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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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一個從齊國逃亡出來之人,一個在齊國已是聲名狼藉之人,他們這些個外人又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相助于他呢? 既然,魯國季氏與宋國華氏在這種時候都要相助慶封,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他們三家原本乃是一伙的,或者說,是同屬一個利益集團! 而當初李然在鄭邑時,在對付豎牛和豐段時,他便猜測過魯國季氏與豎牛的背后,肯定還藏著另一波人。而這一波人里,又肯定還有齊國人。 再聯想上慶封本就是從齊國出奔的。 這難道是巧合? 所以,此番若是能夠借此契機,擒住慶封,那他便很有可能從慶封的嘴里套出一些極為重要的信息來。 而這就是李然如今所矛盾糾結著的點。 一方面他始終惦記著當初秦國醫和與他所說的,以豎牛為代表的“利益集團”,可能會成為他的大敵。 如今既能有機會生擒其盟友,這個誘惑對于李然而言不可謂不大,所以,李然確是沒道理不出一份力。 但另外一方面,他此刻與中原諸國的關系已是變得十分惡劣,一旦他再幫助楚國討伐姜姓,那便是自絕于姬周,那么,日后除了楚國外,便將再無他的容身之所。 饒是他一向智計百出,算無遺策,此刻也不由是對此頗感頭疼,心煩不已。 這就好比和尚談戀愛——“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如今這兩難之境,卻是讓李然左右為難。 李然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并走到了窗邊,窗外乃是北風呼嘯的寒冬,天地間一片肅殺,不見飛鳥,不見青云,只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在不斷延伸,直至他的視野盡頭。 自入楚以后,李然似乎又回到了在曲阜時的那種狀況,始終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被迫接受楚王的登傭如是,被迫相助楚國與吳國的群舒之戰如是,獻計策劃巢邑之戰如是。 最終連接受葉縣的縣公,那也是被迫無奈,令人無從拒絕。 世事無常,百回千轉,最終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這讓李然一時間頗為感傷。 他以為他自己已經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一切,可是到頭來才發現他甚至連自己的想法都無法精準掌控,不得不跟隨歷史的車輪轉動。 或哭,或鬧,或上吊,似乎都無法改變這一世界原本的模樣,他的到來似乎并沒有為這個世界增添什么不一樣的光彩。 “啊這……為什么呢?” 李然一時也想不明白。 明明他已經做得夠多了,可為什么這世界還是這般模樣?甚至沒有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泛起一絲的漣漪? 難道說,他所做的一切,仍舊如此的微不足道? 還是說,他的初衷從一開始就不正確的? 此刻,他不想再像個提線木偶一般的被人給牽著鼻子走,可是他此刻又無力改變這種現狀。 自我懷疑只會讓他更加喪志,從而徹底失去“爭渡”的信心。 要知道,他原本是與這時代的所有人所立下的志愿都完全不同的。他所“爭渡”的并非是一河一江,并非是一朝一夕,而是為了千秋萬代。 但是如果他所作的一切本就是無意義的,那他所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就在李然獨自進行著復雜且危險的思想斗爭時,香園內卻忽的是響起褚蕩那甚是粗狂的聲音來。 “俺不過是力氣大了些,不過是一口破井而已,叫嚷些什么?” “統統給俺閃開!” 褚蕩這些日子一直沒什么事做,主要是沒什么架打,像他這種一天不打架渾身難受的主,總愛自己為自己尋點事做。 可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似乎沒什么心眼,但他心里也清楚此間乃是個什么地方。再加上李然平日里對他的約束,其行為舉止已算得是收斂許多了。 他像今日這般嚷嚷的,卻還是頭一回。 李然正自不知該如何抉擇,又被褚蕩這么一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眉頭瞬間緊皺,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只見園內,墻角的一口水井是四分五裂的塌了一地。 而褚蕩手上則擔著一雙水桶,被幾個侍衛團團圍著,情況一目了然。 侍衛要褚蕩“認罪”,褚蕩嚷嚷著不過是一口水井,修好便是。 李然看到這一幕,頓時停下了腳步,一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好笑的是,這時代居然還有損壞公物的罪名,而這公物居然不過是一口水井。 好氣的是,不過是一口水井,誠如褚蕩所言,井口坍塌了,修好便是,多大點事呢? “這水井掘來便是給人用的,哪有不壞的道理?