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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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使者昨日也已經到了?!?/br> 原來,王子圍派來通稟的使者,竟比子產與李然早了一天抵達,而且也已是面見過了晉侯。 “哦?不知楚人所派使節卻是何人?” 子產立即如是問道。 “是伍舉?!?/br> 隨著羊舌肸的話音落下,堂內頓時一片沉默。 是的,又是伍舉。 而對于此人,子產可是甚為了然的。 “竟又是此人?” 前不久,王子圍親率兩千猛士前去鄭邑迎親之時,伍舉便是那位入城逆迎的媒介。 可子產沒想到的是,此番代表王子圍前來晉國通稟的,竟又是此人。 “此人能言善辯,處事不驚,臨危不懼且又果敢善斷。不曾想,楚王子圍身邊竟是有這般能任事的狠人?!?/br> 其實,羊舌肸對此人也是有過了解的。當年伍舉曾經是犯了事,差點就要投奔晉國,而叔向也早聽聞此人是個人才。于是代表晉國,還曾爭取過此人一番。畢竟,楚才晉用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只是不曾想到,到頭來,竟還是被王子圍給得了便宜。 “那……不知晉侯又意下如何?” 子產又急忙問道。 只聽羊舌肸道: “寡君尚未拿定主意,不過伍舉在享禮之上也曾大放闕詞,并是公然在那危言聳聽。老夫擔心……” “不妨事,不過是區區伍舉而已,便是他有燦如蓮花般的口舌,此番只怕也是難以撼動晉侯的?!?/br> 半晌未曾說話的李然此時出聲了。 子產與羊舌肸聞聲皆是一怔,不過當兩人意識到說這話的乃是李然時,便立刻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在他們看來,比起李然而言,他伍舉還當真是算不得什么。 “呵呵,子明賢弟能有這般的自信,老夫便是放心了。那待到明日,便還有勞子明向寡君闡明利害!” 對于李然的信任,羊舌肸可謂毫無保留,根本不考慮李然本身的官職以及年齡。 他深信,只要李然出馬,這件事必定能夠擺平! 而子產也是了然,當即在那是點頭稱是。 這件事聊到這里,似乎已經妥當,一切全看明日朝覲晉侯時李然的表演即可。 然而,此時羊舌肸卻還并沒有要放子產與李然離去的意思。 “對了,明日子明既然也要進宮,那老夫這里還有個不情之請?!?/br> 羊舌肸似乎有些為難,說話時刻意在回避李然與子產的目光。 兩人見狀也都不由是微微一愣,還是子產先行開腔問道: “不知叔向兄還有何請求,不妨直言?” 隨后,李然也是附和道: “叔向大夫但講無妨,凡是然所能及之事,然必將盡力而為?!?/br> 然而,他們越是這般殷情對待,羊舌肸反倒越是有些為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又過得好一陣以后,他這才發出一聲長嘆,并是十分無奈的開口言道: “哎,二位當也知道,寡君近年來沉迷女色,不問政事,不理朝政。國中大小之事皆由趙中軍cao持,后趙中軍又身染了重疾,這才又放由韓中軍代勞?!?/br> “國君之于國,重如泰山,而我先君所立之制,本是為我晉國千秋霸業著想的,殊不知今日竟成了這般的模樣?!?/br> “故此老夫懇請,明日朝覲寡君之時,還請二位能以外人身份,勸說寡君一二,令寡君能迷途知返,戒色圖志,以重塑我晉國之志!” 晉平公好女色這件事早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 晉國六卿都看在眼里,而羊舌肸與眾大夫也曾多次勸說,但都毫無作用。 加之,晉國六卿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晉侯脫離女色,更有不少卿族,專門為晉侯獻送美人以供享樂。 晉侯的身體也由此變得日益羸弱。羊舌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也是無能為力,因而甚是苦悶。 現如今,既然身為鄭國使者的子產和李然,此番有了進宮朝覲晉侯的機會。那么,或許他們以一個局外人來勸說一二,效果會更好一些。 “原來是這樣?!?/br> 李然聞聲,微微點頭,卻是并未一口答應。 因為他要等待子產先發表一番見解。 果然,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子產便當即開口道: “叔向兄忠君體國之心,天地可鑒,僑亦是欽佩之至!” “不過,僑以為,此事若是由子明來講,或許比僑倒是更為合適?!?/br> 此話說罷,子產又側身過來是與李然囑托言道: “子明啊,此事務必要記在心上,明日擇個機會,好生規勸晉侯一番才是?!?/br> “諾?!?/br> 李然聞聲,這才俯身作揖,以示應諾。 