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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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伍奢與申無宇之所以要一道前來,為的便是想讓李然能夠勸住楚王,盡快消弭戰事,給楚國百姓一個得以喘息的機會。 “其實……不瞞二位,早在章華臺時,然便已是勸過了,勸楚王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br> “只不過,想必二位也都看見了,最終楚王還是決議親率大軍來了乾溪?!?/br> 李然雙手一攤,表示很無奈。 接著,他微嘆一聲道: “如今楚王親征至此,又忽聞前方大勝,雖說君臣同樂,然這份功勞之中,卻終究是少了楚王自己親力親為的這一角兒?!?/br> “而楚王若真愿意即刻班師,只怕今日在筵席上便應該早已下得昭令了,又何須李然去勸?” “所以,今日二位所求,恐怕要落空了?!?/br> 李然他太清楚楚王的為人了。 別看今天楚王又是大擺筵席,又是犒賞三軍的。 可實際上,此刻楚王心里卻指不定是有多憋屈。 即位一年多,楚國對外三戰三捷,卻始終都沒有他自己的身影。 今次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帶兵親征,沒想到剛到乾溪,伍舉就立刻打贏了。 這卻讓他楚王的面子往哪擱呢? 寡人褲子都脫了,就這? 這是組團來觀光旅游的嗎? 這能忍? 當然不行 而他之所以會選擇駐扎在乾溪,不就是因為看準了這一塊地方乃是一處四戰之地嗎? 很明顯,楚王要的,就是這“守株待兔”的效果。 只要他能在乾溪待著,那么戰功就遲早會有人給他送上門。 第三百零五章 犯顏直諫的申無宇 史上窮兵黷武的君主不在少數,但其目的卻大都各有不同。 就好像漢武帝窮兵黷武乃是因為匈奴當年實在欺人太甚,明成祖窮兵黷武乃是因為他想掩蓋自己殺侄篡位的事實。 而這楚王熊圍,他之所以要窮兵黷武,原因卻只有一個——時不我待。 似他這樣一個一輩子只心心念念想要以一己之力把楚國重新帶回巔峰的人來說,能夠重振楚國,讓整個天下都臣服于楚國,就是他的人生終極的目標。 但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什么樣的君王,又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窮兵黷武”對于其治下百姓而言,那都將會是一場災難。 乾溪,五萬楚軍駐扎于此。 楚王既然已經來了,那壓根就沒有要再回去的意思,即便是他自己也再回不去自己千辛萬苦造出來的章華臺。 而當一眾跟隨其而來的卿大夫們還沉浸在前方大捷的喜悅中,只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卻沒人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前線傳來捷報后的第五日,楚王又突然宣布了一個令他們都感到猝不及防而又“極為振奮”的消息。 乾溪是個好地方,比起如今的楚國郢都而言,此地四通八達,乃是日后征戰四方、乃至滅吳的關鍵所在! 于是,楚王決定要遷都乾溪,并在乾溪再修筑一處行臺,名為“乾溪臺”。 詔令從楚王的大營之中傳出,偌大的乾溪又再度沸騰。 楚國的這些個卿大夫們自是對楚王的這個決定趨之若鶩,紛紛表示附和。 畢竟,楚王若不大興土木,他們又去哪兒投機倒把,鉆空腐敗呢? 唯有申無宇,當他一聽到這消息,便頓是焦慮到不行。 此刻雖是官階卑下的申無宇,卻也顧不得這么許多,竟是又直接直闖大帳,拜見了楚王。 “大王,如今連年征戰,國庫空虛,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又何來的勞役再筑新城???” “還請大王收回成命,養民為重,徐圖謀之!”