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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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豐段與駟黑卻像是拔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是心里樂開了花。 要說選盟友,還真是要擦亮眼睛才行??!原本他二人還在擔心李然日后官居要職會對他們有所不利,但他們的好盟友楚人,卻突然橫空出現在了鄭邑,并徑直阻斷了這一進程。 “楚使?楚人這又是想作甚?” “回君上,來人只說……是來報喪的……” 侍衛話音落下,德明宮內頓時震驚一片! 報喪?! 究竟是死了何人?竟還需要派遣使者前去諸國報喪? 還能有誰,那必須是國君??! 楚君死了?! 是的,楚王熊員竟是莫名其妙的突然薨了。 無論是還在那暗自高興的豐段,駟黑,還是罕虎,子產,亦或者是鄭伯,甚至是李然,聞聲都是極為震驚,一臉的錯愕是溢于言表。 楚王死了,這可真是天大的事??! 不過詫異片刻,當即所有人又不約而同的反應了過來。 是的!是王子圍弒君了! 與所有人之前所預料的一樣,王子圍最終還是走上了弒君奪權之路! 盡管從王子圍之前的種種做法,已經不難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僧斶@件事真的發生了,李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好吧,且讓楚使進來?!?/br> 思索片刻,鄭伯還是答應接見。 而李然升官一事,也就這樣暫且被擱置了下來。 不多時,侍衛領著一人走進宮內。 李然轉頭望去,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此前就已是見過幾面的伍舉! “鄭君在上,楚使伍舉參見?!?/br> “貴使免禮,據說是貴國的國君是不幸薨逝了?確有此事?” “是,寡君德明厚義,至賢甚恭,禮卿士,受命于天,得位四載,如今卻不幸薨逝……嗚呼哀哉!” 正兒八經的報喪按理并不是這樣的,但伍舉作為楚人,能學個八九不離十便已是不錯了。 先歌頌一遍先君,然后再告知此君已薨,接著再來一通哀嚎。 反正過程就是這么個過程,只不過在楚國這,顯得略微有些粗鄙罷了。 而鄭伯當然也是說得一些場面話寬慰于他…… 李然對這種過場并沒什么過多的感覺,他所在意的,是他覺得伍舉此番前來,絕不只是報喪這么簡單的。 果然,在一番客套之后,伍舉終于是道出了他此番前來的真正用意。 “寡君薨逝,乃我楚之不幸。今特邀君上能屈尊入楚吊唁。若此,寡先君在天有靈,必是深感欣慰?!?/br> “什么?!這……這太過無禮了吧!” 聽得伍舉如此說,在場的眾卿大夫無一不是群情激奮。 按說不過是請鄭伯前去吊唁而已,為什么眾人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呢? 原來,按照周禮,若一國的國君死了,其他諸侯國,只需要是派一個大夫前往吊唁就行了。正所謂: “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br> 而楚國此次公然要求鄭伯入楚吊唁,這是什么? 這是楚人真把自己當王了??!如今非但是要王的名頭,甚至還要王的行頭。 這也變相說明王子圍此人之心計,可真是不得了。即便只是個“死人”,也能變著法的給你玩出花來。 但問題就在于,楚國并非姬姓??? 你楚國本就是個外姓蠻夷之邦,而且你這“王”說了難聽點,那也是你自己封的,咱們平日里稱你一聲楚王,就已經算得是給你面子了。怎么還蹬鼻子上臉了? 所以,這卻是讓鄭伯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又是那樣的問題:回拒吧,怕楚人惱怒。應允吧,怕被其他諸侯國,尤其是晉國所斥責。 于是,他急忙是朝著子產使了個眼色。 子產立刻會意,只思索片刻后當即回道: “虢地之會剛結束,楚國新任盟主也不過半年而已,卻沒想到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既是如此,寡君確實是理應前去吊唁的,以效友盟?!?/br> “所幸我鄭邑與楚國郢都相距也并不算太遠,也不過就幾日的行程,前去吊唁,倒也無妨?!?/br> 很顯然,子產對于鄭國前去楚國吊唁一事,卻并不反感。 “如何使得?屆時晉國問責,卻叫我等該如何回答?” 眾人聽得子產竟然會直接幫著楚人說話,一時也都不由懵了。于是,招黑那是必然的。 但子產卻也并不慌張,顯然腹中是已經有了盤算的: “無妨,如今晉楚兩國已于虢之盟會上宣誓,共為天下盟主。今楚君新喪,便以盟主之禮葬之不亦可乎?” “若是晉國真派人前來問責,我便反問其使,‘若為晉喪,何如?’呵呵,想必其使是必不敢言吶!” 