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傲嬌又粘人[娛樂圈]、莓果松餅、校草同桌掉馬后竟然是、都市之傳道宗師、拯救病弱冰山計劃、豪門長嫂攻略了反派大佬他全家、與你常在、我的老婆是女王、朕與將軍都穿了[古穿今]、網戀到渣男以后
“況且,先前寡人便曾與先生說過,季弟無論品性,才學還是能力,都在寡人之上,眾卿若皆心向著季弟,那也實屬正常?!?/br> “待寡人撐過了這些時日,待得我楚國滅吳大業一成,那日后便將是季弟大展拳腳之時!屆時,寡人縱是早已黃土埋首,那也能含笑九泉了?!?/br> “至于先生所言,季弟懷有異心……呵呵,這又有無妨?寡人若無此野心,又如何能有今日?他要折騰,便折騰去吧,年輕人總要多折騰折騰才好。身為王子,若是連覬覦王位的心思也無,那還當個什么勁?” 楚王的這一番話,極為露骨,也極為真實,實在叫人無從反駁。 便是李然聽得這些,也只能是暗自佩服楚王的“知人之明”。 他甚至開始產生些許懷疑,他開始有些不明白,為何史書上會將楚王熊圍給描寫成一個“暴君”的形象? 可此時他轉念一想,或許這與“商紂王”的歷史形象的由來很是相似。 歷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而失敗者就注定是要作為反面教材的。 “不聊棄疾了,對了,寡人敢問先生一句話,先生日后是一定要離開楚國的么?” 見李然半晌未曾說話,楚王當即是轉移了話題。 而談及這個話題,楚王臉上卻是堆滿了凝重之色。 “是,大王莫不是忘了與臣之間的約定?” “呵呵,怎么會?寡人豈敢忘懷?” 楚王放下手中球桿,抬手示意李然坐下。 兩人就這樣席地而坐,望著遠處漸漸西去的斜陽,山風微拂。 “巢邑之戰,幸得先生之計,斬了諸樊?!?/br> “鐘離之戰,又得先生獻計,促成寡人與晉國之間聯姻,而今會盟之日在即,攻破鐘離更是指日可待?!?/br> “三件事轉眼便要成了兩件,先生若走,我楚國未來可該當如何是好???” 其實,楚王熊圍所問之深意,不過是在問李然在離開楚國以后,會不會轉過頭來幫助中原諸國對付他們楚國。 畢竟李然本就一直是心系中原安危的,而李然的這一態度,怕是整個楚國的朝堂都是清楚明白的。 “呵呵,這又有何難?還是那一句話,大王日后若能做到似今日這般的‘克己復禮’,繼而施行德政,楚國大興,諸侯人心依附之日便可翹首而待?!?/br> “可大王若一味只知北望爭雄,卻不知如何守土育民。那即便是微臣留用在楚國,只怕也無濟于事?!?/br> 李然并未正面回答楚王自己會不會幫助中原諸國對付楚國。 而是給了楚王一個選擇題。 楚王若是能夠克己復禮,并以大德加身自處,那他李然自然不會轉過頭來對付楚國。 可楚王若仍舊是如往日那般的跋扈無道,整日勞役無度,那他李然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在這件事上,本就沒有第三個選項。 楚王聽罷,卻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并是直接應和道: “呵呵,先生所言,寡人自當謹記?!?/br> “不過先生可曾想過,天下大勢本就是分分合合,來日就算寡人不思北進,可來日北方諸國也會互相征伐,最終也同樣是會生靈涂炭?!?/br> 是啊,就算楚國不插手中原諸國之事,中原諸國最終也會演變到“狗咬狗一嘴毛”的境地,而且,從后面的史實來看,這幾乎就是一定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正是因為有楚國這個頭號大敵的存在,反而是促成了中原諸國得以同仇敵愾的態勢,并共同聯合起來抵御楚國。 更難能可貴的,恰恰是因為楚國的存在,才得以變相的抑制住了中原各國所同時面臨的君權與卿權之爭。 所以,若要說起來,中原的這些蕞爾小邦,之所以能夠得以存活這么長的時間,還真得感謝楚國了。 所以,若是真的有朝一日,當整個天下失去了他們楚國這一假想敵。到了那一天,縱然是他李然,能維系得了這天下的秩序嗎? 縱是真能維系得了一時,難不成你還能幫得了他們世世代代? 想到此處,饒是李然也不由覺得可笑。 世間之事就是如此滑稽,就是如此的是非黑白混雜,根本無法分清。 “先生還是再想想吧,若是先生留在我楚國,未來可未必比不上齊桓公的管仲啊?!?/br> “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呵呵,寡人所圖謀的,可遠不止齊桓公這點野心?!?/br> 楚王言罷,站起身來。 斜陽下,楚王的身姿顯得異常挺拔。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君王的心思太簡單 正如前文所言,當楚王決定要做一件事時,便是他老爹楚共王復生,那也是阻止不的。 所以,對于將王位傳給王子棄疾這件事,楚王顯然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即便是李然再如何勸諫,那也都無濟于事。 而李然呢? 