第一百三十三章 晉侯的心事 一番商議過后,游說晉侯之事便算是就此定了下來。 而在返回官驛的路上,子產與李然則不約而同的,又再度聊起了楚國的使節——伍舉。 “伍舉此人,據說也是楚國一等一的人才。如今此人先得頭籌,于我們極為不利。此番游說晉侯,子明可果真有絕對的把握?” 剛才李然讓子產與羊舌肸不用擔心伍舉,而子產與羊舌肸也深信李然之能,故此并未多問。 可這件事畢竟牽連甚廣,若不能成功游說晉侯拒絕虢地之會,那鄭國的處境可就變得相當危險了。 而且,伍舉已經覲見了晉侯一回,顯然已經拔得了先機。故此子產還是希望李然能有絕對的把握,至少也要能夠在言詞上再多加琢磨一番。若是能辭令上直接壓制住伍舉,那是最好不過。 “大夫不必憂慮,此事說來說去,終究是關乎晉人的面子,而晉人的面子便是這天下霸主之位。所以,楚國如今欲與晉國共霸天下,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考量,也無論是出于哪一方勢力,只要還是個素來就愛面子的晉人,便都沒理由勸說晉侯派人前去與盟。所以,此事其實說來應該也并不困難?!?/br> 李然既是運籌帷幄之中,那自然是深諳其道。 所謂霸主,在那個時代,其實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稱謂罷了。其實放眼天下,誰都不曾有過能夠橫掃六合,一統天下的時機與實力。誠如齊桓晉文一般,那也頂多就做到號令群雄的地步罷了。 如今楚國的實力莫說與齊桓公,晉文公相比是有所不及。即便是與當年莊王,成王相比,那也已是要遜色不少的。 故此,晉國若要拒絕楚國的會盟請求,不給楚國這個面子,也不承認楚國有與晉國共霸天下的實力,晉國上下在這一點上要達成一致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況,諸夏之邦,又向來就不喜楚國,而楚人也一向以蠻夷自稱。晉國則更是楚國一直以來的苦主,不給面子的事多了去了,又豈止眼前的這一件? “再者,晉侯雖不理政事,然則平丘之會上,晉侯之言,眾人也皆是親耳所聞的。晉侯也絕非是懦弱無剛,膽小怕事之輩,又豈能是任由楚國如此撒野?” 以李然的猜測,此次面對楚國的會盟請求,不止羊舌肸與六卿絕不肯答應,只怕晉侯自己也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只不過,礙于楚國在虢地召集會盟,畢竟是在自家門口。若當真不去,又恐惹人恥笑。 而這,才是真正令他們所猶豫不決的,故而亦未曾是直言答復伍舉。 當然,基于這一點,李然自然也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的。 見得李然如此的躊躇滿志,知他胸中也已備下了腹稿。子產也就此是放下心來。 …… 是夜,羊舌肸可也沒閑著,連忙是帶著子產與李然已經入晉的消息,入宮通稟給了晉侯知曉。 本來明天才是他帶著子產與李然朝覲晉侯的日子,但晚間他又想了想,覺著此事還需提前與晉侯通稟一聲才好,也好叫晉侯明日是能有所準備。 “稟君上,如今楚蠻欲盟諸侯于虢,實是欺我晉太甚,君上何不直接拒絕,省得是夜長夢多?” “想我晉國若是斷然回拒了此事,那其他諸侯又誰人敢應?” 晉國畢竟是天下公認的霸主,只要晉國帶頭拒絕參與盟會,那么其他中原腹地的諸侯國也十有八九都會緊隨其后。 “嗯,肸言之有理。只不過……” 晉侯也并不傻,也當然知道此事的利害關系。只是,他也怕到時候又給楚國是留下了口舌。說他晉侯乃是黯弱無能之輩。 “對了,稟君上,鄭國子產如今也已經到了城內。而且子產似乎,也是極力反對此次會盟的!君上何不請教于他?” 晉侯聽得此言,不禁喜出望外。 “哦?子產來了?!” 要說這喜從何來?顯而易見,倘若能夠借鄭之口回拒楚盟的請求,不正可以替他維護好晉國的體面? 原本就是差一個唱戲的,現如今,這唱戲的也正好補齊了,他自己也好就坡下驢。所以,這如何不是件好事? “嗯,既然子產來了,那這事可就好辦多了。明日一早,便帶他來朝堂一同議事吧?!?/br> 晉侯也不及羊舌肸開口,自然就十分爽快的就允下了此事。到明日,便要看他們是如何表演的了。 “諾!肸明白?!?/br> 而羊舌肸見得晉侯已然下定決心,心中亦是頗為高興。心道只待明日李然與子產一道進宮議事,那此事便算是徹底有了著落。 且任他伍舉再是如何的巧舌如簧,恐怕此番遇上了鄭國的李然,也只能是無功而返了。 …… 翌日,靈臺宮上。 中軍佐韓起率領晉國上下一眾文武在覲見了國君后,朝議的問題也隨之提上議程。 于是,在晉國內宮侍衛的帶領下,李然第一次登上了靈臺宮的石階。 巍峨雄壯的靈臺宮雖比不上后時代李然親眼見過的故宮,但只依現如今的勞動力和建筑技巧,能夠建造出如此規模龐大,氣勢恢宏的宮殿群,也已然足以說明當年晉國之實力不俗。 饒是他李然,也不由為晉國之強盛而感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