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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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便是要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跟誰陰謀勾結了?!?/br> 李然這話繞有深意,而子產也是心中了然。 無論是誰在幕后主使的這一切,到這里,也就都該浮出水面了。 而今日,李然也將要前去廟堂之上游說一眾卿大夫,事實上也就等于是要去終結這一切。 …… 德明宮的大門前。 當李然跟隨子產進入德明宮,此刻已經站在宮殿內的一眾卿大夫,均是朝李然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他們當然知道李然,上次李然與祭樂成婚,他們各個都是受了祭先邀請,前去祭府參加了李然的婚禮的。 可按常理,莫要說李然只是祭氏的贅婿,即便是祭氏的宗主祭先本人,若無卿位在身,這德明宮也不是能隨隨便便進得來的。 “哎?子產,你帶此人前來宮中做甚?” 有人就納悶了,按理說子產可算得是一位極重禮節之人,此間何地?李然又是何人?他何以能到此處來?身為執政卿的子產又豈能不知? “把他這一介白身帶來此地,這是要搞什么名堂?” 基本上一眾卿大夫的心里都有這個疑惑。 然而子產也不與他們多費口舌,竟是直接略過了他們,徑直走向身為首席的罕虎。 “當國,今日僑之所以帶了李然前來,乃是有幾樁要事想與諸位大夫們一同商議?!?/br> 子產的躬身一揖,態度恭敬。 罕虎雖也不解,但聽得子產如此言道,當即微微點頭,而后看向大門處的李然。 “不才李然,見過諸位大人?!?/br> 李然緩步上前,與一眾大夫見禮。 “喲,早聽聞祭氏贅婿李子明乃學富五車,且以一人之謀重創季氏,鬧得曲阜是滿城風雨。哼哼,真是好大的本事啊?!?/br> “是啊是啊,不過他對祭氏,倒也算得是忠心耿耿。千里奔衛救下祭氏二子,他二人若非得他襄助,只怕他倆此刻還關在衛國的大牢里吶?!?/br> “那倒也未必,近日這祭氏據說是出了不少事。這背后可都與他是脫不了干系!說祭氏是受他所累,恐怕也不為過?!?/br> 李然只照面說得一句,便引得在場眾人是交頭接耳了好一陣。不過,大體貶辭要遠多于褒義。 罕虎身為當國首卿,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李然,盡管他也早就聽說過了李然的名頭。 “子產,今日你帶他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一番交頭接耳逐漸靜默之后,罕虎這才如是問于子產。 而一旁的駟黑聽得罕虎所言,頓時也將目光集中在了李然身上。 子產聞聲,環視一周后,并慨然道: “而今我鄭邑城中癘疾橫行,本卿雖已下令嚴控,但長期如此封禁,于鄭邑終歸是損失慘重?!?/br> “昨日,祭老宗主與李然來我府上,獻上三策,本卿覺著倒也有些道理,便將李然是帶來了此處,好讓眾大夫也一起商量商量?!?/br> “李然,這便將你的三條建議,說與眾大夫聽聽吧?!?/br> 大幕已經拉開,接下來自然是要看李然的表演了。 于是,李然在朝著罕虎作揖行禮后,便又將自己提出的三點建議,又如此這般的重復了一遍。 “哎……早知道就該編撰一卷簡牘才好,這可是處敗筆!” 一邊說著,李然不由對自己這個計劃所存在的“缺點”感到有些遺憾。 在祭家說了一遍,在子產家中又說了一遍,來到此間還要再說第三遍。早知如此,當初該編成一冊與眾人過目不就行了?失策,真是失策。 李然終于是一通說完,果不其然,駟黑當即是起身站了出來。 “不妥!此舉大大的不妥??!” “自古商者最是自利,若是讓他們參與此事,他們定會中飽私囊的!” 是的,駟黑乃是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 李然的目光當即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子產看著言辭激動的駟黑,也是微微皺眉,不解道: “子皙??!你莫不是忘了?我鄭國自建國始,便是靠著商人立下的國本綿延至今的。而且又幸得我鄭國商人的多次出手相救,鄭國的數次危難都得以幸免于難?!?/br> “因此,若無鄭之商賈,又何來的‘鄭國’可言?而我鄭邑又何以成為天下樞紐之所在?” “況且我鄭國于立國之初,便與商人盟誓:爾無我叛,我無強賈,毋或匄奪。我們既作為鄭國之正統,又豈能是忘了本?而如此輕慢于他們?” “此次癘疾,形勢嚴峻,若非祭氏一族鼎力相助,我鄭邑又豈能是安穩如斯?” “那也不行!” “商人自有商人的盤算,可官府終究是要講法度的,自古以來還從未聽說哪個國家依靠商人能夠成事的,此舉萬不可開先例,以免給后世兒孫留下惡習!” “再者,此次癘疾,我官府嚴控救治百姓本就已經十分困難,倘若徒增虛損,國庫空虛,萬一再出個什么意外,誰人又可以擔責?難道執政卿大人便能擔當得起嘛?!” 說著說著,駟黑反對的態度不由得是愈發的激烈了起來。 而殿內的卿大夫們聞得駟黑如此說,也大多是點頭稱是。 在他們的眼中,商人逐利,本性即“詐”。 因此,無論他們有沒有能力為官府做事,官府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行為。 而李然所提出的意見中,不但要他們祭氏一族,而且是作為商人的代表,發動號召其他商賈的力量一起積極參與進來。 甚至還要讓官府撥付給商人錢財,好讓商人代購藥材。 這豈不是等同于給足了他們機會,好讓這幫商人從中貪財牟利? 