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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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乞這邊,在得到魯侯宋的回復之后,便召集豎牛、黎鋤等人是一同商議此事。 豎牛聞言,露出笑容。 “果然是不出大人所料,魯侯終究是選擇前往夾谷了!” 黎鋤亦是在旁言道: “呵呵,那李然竟也在其中。真是天助大人以成全功!此番借萊人之手,可一舉鏟除李然和孔丘,永絕后患!” 田乞也甚是得意的點了點頭,并是捋著胡須道: “本卿之前讓你們事先所籌備的,可都準備好了?” 豎?;貜偷溃?/br> “在下已經和萊人的首領說定,待會盟之時,他們便會派人假意叛亂,進而挾持魯侯,再趁亂殺掉李然和孔丘!” 田乞說道: “嗯,如此甚好。只是……聽說魯侯此番前去夾谷,是配齊了三軍吶!所以,此舉……恐怕也未必能成!” 豎牛胸有成竹的說道: “田大人放心,即便是此計不成,在接下里的享禮之上,豎牛也是作得一番周密安排!豎牛已安排了優施(侏儒)為戲,實則令其暗藏兵器于享禮之上,屆時亦可趁其不備,一舉殺之!” “而且,于夾谷所設立的高臺,豎牛也已經看好地方,距離魯軍接應的地方較遠,我們可派兵埋伏夾谷左近,一旦前者都失敗了,那還可一不做二不休,對其進行伏擊!” “豎牛便是不信,孔丘和李然難道還能有通天的本事?” 田乞聞言,不由是微微一笑,并是言道: “如此甚好!豎牛的這些個安排,甚合本卿的心意!切記,不得有失!” 豎牛躬身道: “大人放心!” 隨后,田乞又望向了黎鋤。 “黎鋤,你這便前往夾谷,建立高臺,以作和談之用。本卿這就進宮再面見君上,議定此事!” “豎牛,你也和黎鋤一起前去,務必和萊人的首領再確認一番,告訴他,此事若成,本卿自當另有重酬!” 田乞十分自信,他確信齊侯杵臼一定會對他言聽計從。 所以,他提前就讓黎鋤和豎牛是去了夾谷,做好萬全的準備。 黎鋤和豎牛領命而去,田乞則是收拾一番裝容,入宮拜見齊侯杵臼。 齊侯杵臼對于會盟,自是也沒有意見。 只不過,對于魯侯宋所要求的配備左右司馬,卻讓他不無有些疑慮。 “田卿,此番寡人與魯侯不過是和談而已,魯侯為何要配齊左右司馬?帶得這么多兵馬,卻是何故?” 田乞不動聲色道: “君上,魯國既是如此,那我們也帶上便是,又何足為慮?” 齊侯杵臼點了點頭,并若有所思道: “這倒也是,我齊國國力數倍于魯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田卿,你這便替寡人傳令下去,吩咐國、高二氏各派兵三千,與寡人同去夾谷!他魯侯帶得兵馬,難道寡人就帶不得了?此番寡人正好也去會一會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豎子!” 齊侯杵臼本身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當年魯昭公出逃齊國,齊侯杵臼對魯昭公便不如何的尊重。 甚至是將其視為臣子,而子家羈就曾對此是據理力爭過。 而魯侯宋,作為魯昭公最小的弟弟,齊侯杵臼自然是更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轉念間齊侯杵臼似乎又是想到了些什么來,竟是又與田乞是語重心長的言道: “田卿,此番雖是要使魯國屈服于我齊國,但田卿還需記下,若非不得已,切不可當面與魯侯起了沖突!要不然,恐為天下人所恥笑!也萬不可傷到了魯侯!聽明白了嗎?” 田乞心下一個咯噔,但明面上還是假裝答應道: “君上寬心,臣自是要以大局為重的,絕不會貿然行此等無禮之事!” 田乞這顯然是耍了一個花腔,聽著好似是在國君面前答應了下來,但實際上說了也等于白說。 什么叫“以大局為重”?什么叫“不貿然”? “以大局為重”就是代表了應當隨機應變。 “不貿然”代表了是深思熟慮,有所準備。 而齊侯杵臼此時自然也聽不出田乞的這些個話外之因,只是點了點頭,并隨后又是問道: “對了,那天下聞名的李然,這番竟也在出使名單之中。此人素有大名,如雷貫耳,此番寡人倒也是可以見到其真人了!那……據田卿所知,此人當真是如傳聞中的那般厲害?” 田乞卻是嗤笑一聲,并很是不以為然的回道: “回君上,世人對李然此人多有贊譽,但在臣的眼中,卻也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徒罷了!否則楚靈王、王子朝、魯昭公等又豈會一敗涂地呢?” 第六百四十五章 夾谷之會 齊侯杵臼聽得田乞如此說,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 “也許此人確是有些言過其實了,只是孔仲尼……不免是有些可惜??!