在這件事上依舊是心有不甘的,在他看來,就依著王子棄疾如今的腹黑心性,顯然日后是絕不可能成為一代明君的。 所以,他們這兩個各自都堅持己見的倔脾氣湊和到了一塊,就很難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 …… 數日后,申地之會如期而至。 在前去會盟現場之際,陪在楚王身邊的王子棄疾則再一次向他的王兄諫言道: “王兄,前線探馬來報,說如今會盟之際,鐘離方面仍然有大量物資是經由徐國入了鐘離!” “想那徐國不過是一蠻夷小國,但其地利偏于濱海,于我楚國可謂是鞭長莫及?!?/br> “如今徐國仰仗自己的地利,不尊我楚之號令,依舊是暗中讓出了車馬大道,給以慶封與魯宋等國是行了方便。所以,我楚國于鐘離的戰事依舊會如此的吃緊。所以,這個徐國,必須有所懲戒才是??!” 徐國的地理位置擺在那里,他說的這話,倒也是實情。 楚王一聽,頓時點頭。 “嗯,季弟所言甚是?!?/br> “申地之盟,其他國家倒也就罷了。不過彈丸之地的徐國,竟也敢于暗處跟我楚國作對!當真是自尋死路!” 王子棄疾見王兄如此說,知其已經動了殺意,便是繼續言道: “王兄或許還有所不知??!那徐子的生母,卻還是吳國的女子??!”(徐子:徐國國君) “所以,慶封既是受吳國所封,那么徐國焉有不助慶封,而助我楚國之理?” 原來,除了權貴勾結以外,徐國與慶封之間竟還有著這么一層的關系。 饒是楚王聞聲也是不由一怔,繼而面露慍色的道: “原來如此……!” “看來他們這是鐵定要與我楚國作對了?!” 常言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楚王一聽徐國與吳國還有這般的姻親關系,心中頓是起了怒意。 鐘離久攻不克,吳國給楚國所施加的壓力也已不小,再加上吳國與徐國竟還有這層關系,楚王一時不由有些后悔,當初巢邑之戰居然沒有趁勝追擊,進而直搗徐國。 畢竟那時候若能下令趁勝追擊,就算付出些許的代價,也定能是將徐國給“撥亂反正”過來。 “王兄,以臣弟愚見,若想盡快拿下鐘離國,最好的辦法便莫過于是將徐子扣押在我楚國?!?/br> “如此一來,就算此次申地之會中原諸國仍舊只是面服心不服,想來有了徐子的前車之鑒,中原諸國也沒這個膽子再援助鐘離了!” “再者,徐國國君在手,我們便可以此為質,要求徐國斷絕與鐘離國的往來。而鐘離一旦沒了中原諸國的相助,那么被我楚國拿下便是遲早之事?!?/br> 就為了攻破鐘離而言,王子棄疾的這個辦法,倒也算得上是個辦法。 畢竟在他們看來,若想要徹底斷絕中原諸邦對于鐘離的援助,僅僅依靠這所謂的扯皮會盟,其實也很難起到太大的效果。 就像前文所說的,此次會盟,說到底只是一個形式罷了。 大家伙受邀前來走一個過場,會盟的內容當真能重要到值得所有諸國都牢記在心嗎?顯然不是。 這一點,不止是與會的諸國對此都了如指掌,即便是楚國自己那也是心知肚明的。 就算屆時在會盟上,諸國都信誓旦旦的認可了楚國為齊國捉拿叛賊慶封的這一說法,但回去以后誰能保證不會再變本加厲的暗中給予援助? 所以,王子棄疾這一次意欲驟然發難,給諸侯國一個下馬威。就楚國攻破鐘離國,生擒慶封這件事而言,多少應該還是有些效果的。 楚王覺得王子棄疾說得也不無道理,徐子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請他先別急著回去了,等我楚國把鐘離國拿下,再放他回去不遲。 這種事,楚王熊圍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當初在虢地之會上,那時候還是楚國令尹的他便將魯國的正卿叔孫豹給扣押過。 所以,干這些事,他楚王可謂是輕車熟路。 不過,在干這件事之前,他還是照慣例的且詢問了一下身邊伍舉的意見。 畢竟,上一次他扣押叔孫豹的時候,正是伍舉給他出了主意的。 而這一次,伍舉的回答果然也沒讓他失望,倒是有著另一番的精辟: “回大王,中原諸國中,晉齊兩國皆不至,魯國衛國更是連個借口也無,這對我們楚國而言,絕非好事?!?/br> “臣以為,我們一方面既要對到會的各國都以禮相待,但同時也要展示我楚國的強大,使各國諸侯都心有敬畏,唯有這樣,日后才能使得中原諸國對我們有所禮遇!” 我伍舉當然知道你楚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好臣子,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忠臣”!永遠都知道君上所想要聽到的是什么。 其實,伍舉當真贊同王子棄疾的辦法么? 他這話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這就是伍舉的智慧! 聰明如他,又豈能不知王子棄疾所獻之計乃是一個巨坑? 倘若楚王當真這么干了,那豈不是當著諸侯的面,直接展示了他楚王的“跋扈無道”? 你身為楚王,徑直是把一國之君給扣下了,這像是準備要好好說話的節奏嗎? 中原諸侯又不是傻的,他們當然可以在這里對你楚王表達出畏懼之心,可一旦他們離開了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