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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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宮兒月不由一愣。 “哦?是去哪?” 李然也是如實回答: “絳城!” 宮兒月聽了,卻不由是眉頭一皺。 “晉國?先生終于還是要去晉國了嗎?可是……晉國局勢復雜,先生去了那里……只怕會有危險的……不如,便讓月兒一起跟著先生吧!” 李然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還是不必了,月兒可留在這里照顧光兒,她也離不開你,而且以月兒的身手,在此保護光兒,我才安心吶?!?/br> “至于我,我既是趙氏請去晉國的,安全方面,自是不必多慮。更何況,還有褚蕩隨侍左右,應是無妨的?!?/br> 宮兒月一想也確實如此,但是一想到李然要出遠門,心里便覺得空落落的,失望之情,溢一時于言表。 “褚蕩他整天里渾渾噩噩的,也不夠細心,月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br> 李然笑道: “褚蕩雖是有諸多的缺點,但其忠心可鑒,關鍵時刻也唯有他愿效死命!有他在,月兒盡可放心?!?/br> “其實,要說起來,反倒是光兒這邊……月兒你可謂是責任重大,我其實反倒是更為擔心你啊……” 李然這話,也的確并非是空xue來風。畢竟,李然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軟肋,正是麗光。而他如今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將麗光的安危,全都寄托在宮兒月的身上。 宮兒月聞言,卻甚是淡然的回道: “先生放心,只要月兒還活著,就絕不會讓光兒出現任何的意外!” 待宮兒月把話說完,四下又是一陣無言,只聽得庭院內的大樹上,鳥兒嘰嘰喳喳的在那叫喚著。 此情此景,李然又一次不經意的握住了宮兒月的小手,并是說道: “月兒,待我此次回來,我……我……便想與你完婚。而且……我心意已決,這件事必須要辦!” 宮兒月聞言,臉色不由又是驟然大變: “此事……月兒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并不想……并不想和先生成婚!” 李然也是不由一愣,心想上次你不過說還沒有想好,今日怎么就直接不想成婚了? 李然正欲再說,卻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 隨后麗光便是從屋內出來,并且喚道: “父親!” 李然頓時轉憂為喜,面露笑意。待麗光促步上前,靠近要行禮時,這才說道: “光兒,為父要出一趟遠門,你在家務必要按時吃藥,并且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麗光感到驚訝的同時,還是行完了禮,并是接著一只手挽著宮兒月的胳膊。 “那……二娘是跟著父親一起去嗎?” 李然卻是搖頭道: “二娘她也留在家中?!?/br> 麗光笑著說道: “那光兒有二娘作伴,父親便只管寬心便是!” 李然笑了笑,又是格外囑咐著麗光。 這時范蠡端著一合(ge)藥走到院子,麗光的身體也是趨于穩定,之前早晚一副藥,已經減到三天一副,對此范蠡是記得最清楚不過。而今天,正是服藥的時候。 麗光看到范蠡手中的藥盞,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她從小到大,喝的藥確是喝得太多了,以致于她如今是見到藥盞便有些厭煩,但是,礙于范蠡的好意,她又不得不喝。 范蠡見大家都在,也是與李然立刻躬身一禮。然后,便就將藥盞是遞給了麗光,麗光深吸了口氣,又看了一眼范蠡,搖了搖頭,一個皺眉,還是將其一飲而盡…… 在麗光服了藥之后,李然見范蠡也來了,便想起自己啟程在即,卻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于是,他便和范蠡一起,與宮兒月和麗光告別后,出得李府,上了馬車,便是要去面見單旗。 馬車上,范蠡開口問道: “先生此番要去絳城,安全應是無虞的吧?” 李然沉嚀道: “除非趙氏在與范氏和中行氏的爭斗中落敗,否則我是不可能出任何差池的。而趙鞅也一定會竭盡全力護我周全?!?/br> 范蠡又稍稍是猶豫了一下: “那……此次需要蠡跟隨先生一起前往嗎?” 李然思索片刻,還是說道: “你便還是隨我一起吧,如今長卿不在,褚蕩又不懂得權謀,有你在一旁,遇事也好有個人商量商量?!?