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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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混入鄆邑,設法找到了臧昭伯,并利用臧昭伯和季孫意如的仇怨,說季孫意如就算是迎回了魯侯,但臧昭伯他們這些人也必定會被季孫意如所清算。 所以,對于他們而言,唯有整垮季孫意如,他們才能夠得以安全回國。 臧昭伯一聽,也確信的確如此。于是,在來乾侯的路上,和那些流亡之人又一合計,直接是激起了眾怒,故而才有了現在的這么一出。 而魯侯稠,他本來就十分怨恨季孫意如,所以被這些人這么一說,還真的就有了別的想法來。 是啊,如果能靠著晉國直接擊垮季孫意如,那對他不是更有利? 于是,他就一直是低著頭,在那沉默不語。 …… 再說另一邊,李然和孔丘趕到適歷,也是看到了麻衣赤腳的季孫意如。 李然和他肯定算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不過,當時兩人都還是青年,如今一晃二十余年,兩人都是步入壯年,早已經過了膽壯氣盛之時。 所以,李然和季孫意如表面上都看不出任何波動,荀躒看到李然和孔丘也到了,于是說道: “啊,是子明先生到了!先生來的也是正好,季氏這邊躒已經說好了,如今就看魯侯那邊的意思了!” 孔丘上前作揖,并回道: “魯侯特遣丘來,是請季孫大夫入乾侯與君上會面!” 只因孔丘長得高大,季孫意如端坐著卻得抬頭來看。一見孔丘卻不由是有些詫異,并不禁是扭頭向著自家的家宰陽虎問道: “這是何人?……倒也是奇了!陽虎,他莫不是你們孟氏族人?為何竟與你長得這般相似?” 孔丘聞言,卻搶先一個作揖答道: “在下孔丘,孔仲尼。乃宋室之后,魯陬邑大夫叔梁紇之子?!?/br> 這時,季孫意如身邊的陽虎則亦是上前與季孫意如又小聲耳語了幾句。 只聽得季孫意如是恍然大悟: “哦!想起來了!我季氏當年饗士(請有身份的人吃飯),你就是那個要绖而仕(腰間束著喪服帶)之人!怎么?是我季氏虧待了你?為何不好好的當著畜藩吏(養牲口的小吏),卻來此趟這一趟渾水?” “呵呵,君上的身邊果然盡是這般的惡徒。而當年孟僖子亦是無知,竟會將此等忘恩負義之輩給奉若上賓……呵呵,當真無知,當真無知??!” 孔丘聽得季孫意如這一番冷嘲熱諷,卻也不喜不怒。只甚沒由頭的回得一句: “呵呵,丘也不才,唯與大人性相近也?!?/br> 季孫意如聞言,不由是面帶怒色,正欲發作,舉手之間卻突然是欲言又止。 也并非是其他原由,只因孔丘此言可謂是直擊要害。 是啊,我孔丘“要绖而仕”可謂無禮,“反出季氏”可謂不義。但你季孫意如呢? 八佾舞于庭,可以算得知禮嗎? 國君流落在外,卻不思如何奉君還國,這算得曉義嗎? 所以要說起來,我孔丘和你季孫意如,倒還真是“性相近,習相遠”啊。 所以,季孫意如也只得是強忍下怒意問道: “君上邀吾前往乾侯,可是魯侯親口下的詔令?爾隨身可帶有君上的詔書?” 孔丘上前淡然答道: “君上外狩,身邊何來的詔書?還請季孫大夫前去便是!” 季孫意如聞言,又不由是端坐下來,并是在那裝模作樣的搖頭道: “國君在上,意如自知得罪了國君。國君既無詔書,意如不敢妄見……” 李然看著季孫意如如此,亦是不由感慨:這老小子可當真是愈發的像他爺爺季孫宿了。 “季孫大夫,還請移步乾侯。屆時可由荀下軍先行入城,待荀下軍問明了魯侯的態度,大夫再與魯侯見面不遲!” 李然的話也是合情合理,季孫意如又面露“愧疚”之意: “哦,原來是子明??!多年未見,子明可真是干的好大的事???呵呵,也罷,既是李太史所言,意如照辦便是?!?/br> 李然見得他這一副小人得志之相,不由亦是暗中握著拳頭。 妄論他和季孫意如之間的恩恩怨怨,即便是祭樂,對他也可謂是恨之入骨,這個仇是說什么也要報的。 只是眼下,也唯有是一切以大局為重,不得不忍氣吞聲。 …… 一行人朝乾侯而去,季孫意如看起來倒也十分低調,一副“知錯能改”的神情,加上他那一身麻衣赤足,李然心下不免是有些奇怪,而且,也是愈發的警惕起來。 待到了乾侯城門之外,季孫意如便是停駐了下來。 而荀躒亦是回過身來,與季孫意如開口道: “躒這便入城面見魯侯,季孫大夫可于此處安心等待便是?!?/br> 季孫意如聞言,便是畢恭畢敬的回道: “如此,便有勞荀下軍了?!?/br> 荀躒擺手道: “呵呵,季孫大夫也不必如此客氣,此乃寡君之命,躒自當盡力而為。你們若能君臣和睦,寡君必是欣慰!” 季孫意如此時這溫文爾雅的樣子,看起來簡直是像極了賢名在外的卿大夫一般: “是是是,意如又豈敢一錯再錯?意如如今唯恐寡君不理解意如……” 李然這時亦是來到了季孫意如的身邊: “季孫大夫既是真心有意迎回國君,想來如此荀下軍在晉侯面前復命也就可以順遂一些了?!?/br> 李然的這一番話,其實也是在點季孫意如,讓他莫要別再動別的心思。萬一是惹怒了晉侯,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季孫意如又如何會聽不出李然的話中之意? “呵呵,意如受教了?!?