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盡管李然之前才提醒過他,此刻不宜惹怒楚王。 可他還是來了,并且也沒有考慮要拐彎抹角的。而是以一番十分銳利的言辭,道出了他的諫言。 “一派胡言!” “我楚國正值鼎盛,不過是再建一座新都,又有何妨?!” “申無宇!休在此地危言聳聽!” 楚王不是很高興,但他也并未直接動怒,只是拂袖示意申無宇退下。 然而申無宇不但沒退,反而跪行著更近了一步,并再是一個頓首言道: “大王!自大王即位,我楚國對外戰事連連,此番為破朱方城,更是已傾盡舉國之力。黎民百姓深受勞役之苦,本就已誤了農時。如今大戰既定,只宜安息養民,如何能夠再堪驅使?” “此時大王欲再造新都,必惹民怨!屆時民力不堪,我楚必危??!大王!” 再說實話這方面,整個楚國中,只怕也唯有申無宇可以與李然相提并論了。 只不過李然此時此刻并不想說實話,所以,這副重擔自然只能落在申無宇的肩膀上。 楚王聽罷他這一番話,原本英武非凡的臉龐頓時陰沉了下來。 “閉嘴!” “下去!” 顯然,楚王也知其乃是善言,因此還是沒有把他怎么著。 畢竟,他楚王又不是傻子,難不成當真分不清好壞忠良? 可是一向愛面子,虛榮心膨脹的他,既然已經提出了要遷都,那自然便是金口玉言,一字千金,絕不能改。 更何況,“遷都乾溪”乃是歷任先君都從未有過的壯舉。因此,此事在他看來,乃是關系到楚國國本的千年大計! 所以,雖然他知道,申無宇說的其實也都是對的,但他也絲毫不為之所動。 “大王!” “商紂的教訓,難道大王忘了嗎?紂克東夷,遷都朝歌,從而引得天下大亂!” “大王難不成是想要學他嗎?!” 不等楚王怒,申無宇竟是口無遮攔的先一步動了怒。 他義憤填膺的怒吼著,將心底早已堆積如山的不滿通通發xiele出來,臉上盡是說不出的憤慨與激動。 可他話音剛落,楚王便拍案而起,冠冕顫抖,怒色如云。 “放肆!” “來人!給寡人將這廝拖下去!” 聽得申無宇將自己比作夏桀商紂這等的暴君,任何一名有為的雄主,只怕都會忍不住暴怒。 楚王熊圍自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還是尚存一絲的理性,并沒有下令直接處死申無宇,卻只是命人將其拖下去。 “大王!大王今日若一意孤行,傷及國本,來日的下場必不會比商紂好到哪里去??!” “我楚國數百年基業,便要葬送在大王的手中??!” “大王!還請大王收回成命!收回成命??!” 不怕死的申無宇掙脫了侍衛的束縛,再度上前一步諫道,目光如炬,神色堅定,語氣剛烈,可見一斑。 這一下,饒是楚王原本心中有愧,此刻也是再忍不下去了。 他本想給申無宇一點顏色看看也就算了,畢竟他也知道遷都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必然是阻礙重重。 然而,申無宇出言一再逼迫,卻是直接將他逼到了極限。 此刻他若后退,那便等同于真承認了自己乃與商紂無異,所以他絕不后退,也絕不會承認這一點! “寡人不殺國士,但今日爾非要尋死,寡人便成全你!” “來啊,將申無宇拖出去,轘(huan)之!” 最后兩個字從楚王的口中說出,整個大營內的溫度都下降了。 轘,可謂史上最殘忍的酷刑,也就是后世所謂的車裂。 楚王今日,竟是要動用這等的酷刑來“懲罰”申無宇,可見楚王已經被氣成了什么樣。 “大王!” “大王三思??!” 這時,候在帳外的伍奢,也忽的是闖了進來,并是一臉的驚色。 “怎么?伍奢你也想跟他一起?” 楚王的眼眶里盡是憤怒。 “大王,無宇雖言過其實,然其忠君之心,天地可鑒!” “大王乃英明之主,豈能因一時之怒而錯殺國士??!” “還請大王三思??!” 這就是伍奢與申無宇不同的地方。 面對同樣的問題,伍奢并沒有直接指出楚王做得不對的地方,而是先吹捧了楚王一番,然后再進行勸諫。 這或許是他跟他父親學到的,又或者是因為他們伍家上下都喝過一些周人墨水的緣故。 “哼!” “申無宇以下犯上,死罪!”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