽圖裱了起來,要置于自己的寢宮。 當是什么好玩意呢,至于這么寶貴嗎? 李貴妃心中頗為不爽利,面上卻未露情緒。 壽宴已進行了大半個時辰,慕淮愈發覺得無趣。 這吃食無趣,歌舞更無趣。 但是慕楨過壽,他就是再狂悖也不能提前離宴,便低垂著眼目,想著回衢云宮后,要抓容晞去他書房磨墨。 他今夜并無治學的心思,只是單純想看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局促不安的模樣。 慕淮本不喜歡容晞那副嬌嗲的嗓音,可現下也不知怎的,若是一日不聽她溫軟地喚他幾聲殿下,他便覺得心中不爽利。 深秋時令,鰲蟹最是肥美,尚食局用鰲蟹做了鮮甜的畢羅,也直接蒸了數百只鮮蟹。 待冒著熱氣的蒸蟹呈到莊帝面前時,他不由得憶起,賢妃生前最喜歡食蟹,慕淮便也隨了賢妃。 每每到了鰲蟹肥美的時令,慕淮便要大吃特吃,這物性寒,賢妃自是不肯讓他多食。 想起多年前,他同賢妃和慕淮相處的時光,莊帝的眼中偶有溫情流動,便親自拿了蟹八件,慢慢地剝起蟹來。 多年前,他也是親自動手為賢妃剝蟹來著。 不經時,蟹rou和蟹黃完整的分離,莊帝喚了近侍的太監,命道:“把這個給滿……” “牙”字未出口,莊帝便頓住了言語。 他剛才險些將慕淮的乳名喚了出來,這乳名是賢妃為慕淮起的,喚作滿牙。 只是自賢妃離世后,慕淮便不再如之前那般同他這個父皇親近,他也許久未喚過他滿牙。 去年他加冠時,他親自為慕淮起了小字:芝衍。 只是這芝衍當著這么多宮妃的面,也不方便喚。 莊帝又對太監道:“把這個賞給四皇子?!?/br> 皇后側目,容色卻是淡淡,慕楨一貫最偏寵慕淮,闔宮諸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她雖貴為皇后,卻沒為莊帝生下一兒半女,莊帝偏寵哪個皇子,與她的關系都不大。 李貴妃原本正細心地用纖指為莊帝剝著蟹殼,沒成想莊帝竟是將自己親手剝的蟹rou賞給了慕淮,她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毒意。 她慢慢撂下手中的鰲蟹,手不易察覺地抖了起來。 待莊帝賜的蟹rou擺在了慕淮面前的高幾后,李貴妃起身施禮,對莊帝柔聲道:“這深秋時令,肥蟹最配菊花酒,臣妾近日正好釀了些,不如趁此分給各位姐妹嘗嘗。這蟹啊,佐上這菊花酒,食得才更鮮呢?!?/br> 莊帝聽后頷首,李貴妃既是主動提了,他自是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便應了李貴妃的提議。 宮女陸續為各席貴主呈上了醇美的菊花酒,李貴妃的視線卻一直盯著為慕淮斟酒的宮女。 慕淮明顯是食欲不佳,微蹙著眉頭用著莊帝親自為他剝的蟹rou。 李貴妃愈看慕淮愈覺氣憤。 皇上親自賜菜,他本應感恩戴德,怎能做出這樣一副食之無味的模樣? 李貴妃雖氣,心也懸在了嗓子眼處。 她怕慕淮不會飲下那酒,如若他不飲,那她今日之功便算是白費了。 旋即,李貴妃的朱唇微微揚起了個弧度。 宴上的吃食需經數次驗毒方可呈上,除了她的菊花酒。既是她主動呈給宴上諸人的,那任誰也料不到,她會對慕淮的酒動手腳。 慕淮想必也不多做懷疑,他如著李貴妃的心愿,飲下了那盞菊花酒。 李貴妃笑意愈深,片刻后,她見慕淮的鋒眉緊了又緊,手也扶上了額頭。 莊帝自是也察覺到了慕淮的異樣,他正要開口詢問時,李貴妃起身道:“四皇子想必是有些醉了,不如陛下讓宮女引著他去偏殿醒醒酒?!?/br> 因著紫瑞殿坐著的基本都是后宮的妃嬪,所以平日總跟在慕淮身側的佩刀侍衛均在殿外等候,現下伺候慕淮的是紫瑞殿的宮女。 那偏殿平素便供醉酒的官員或是王氏宗親休憩醒酒,莊帝便按照李貴妃的意思,讓那宮女推著慕淮的輪椅,將他送到了偏殿處。 慕淮只覺得自己的血液似在逆流,隨時都要沖破肌膚,噴濺而出。 身上的某處也隱隱有探頭之勢。 剛才他用的吃食肯定有問題。 慕淮努力讓自己冷靜,可那歹人下的藥就是不讓人冷靜的。 此時此刻,慕淮目眥微紅,俊容陰沉得可怕。 為她推輪椅的小宮女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待至偏殿后,那小宮女立即便逃了出去。 慕淮啟唇,好不容易才能說出一句話來,想叫那宮女把他推出紫瑞殿外,他要趕緊回宮去尋醫師。 可那宮女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