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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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才不管什么正事反事,只要你不走,我死也不走!” 一聽到李然要讓她回去,祭樂偏執的一面再度重新上線,轉過頭徑直跑回了屋里去,就連讓李然講道理說原由的機會也不給。 看著祭樂賭氣的背影,李然一時也只能怔怔愣在原地,徒嘆奈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最后的試探 李然希望祭樂先一步返回鄭邑的原因也無可厚非,畢竟待在楚國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他身處險境乃是因為身不由己。但他不能讓祭樂陪他一起冒這個險。 再者,祭家上下,如今也還需要祭樂內外cao持著,若祭樂長時間不歸,這恐怕也并不是祭先以及祭氏一族上下所愿意看到的。 所以,無論是為了祭樂個人著想,還是為了祭家著想,李然認為他自己的這個想法定然是沒錯的。 只是,他錯就錯在,實在是太低估了祭樂愿意與他同甘共苦的決心了。 對于祭樂來說,她既來了楚國,那便沒打算再獨自回去。無論李然在楚國發生什么,她都會始終陪在李然身邊。 情比金堅,不外如是。 這年頭的車馬的確很慢,兩情相悅,便可以是徹徹底底的一輩子。 這時,外面的侍人前來相告,說楚王已入了香園。 李然聞訊,便是急忙起身前去迎接??烧l知楚王卻是三步并作兩步,轉眼已徑直來到李然身前,并一把抓住李然的手臂,臉上滿是憂懼之色。 “哎呀哎呀,幸得先生無恙??!” “天憐寡人,天憐我楚??!” 聲淚俱下的楚王開始了他的表演,原本英武的面孔此時看來格外的內疚,抓著李然的手不住顫抖,高大的身軀一時顯得佝僂。 李然見狀,只得躬身而禮道: “大王言重了?!?/br> “臣不過區區客卿,何至于讓大王如此牽掛?!?/br> 這話里的諷刺意味,饒是跟著楚王一起入園的褚蕩也能聽出來。 今日在王子棄疾府邸之中,楚王若是當真想救他,只怕王子棄疾根本就沒機會能夠拔劍相逼。 所以,楚王到了現在才來做得這樣的表演,未免也忒虛情假意了些。 “唉!先生此言差矣!先生乃我楚國之大器,乃寡人的左膀右臂,寡人又豈能讓先生受得這等的委屈?!嗯……此事,只怪季弟!都是寡人管教不周,未曾想到他竟已是如此的放肆,敢對先生不利!” “先生莫急,寡人眼下已派人去拿他,寡人定會為先生討個公道!” 按照楚國的刑律,王子想要殺個人,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罪。 只是李然這個客卿的分量實在太重,以至于楚王竟要親自問罪于王子棄疾。 這不由讓李然微微一怔,連忙道: “大王這究竟是要害臣?還是要為臣討回公道?” 此言一出,楚王聞聲卻是一愣,急忙問道: “先生何出此言?何言寡人欲害先生?” 很顯然,楚王熊圍這就是做賊心虛了。李然的這一句話,分明是指他不該為此事而大動干戈,但此時楚王卻還以為李然所暗指的是今日之事乃是他默許的。 很顯然,李然的意思,顯然與楚王所自己意會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大王,且不言臣今日毫發無損,便是臣今日在四王子府中受傷,甚至慘死,大王都不該懲罰四王子??!” “若當真如此,楚國上下日后又該如何看臣?難道我一區區外臣,竟還能比得了堂堂四王子?” “所以,還請大王切莫懲罰四王子。更何況,四王子此舉也是憂國所至,那也是楚王之福??!” 李然這話也是實在。 人家王子棄疾的身份本就擺在那兒,在這個一切都得先看身份地位的時代,一個沒有爵位之人,就算名聲再大,那終究是要低人一等的。 “先生高義,寡人自嘆不如??!……好吧,既然先生已如此說,那寡人便也就不再追究?!?/br> 隨著楚王的一聲嘆息,這事便算是草草了結了。兩人隨后又來到園中坐下,此時觀從也站在楚王身側,始終低眉,不見神情。 寒暄片刻,話題最終還是來到即將到來的朱方城大戰上。 “先生此番,以解我朱方城之難,于我楚國可謂又是一件大功?!?/br> “然則此次朱方城若得攻破,想必中原諸國會對我楚國戒備更甚?!?/br> “屆時,我楚國若想北進,只怕是更為不易啊?!?/br> 其實,朱方城破與不破,如今對于楚國而言都將會是個難題。 不破,楚國便要受這慶封與吳國的疥癬之患,雖不痛不癢,卻足以讓楚國難以挪動步伐北進。 可若是僥幸破了,中原諸國對于楚國也會隨之越來越忌憚。 尤其是對于晉國而言。晉國如今雖然內部是六卿不睦,各自為政的??僧斔麄兠媾R外患挑戰的時候,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呢? 