子產這話,說得其實也沒毛病。 雖說楚國不是姬姓之邦,可人家的硬實力還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了??! 更何況,人家楚國現在也好歹是與晉國一樣,乃是這天下的共霸之主。 饒是這一點,天下人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所以,既然楚國開口如此相邀了,我鄭國就賣他幾分薄面又能如何? 而且,此時如果只為了這種小事去得罪了楚國,顯然也是完全沒必要的。 所以,該去就得去。 別一個勁的認死理,別總拿條條框框的把自己給框死了。做人做事,只要不違背大的原則,相對靈活的處置各種問題和矛盾,這其實就是所謂的“中庸”之道了。 對此,李然也是微微點頭稱是。 畢竟,如今鄭國的新政剛有了一些起色,也正是需要一個相對和平的發展空間。 因此,身為鄭國的國君,為能使鄭國得以長治久安。屈尊前往楚國吊唁一番,便也算得是合情合理的了。 第二百一十章 共王之子圍為長 楚君新喪,遣使來鄭,邀鄭伯前去吊唁。 經過子產的一番解析后,鄭伯也當即是應了下來,并是安排子產屆時隨行。 伍舉見得鄭伯與子產就這般極為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笑意。 “呵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如今這些個諸夏之邦,看來都當真是認同了我楚國盟主之位了?!?/br> 原本他也沒指望此次能這般輕而易舉的請到鄭國的國君的,可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的順遂,這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這時,坐在另一側,一直未曾開腔的豐段終于是忍不住了。 今日慶功宴本也沒他說話的事,眼見方才李然就要列為下大夫,他這肚子里的苦水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了,此刻好不同意逮到機會,那自是不能就此放過。 “敢問使君,段聽聞楚先君年幼無嗣,如今猝然薨逝,不知繼位者是何許人也?” 報喪,吊唁這些其實都是小問題。 而豐段所問的,才是真正的大事! 楚王死了,那楚國總得有繼位者吧? 可先君膝下無子,又該誰來繼承大統呢? 而對于這個問題,其實在場的眾人心里都清楚,除了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的楚令尹王子圍,卻還能有誰呢? 之前,他王子圍都已經在虢地之會上明目張膽的穿著君王的服飾了,現在楚王一死,不是他登上楚王位,還能有誰? 那既然都心里明白,豐段為何還要就這個問題故意挑出來詢問一番呢? 那是當然的了,這可就是所謂的“擺闊”嘛! 因為起碼在名義上,他豐段可是王子圍的岳丈??! 一旦王子圍成為楚王,那他豐段豈不就是楚國的王親貴胄了? 有了這一層的關系在,再加上鄭國與楚國古往今來的種種微妙關系,他豐段日后在鄭國,好歹也是可以揚眉吐氣一些的了?至少是不會向如今這般的憋屈被動。 而且,王子圍是什么樣的人?在虢地之會上就已經是顯露無疑了。 若以后王子圍真有意再北上與晉國爭霸,再以鄭國如此尷尬的地緣處境,屆時他還需要看子產和罕虎的眼色嗎?怕不是他們反過來需要看他臉色行事才是吧! 所以,豐段此問,實際上乃是典型的炫耀,是赤裸裸的炫耀。即便,他這炫耀的資本,多多少少有些“里通外番”的嫌疑。 不過,豐段并不以為恥,反而是以之為榮。 所以,此刻話音落下,他的眼角處當即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自喜來。 李然亦是聽得分明,隨即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鄭伯,罕虎,子產三人當然也都知道豐段在那是打著什么如意算盤,但又礙于楚使在場,他們自然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而伍舉對于此問,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的。 他的回答可謂也是十分的精妙。 “共王之子圍為長?!?/br> 可別看這句話只有七個字,但就是這短短的七個字,霎時將伍舉的老道與精明展現得淋漓盡致,饒是李然也不由在一旁暗暗為此人嘆服。 好家伙,姜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也。 要知道,按照各國的邦交禮節,現在伍舉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會被記錄在鄭國的國史之中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