/br> 李然和孔丘一番商議,決議是由李然陪著荀躒去往魯侯稠那邊,而留下孔丘是在城門等候消息。 荀躒見到魯侯稠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在廳內糾結,荀躒一人先行進去,而子家羈則是將李然拉到一旁。 子家羈將臧昭伯等人的事情說給李然聽,李然聽完,心中不由的一沉,暗叫一聲不好。 然而,荀躒此時已經見到了魯侯稠,如果這時候他再闖進去,那可是大為不便。 只見荀躒是朝魯侯稠一個作揖,并是言道: “魯侯,寡君命臣前來問責于季孫意如,如今季孫意如他已然知錯,不敢再推卸罪責。如今,他正在城外候著魯侯的召令。寡君命臣竭力促成此事,臣亦是不敢懈怠,還望魯侯莫要辜負了寡君的一番好意!” 魯侯稠一邊聽著,顏色肅然,好似是在努力控制著情緒。 待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 “承蒙貴國顧念與我們魯國的良好關系,能夠惠及到我這個流亡在外的人,讓寡人能回去繼續供奉先祖,打掃門庭以更好的侍奉貴國。但是……寡人再也不想見到季孫意如了!” 荀躒聞言,不由一怔,并是連忙說道: “貴國君臣之間雖有矛盾,但畢竟都已是陳年往事。望魯侯還是要將目光放得長久一些才是……” 誰知,魯侯稠又是憤慨道: “寡人被季孫意如威逼太甚,撤中軍以架空寡人,寡人祭祀,他作為大夫,不僅不陪祭,還自己在家中祭祖!這倒也罷了,還將寡人的佾舞調走,以供自己使用!” “他囂張跋扈,又和其他卿大夫結怨,季氏欺我公室,寡人此番回去,不免還是被其壓制,又有何意義?寡人與他不共戴天,他若是不速死,還來見寡人,那寡人唯有寧求速死而已!寡人此言,有河伯為證!” 荀躒聞言,不禁是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的魯侯稠,竟會是突然端起如此惡劣的態度來!而且,還會發起了如此的毒咒! 第五百一十五章 荀(智)氏的隱憂 荀躒聽到魯侯稠的這一番毒咒,不由也是大吃一驚。 他徑直是呆在原地,過得好一會兒,一陣慌亂之間,只見他是急忙雙手捂耳,亦是高聲喊著急忙跑出屋外: “不不不,這絕非我晉國有意在此挑起事端!如此也絕非寡君之意,我們無意干涉魯國之事,待躒還是先回絳城稟明寡君再說吧?!?/br> 荀躒的這一通模棱兩可,不置可否的話,顯然是在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 你發你的瘋,我可不陪你玩了。 這大概就是荀躒真實的內心獨白。 但是,他又不能明著說。所以,他只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裝聾作啞”,讓自己是置身事外。 而李然在看到荀躒捂著耳朵跑出來,并是口中念念有詞,知道魯侯稠這回定是又闖下大禍,便是連忙進入。 只見魯侯稠正在亂砸屋內的東西,李然顧不得被魯侯稠誤傷,一把將其抱住。 魯侯稠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本能的掙脫,李然一把沒有抱住,魯侯稠倒在地上,卷曲著咳嗽起來,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一口氣沒上來,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李然見他氣急攻心陷入了昏迷,連忙喚來醫者前來查看,而等到醫者進來的時候,子家羈和孔丘也一起是著急入內,并表示荀躒此刻已經去找季孫意如了。 荀躒眼看這件事沒法辦成,“無奈”之下,他便也只得是讓季孫意如先行回去。 畢竟,他們君臣之間的矛盾并沒有消除,若是在乾侯發生流血事件,那么無論是魯侯還是季孫意如,乃至對他這個和事老而言,那都是極其丟面子的。 魯侯稠倒也并無大礙,醫者替他用砭石順氣之后,便是醒了過來。待看到李然此刻正關切的看著自己,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一時沖動,也是不禁感到后悔。 而這時,一直在外的子路則又是徑直沖了進來,并喊道: “大事不好!那季孫意如已經架著馬車往魯國方向跑了!” 李然當機立斷,將魯侯稠扶起。 “君上!趕緊去追季孫意如,只要是追上他,便還有機會回國!” 魯侯稠身子一晃,苦笑一聲,輕輕推開李然。 “寡人受人挑唆,說出那樣的話,恐怕晉國也不會再管寡人了吧?寡人又何必是自尋其辱?若是這般回到了魯國,屆時不還是要受那季氏的壓制?哎……罷了罷了……” 李然見魯侯稠心灰意冷,而且他如今那副羸弱不堪的身體。也不足以支撐他馬車奔波追趕,所以李然也只得是就此作罷。只是一番苦心卻最終是功虧一簣,也是一個跺腳,走了出去。 他不忍心責備魯侯稠,只是如今這么一鬧,歸國之事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沒想到,魯侯稠這么多年,也還是沒有什么改變。他依舊是那么容易沖動,而正是他的這個致命的缺點,最終還是被季孫意如和范鞅抓住了機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