如今楚國這一番打草驚蛇,那也無異于是把自己的野心全都給暴露了出來。 所以,他們日后若想要再輕而易舉的飲馬黃河,問鼎中原,那也絕非是如此簡單的了。 “呵呵,大王若是覺得困難,大可不必執著于北進啊?!?/br> 聽得這話,楚王當即皺眉,眼看李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禁是面露詫異之色。 “先生這話又是何意?我楚國歷代先君,皆以北面為志,先生也曾勸諫寡人,可先安定國內,再徐圖北進,而如今先生卻為何讓寡人放棄北進?” 其實,楚國的北進和秦國東出乃是一個道理,要說擴張倒還是其次的,關鍵是在于秀實力。 對于他們而言,一個國家發展得再好,再強大,如果不能在中原這塊試金石上練一練,秀一秀,那就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這就好比是“錦衣夜行”,你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卻天天跟蠻夷混在一塊,這又能起個什么勁呢? 所以,李然這一句勸,如果其背后沒有十足的理由,那對于楚人而言也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臣的意思是,至少大王在位時,楚國其實勿需北進?!?/br> “如今,晉國雖弱,然霸主之資尚存,齊侯如今亦有天下之志,又得晏嬰輔佐,國家實力雖不比當初,卻也不容小覷?!?/br> “此乃二虎,二虎居于一處則必有一傷。大王何不整戈以待?此乃‘二虎競食’之計??!” “反之,若大王執意北面爭霸,那楚國豈不直接成了二虎之食?大王雖是可以不懼晉齊,然則貿然北進,此于楚國而言,也絕非上上之選??!” 李然言罷,目光停留在楚王臉上。 其實,李然所言,雖是聽起來,依舊是有游說之意。然而,從實際上來講,卻也未必就不是現實。 就好像在五十幾年前,在楚莊王剛去世那一會,楚國內亂不斷。但北面齊晉卻也沒就此閑著。 兩國就曾趁著楚國一蹶不振之際,雙方為爭奪中原的霸權,而引發的那一場“鞍之戰”,就是這一說法的最佳證明。 只不過,類似這種縱橫之謀,對于如今的楚王而言,還實在是太過深遠了。 所以,楚王對于李然的這一番“陽謀”,顯然并不能理解到位。甚至依舊是覺得李然此言,不過是另一番勸其“克己復禮的托辭”罷了。 歸根究底,還是為了中原諸國的安寧考慮。 只見,楚王面露思索之色,良久才道: “若如此說,我楚國復興豈不是遙遙無期?” 想想楚莊王時期的楚國,是何等的強大,何等的霸氣,何等的耀武揚威! 霸臨中原,飲馬黃河,當時的楚國真是要多耀眼便有多耀眼。 但如果按照李然現在所言,如今的楚國想要光復楚莊王時期的榮耀,只怕是得再過上一百年才行。 這叫楚王如何能忍呢? “對了,有句話,寡人其實一直想問先生?!?/br> 不待李然應聲,楚王卻是目光一轉,看向了李然。 “還請大王示下?!?/br> “先生為何這般執意的要相助中原呢?” 這句話,今日王子棄疾也問了。 不得不說,還真是兩兄弟,就連心中的疑惑都是一樣的。 聞聲,李然不由訝然失笑。 “先生笑什么?” “臣笑大王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br> “臣出身洛邑,自幼便與周太子晉交好,而臣也在周王室曾任守藏室史,周禮之于臣,便是天之于地,春雨之于春種,秋風之于礫石?!?/br> “臣心向周王室,心向中原姬姓之邦,難道還需要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嗎?” 李然用了一個十分素樸的理由來回答楚王的問題。 而這樣的理由,卻也是楚王無法反駁的。 聽罷,楚王一時訝然,怔色看著李然良久,最終只得苦笑一番掩飾心中的不甘。 因為他發現,無論他怎么做,似乎都無法改變李然的初衷。 第二百九十七章 鐘離之戰在即 當楚王發現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李然的初衷后,他便算是徹底放棄了迫使李然成為楚臣的想法。 同時,他也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是他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畢竟,每一個人的追求,以及所信奉的理念都是不同的。 他雖然可以把自己的野望和志愿傳遞給每一個人,卻終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感染到。 就像現在眼前的這李然一樣。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