俺就是力氣大了些,這才弄壞了井口,俺修好便是了!又何來的那么許多閑話?” “要俺說,你們楚人也忒得小氣了些吧……” 褚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心知自己失誤在先,嘴上也不敢太過放肆,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嘟嘟囔囔的模樣倒反而是平添了幾分可愛。 第二百六十六章 傲嬌的楚人 李然聽得褚蕩在外的叫嚷聲,出門一看竟是褚蕩不小心將園內的水井井口給弄塌了。 而此刻章華臺的侍衛正圍堵著他,要他“認罪”索賠,褚蕩自是不服,嘴上好生一頓倔強。 李然在旁遠遠看著,一時也不覺莞爾。 褚蕩畢竟是個粗人,做事的時候毛手毛腳的也是情有可原。 而這些侍衛若想要就此為難褚蕩,那他李然自然也是不會答應的。 不過,瞧褚蕩這個倔強勁兒,想必這水井井口日后在他手上也一定還會被修得比銅墻鐵壁還要堅固。 眼見沒什么大事,李然深吸一口氣,強行振作一番后,正要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腦海之中忽的閃過一道光亮來! “水井掘來本就是給人用的,壞了修好便是?!?/br> “對??!” “我怎么沒想到的呢!” 剛才褚蕩的話語在他耳邊一陣徘徊,竟還使他瞬間恍然大悟過來。 這何嘗不是與他如今的情形是一樣的道理來? 慶封現如今便是他想要打撈起的“水”,而他的名聲則是這一口“井”。 井壞了,日后可以慢慢修補。 可水若是流走了呢?還能上哪找去? 正所謂“來日方長”,他李然在中原各國的名聲,只要不是犯得太大的過錯。日后總可以找機會再漫慢修補。 更何況要說這一時代的最顯著的特點,還真就莫過于是對于“招降納叛”的大度了。 在春秋時,像李然這樣的人,其實如果撇開道德層面不談,若光是談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是重返周邦,又會有何結果呢? 其實,除了名聲不好之外,也完全不必有任何的政治包袱,因為這種事在那時代,實在是太過于司空見慣的了。 所以,對于李然而言,大不了就是就是“井”塌了,到時候再重新砌起來就是了。 可一旦讓慶封逃了,或者說李然一旦失去了這個能夠了解到一切真相的機會,那日后再要覓得良機,恐怕不易。 畢竟,像豐段,季孫意如這樣的人物,如果他現在不是依靠著更為強大的力量去撬動,光憑他自己的力量那可謂是毫無機會。 事之輕重緩急,李然還是分得清楚的。此刻他自己的名聲,已然顯得并不那么重要,而如何解開這背后層層的迷霧,對他而言,儼然便是此刻最為緊要的事情! 說干就干! 李然理清了思路,整個人霎時間再度變得灑脫起來。 他急匆匆的又再一次前去覲見楚王,楚王一聽李然去而復返,當即以為李然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亦是急忙宣召入殿。 這一次,李然確實是沒有讓楚王失望,他的確是有了法子。 “先生去而復返,想來定是有了高見,快說與寡人一聽吧!” 楚王有些迫不及待,畢竟攻打朱方城的戰事如今很是吃緊,這也同樣讓他是倍感壓力。 李然聞聲,當即躬身一禮,而后這才緩緩道: “如今朱方城內的慶封有著外邦相助,僅憑武力,只怕短時間內大王是很難將其拿下的。既是如此,大王莫不如做好長期圍攻朱方城的準備,從各地再調集精兵良將以及一應糧草,換下前方的疲敝之師,擺出一副要與之長期對峙的態勢,以此來震懾慶封?!?/br> “???先生可是在說笑?如此動靜,晉國又豈會是眼睜睜的看著,無動于衷?” 李然這邊剛剛說完,伍舉卻是出言打斷,并如是冷嘲熱諷道。 按照李然的說法,長期作戰的準備若要充足,那勢必會調走各地的防守力量。 其他地方倒還好說,唯獨這北面,倘若是驚動了晉國,屆時其借道鄭國趁虛偷襲楚國腹地,那楚國豈不腹背受敵? “呵呵,大夫這只聽得半截便妄下定論,這可算不得明智???還請伍舉大夫靜聽?!?/br> 自巢邑一戰后,李然對伍舉便始終沒什么好臉色。因此,此時聽得伍舉故意嗆聲,這不得給你狠狠的頂撞回去? 楚王見狀,當即朝著伍舉擺手道: “伍卿不必多言,且聽完再議?!?/br> 此時,他也只能是寄希望于李然,所以自是不希望李然因為伍舉而耽誤了獻計。 伍舉老臉一紅,當即是退至一旁。 “稟大王,既要長期對峙,那也確是得先安定北面才是的?!?/br> “而今大王在北邊所部署的兵力亦算不得多,所以,倘若晉國屆時會盟諸侯而南下,只怕是兇多吉少?!?/br> 這的確是事實,如今楚國已是因為遠征鐘離而漸漸現出了疲態。倘若再將最為精銳的北面防務給換去鐘離。這對于楚國而言,無異于是火中取栗。 “既然如此,大王何不換一個思路?另想一法,徹底斷絕晉國南下的可能呢?” 李然的臉上浮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顯得頗為有些神秘。 聽得這些,卻讓楚王是不由為之一怔,半天都沒想明白李然這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只見他一時眉頭緊皺,沉思良久。 而一旁的伍舉也同樣是大為不解,只自顧是冷笑一聲,卻也不再言語。 “還請先生明言?!?/br> 楚王倒顯得很是謙遜,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擺出的這一副“懇請賜教”的模樣倒也很是到位。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