此人昔日不能為寡人所用,如今卻反而……” 齊侯杵臼不曾見過李然,所以也僅限于是道聽途說。 但是對于孔丘,齊侯卻是與之有過多次見面。最早的時候,甚至都能夠追溯到魯昭公還在國內之時,齊侯杵臼便與晏子一起來過魯國訪問。 而孔丘作為當時的通儒,孟孫何忌的老師。齊侯便是向他問過有關于秦穆公當年的強盛之道。 而彼時孔丘可謂是對答如流,是給齊景公是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而后,孔丘為魯昭公歸國而四處奔走,更是在齊國住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要說齊景公對孔丘,雖不至于十分的熟絡,但起碼也是印象極深的。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喜歡這個能言善辯,身材高大的后生。 所以,他也是一直惋惜當年未能將孔丘留下,如今看到孔丘在魯國居然還攝了相事,掌管著魯國的國政,而魯國也更是發生了rou眼可見的轉變。 齊侯杵臼也不由更是后悔當年的決定。 所以,正所謂愛屋及烏,齊景公自然也是不希望此番會盟是與孔丘所代表的魯國再鬧出什么不愉快來。 “田卿,記住寡人今日所言,對待魯國之事,雖可適當威迫,但切不可行傷害之事!” 田乞見齊侯杵臼是將此事是一再提及,心中雖是一陣不快,卻也不敢當面發作,只得是口是心非的回道: “諾,還請君上放心便是!” 于是,接下來數日,齊侯杵臼便讓人是加緊準備夾谷之會的事宜。 只不過這一切,卻也都不可避免是紛紛落入了田乞的控制之中。 …… 魯侯宋終于是親自接見了李然,面對李然這一號人物,又是孔丘所推崇的,魯侯宋自是不敢怠慢,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顯得對李然是十分的客氣。 要說這魯侯宋,原本乃是季孫意如扶持上位的,一開始便是季孫意如的傀儡,幾無主見。 到后來陽虎掌權,雖是對魯侯宋也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但其實要說這魯國上下的大小事情,也完全不由他說得算。 所以,到了孔丘這兒,這魯侯宋也顯然是已經懶散慣了,縱是有了些許的話語權,有了那么一些當國君的感覺,但真的要說主持國政,如今卻也都是靠著孔丘一人。 魯侯宋也是不以為然,只管是讓李然與孔丘等人是自行議定了夾谷之會的細節后,又過得幾日,待臨近了盟會之日,孔丘便命左右司馬,各帶一萬兵馬提前趕往夾谷開道。 但是,這兩隊兵馬自然也不能全都去到夾谷??浊鹗怯至粝铝宋迩?,置身于魯國境內接應。并且,在前往夾谷的路上,又留下兩千人設伏。 如此一來,到夾谷護送魯侯宋的,也不過就是左右二軍各自領去的三千人馬。雖算不得多,但也不少了。 只見左,右司馬手持大劍,得了君令,便是在那分別指揮其行伍的秩序。 孔丘和李然,則是始終待在魯侯宋的身邊。 而一路上,宮兒月和褚蕩因為擔心李然的安全,所以也就在不遠處是看護著。 魯侯宋率眾,是提前來到了夾谷,眼看夾谷一地是早早的立好了一處高臺。 很顯然,這一處高臺就是為盟會所設的。 這時,孔丘從旁言道: “君上,齊侯既然尚未到來,可在此處當道下寨!如此必可不誤了齊侯的蹤跡?!?/br> 魯侯宋聞言,倒也無有別的主見,只是一個勁的在那是點了點頭,并亦是命人當道安下了營地。 又過得數日,只聽得營外一陣號角聲響起,一隊馬車是卷起塵土來到。顯然,是齊侯的大部隊到了。 只見當先的車輿是率先停下。 齊侯杵臼,在侍人的攙扶下,是率先下了車。 而田乞則是匆忙從后面趕到,上前接過齊侯杵臼的手,二人顯得倒是十分的親近。 齊侯杵臼也不反感,遠遠的便是見到了魯侯宋在其營門等候。 于是,便下意識的是朝他招了招手,本想著是讓魯侯過去。 魯侯宋這些年由于也是被使喚慣了,所以竟是本能的想要上前。 而就在這時,孔丘卻是在一旁言道: “君上,切不可不舉妄動……君上和齊侯乃是同為侯爵,其實根本無需這般與齊侯見禮!” 魯侯宋一聽,便也是與齊侯一個拱手,以示敬意,卻并沒有就此向前走去的意思。 齊侯杵臼見狀,頓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并對身邊的田乞嘀咕道: “田卿,高臺如今就在他那邊,看來,寡人這是非去不可了!” 田乞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與魯國斤斤計較。 畢竟,如果只是為了這點斤斤計較,從而破壞了自己早是設下的天羅地網,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齊侯杵臼這才沒移得幾步,而魯侯宋,卻也在孔丘的指示下,是與之相迎了過去。 兩國君主見面,互相行了禮: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