官府的錢幣說到底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不是地里種來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民脂民膏。 公室日常用度都尚需三思而行,因此,官府又豈能讓這幫商人把這些得來不易的賦稅給通通霍霍掉? “子皙大夫此言差矣?!?/br> 李然看著略顯滑稽的駟黑,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哦?是嘛?那你又有何高見?” 駟黑自然也完全沒把這無有身份的李然是放在眼里,直接用鼻孔朝他看去。 這也難怪,駟黑此人素來就是這樣的秉性。 “想當初賑濟衛國之事,朝廷不也是用的祭氏的糧車將糧食運到了衛國?此事不過就剛過了月余,難道子皙大夫就這么快給忘了?” 你說朝廷不能依靠商人成事,可朝廷剛剛就這么干過,你這不是啪啪在打自己的臉? 又想撈好處,又不想付出,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一個人占盡了? “鄭邑素來就是以事商而榮的之中,而今面對如此局面,鄭邑內外皆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此時更應是群策群力之際。鄭邑若不寄希望于如我祭氏一般的商賈之流,又還能寄希望于誰?諸位大夫,可有誰人愿意組織家丁出城,為城中百姓補給物資?可有誰人愿意遣人去往別的城邑采買藥材?” 李然一邊說著,一邊是以極為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一眾卿大夫,而這一舉動,又可謂是相當無禮。 然而,在場眾人聽完這番論后,卻是誰都不敢往下搭話,一時間竟皆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第一百零八章 舌戰公孫黑 前幾日,堅持封禁乃是上大夫駟黑當眾提出來的,這一提議很快便為眾卿大夫所接受。 而當時罕虎礙于朝堂之上一片倒的態勢,無奈也只能答應。 所以當李然提出用以緩沖過渡的三策時,駟黑當即就跳了出來反駁。 可惜他反駁的理由實在是站不住腳,以至于讓李然輕輕松松就給駁了回去。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一眾卿大夫,以一種聽上去略顯卑微,但實際上卻帶著一絲戲虐的口吻反問。 不讓我們祭氏的商人幫忙,難道你們有人能幫得上什么忙? 你們這群平日里尸位素餐之人,敢在這時候到處亂跑?若真如此,我李然倒第一個敬你是條漢子。 很顯然,這些個卿大夫,有一個算一個,要有多惜命,就有多惜命。諒他們也絕對不會在這時候拿自己的性命來跟李然硬懟。 鄭邑城中已經死了多少人他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都只當這就是一個不治之癥,一旦中了招,還能不能有命活著,可真就是個未知數。 所以借商人之手運作鄭邑,而朝野上下也能免于犧牲,這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嗎? 駟黑看著滿堂寂靜,心里無端生出一股怒火,他堂堂“公孫”一輩的上大夫。即便是自家駟氏的宗主見了他,也要尊稱他一聲叔,今日居然被一無身無份的后生給駁倒了。 這能忍?! “哼!荒謬絕倫!” “城中癘疾仍在肆虐,此時與外界聯系,一旦癘疾外傳出去,那便是天大的災禍。這個責任,莫說你小小草民擔當不起,便是你們祭氏一族,恐怕也是兜不住的!” 既然在商賈這方面他駁不倒李然,那就換個思路,從大局出發。 可誰知李然聞聲只是一笑,甚至連反駁他的興趣都沒有了。 一旁的子產瞧得清楚,見得李然漫不經心,不以為然的神色,當即上前一步。 “子皙啊,剛才子明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是讓那些已經染過病,且已被治愈的民眾前去城內外駐扎?!?/br> “眾所周知,癘疾之為病,一旦治愈便不會再度染上,那么自然也就不會將癘疾外傳出去,此計劃可謂是萬無一失?!?/br> 李然之所以不想反駁他,正是因為這個老家伙似乎連自己的建議都未曾聽清楚,一頓氣急敗壞便張口就來,為了阻止而阻止,為了反駁而反駁。這哪里是從大局出發的?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私心。 面對這樣倚老賣老,且無自知之明之人,李然一時也實在搞不明白,罕虎身為當國,為何還要將這種人給留在朝堂之上。而且,還要給他留了個上大夫的名分。 當然,這個問題他不明白情有可原,畢竟駟黑的上位,主要是得益于他在“伯有之亂”時,是立了些功勞的。只不過他的這些個功勞,說穿了,也是他稀里糊涂得來的。 子產的話音落下,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沉默。 而罕虎則是微微點頭,面露思索之色,看上去對子產所言還是比較贊同的。 片刻后,駟黑又是冷笑一聲,看向子產道: “癘疾大興之初,封禁之策乃是由子產你親自定下,而今城內癘疾未絕,便要對外勾聯,子產大夫此舉難道不也是出爾反爾嗎?” “便是讓那些被治愈的百姓前去駐扎城外,恐怕也未必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吧?此刻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正想著如何偷偷摸摸的溜出城去,這其中也不乏那些染病之人。那一旦讓他們出了城,屆時癘疾傳至四鄰,這個責任,你子產只怕也是擔待不起的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