/br> 范蠡聞言,則亦是毫不猶豫的回應了一聲: “諾!” 李然和范蠡來到單府,單旗出得府門前來迎接李然,見到李然也是顯得十分的熱情: “太史大人突然光臨寒舍,卻不知是有何貴干?” 其實,自從王子朝之亂得以平息之后,單旗對李然倒是一直都顯得比較客氣。 畢竟,李然的老子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李耳。而李耳作為這一時代,在周王室最為神秘莫測的人物,卻是單旗也不敢輕易得罪的。 “呵呵,單大人客氣了,貴干可不敢當,只是……如今李然是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能夠通融一二?!?/br> 單旗聞言,不由是顯得有些驚訝,并是問道: “哦?卻不知太史大人是所謂何事?只管說來無妨!” 李然一個停頓,隨后躬身言道: “在下……恐怕又要再次遠行了……” 單旗對于李然在魯國的事情,其實是一清二楚的: “太史大人……莫不是對眼下的職位有所不滿?若是如此,太史大人不妨就說出來,我明日便可與王上商議此事,看看王上能否另為他用……” 李然卻是連忙說道: “單大夫言重了,在下既擔任太史之職,已是心滿意足。要說起來在下本還是戴罪之身,本也無顏留在成周。所以,然懇請大人,且慢和王上言及此事!” 單旗一邊捋著胡須,一邊卻又是兩眼瞇縫,假惺惺的回道: “太史既然心不在成周,離開成周倒也無可厚非。不過太史若是在其他諸侯那里做事,王上雖一時不清楚,但假以時日,若一旦知曉了去,只怕……王上多少也會有些不快啊……” 李然其實也早知單旗會如此說,而單旗此言,也是正中李然的下懷。 只聽李然是一邊躬著身,一邊厲聲言道: “還請大夫明察!在下雖久居于外,但自從是授命成為周室的太史之后,卻再未是授命于諸侯!……大人若是對李然依舊是放心不下,李然愿意立刻辭去太史一職,以免惹了旁人閑話!” 單旗一聽李然此言,也知李然的確就如他自己所言的那般。 雖然他們也都知道李然的所作所為,但是那些事嚴格算起來,卻都是孔丘,甚至是孔丘的弟子所為。明面上李然無身無分,好似就跟他真是一點關系也無。 所以,他如今也確是無法以此來苛責于李然。 再加上,他也要考慮到李然其背后的勢力,單旗自知在李然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他聞言過后,便立刻是認了慫,并是堆出笑臉迎道: “哎,子明息怒!此事可以容后再議嘛!……卻不知這次子明又是想要去往何處?難道……還是魯國?” 第七百七十八章 鴻鵠之志 李然自是不會告訴單旗自己這一次是要去往晉國。因為他非常清楚,單旗作為暗行眾的一員,他的行動是一定不能提前暴露的。 “呵呵,魯國自是不去了。在下此番只是想四下游歷一番,姑且就走到哪算哪吧。倒也不必有一處定所!” 單旗也不知李然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他本也沒有必要管得這些,于是只道: “呵呵,太史大人好自在??!你這莫不是要去做閑云野鶴?倒是令老夫也羨慕不已??!” 李然躬身一禮,并是笑著回復道: “倒也并非是全無正事,主要是典藏室此前經歷王子朝之亂,損失了大半。這些年,觀子玉雖是彌補了不少,但卻依舊還有很多典籍和禮器是流失在外。在下也正想趁此時機,四處走訪,以借機再充實一些洛邑的典藏室啊?!?/br> “洛邑典藏之室,乃是家父所留。如今,李然實不忍其就此荒廢。此間情由,還請大人能夠理解?!?/br> 單旗見李然提及了他的父親,不由嘴角一揚,微微一笑: “既是為了周室著想,本卿又豈能不通人情?對了,不知太史可曾有過令尊大人的消息?” 李然答道: “回大人,家父自西出函谷之后,至今也并無音信!” 單旗聞言點了點頭,并是不由嘆息道: “哎……昔日令尊在成周之時,我與他不曾深交。令尊淡泊名利,活得也甚是灑脫,卻是讓人好生敬仰!只可惜,如今本卿行將就木,再想要和令尊結交,卻也已是求之不得了?!?/br> 李然拱手回道: “家父行蹤難定,其實在下也曾差人前往尋找,但也是難以尋其蹤跡……” 單旗聞言,便亦是揮了揮手: “哎……既是無緣,也不可強求。賢侄如今既是想要出去走訪采風,那便去吧。典藏室如今反正有觀子玉在,他這些年里,倒也是沒出過什么紕漏?!?/br> “不過,還請太史切勿在外涉入各國紛爭太甚,否則……王上那邊,我可不好交代??!” 其實,現在單旗所言也不過就是一番客套話。 如今鞏簡已死,萇弘隱退,朝堂上也再沒有能夠制衡他的力量。 所以,周王匄又能知道些什么?說到底不還是他單旗一個人說了算?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