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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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剛才所言的確有道理,可再有道理,說到底田穰苴也是齊人。 他既身為齊人,自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相信一個外人對于自家的懷疑。 而且他也很清楚,李然并沒有完全對他說實話。 “敢問大夫,大夫何以認定,李然這是要自編自導的來演這一出呢?” 李然見狀微微皺眉道。 “呵呵,正因為外面的那兩個?!?/br> 田穰苴不由冷笑一聲,用手指了指大堂的位置。臉上的不屑之色頓時更甚。 他的懷疑,其實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 畢竟齊國的糧食若無法運抵衛國,那么鄭國便可順理成章的搶得頭功,也將成了唯一一個成功援助衛國的大恩人。 日后鄭衛同仇敵愾,又同為姬姓之邦,那么鄭國的東邊自然就能安定許多。 而祭氏一族也自然能夠享受到兩國睦鄰友好的紅利,從中謀取更大的利益。 “呵呵,那大夫可就要失望了?!?/br> “哦?此話怎講?” 田穰苴又是不置可否的問道。 李然若無其事朝屋外子產,祭先看了一眼,旋即緩緩回答道: “李某若是真的為外面二位著想,那從一開始便不會告知叔向大夫該如何游說貴國的國君。若齊國不曾運糧賑濟衛國,不但于衛國無有恩義,反而還會開罪于晉國,于鄭而言,豈不是好處更多?” “而祭氏自也能趁此機會大肆販賣糧食至衛國,屆時不僅可以大賺一筆,而且衛國也只會是對鄭國祭氏感激涕零。祭氏從而可得名又得利,且更無任何的后顧之憂?!?/br> “大夫以為,李某又何必要舍近求遠?還要冒此等天下之大不韙呢?” 是啊,比起大張旗鼓的去劫奪齊國糧車,當初李然如果要幫著鄭國和祭氏謀利,那直接選擇規勸羊舌肸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豈不更好? 聽到此處,田穰苴的臉色再度變得嚴肅起來。 “子明可以據實以告了么?” 他懷疑了這么多,其實無非就是想看看李然到底是在掩飾什么。 但可惜的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未能徹底的參透李然。 盡管李然就站在他的面前,然而他卻依舊看透,就好似李然身上是被罩著一層帷幕,給人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 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很顯然,田穰苴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喜歡李然的這種掩飾。只是礙于此行的目的,他不得不弄清楚李然所知道的一切真相。 “然可以給大夫一個名字,待得大夫回到了齊國,可于私底下以此人為線索進行明查暗訪。屆時必是能夠查出一些端倪的。不過,無論結果如何,也還懇請大夫能夠日后告知于我們?!?/br> 話到此處,李然的眼不由神變得愈發的銳利起來。 田穰苴見狀一怔,正要再詢問詳細,卻不料李然反而是直接一拱手,竟然自顧自的就退了出去,并沒有要將那名字告訴他的意思。 接著,他又往剛才李然站立著的位置看去,只見地上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了兩個字來。 第八十七章 半個祭家人 聽說李然被帶走后,祭樂又是一陣心急如焚,一路小跑趕去別院。而她那秀美的面額上也不由得早已是驚出了一頭冷汗。 可當她憂心忡忡的跑到祭氏別院時,她這才發現原來竟是虛驚一場,李然此時已然是好端端的坐在了院內茗著香茗。 “咦,祭……樂兒,你怎么來了?” 李然張嘴便想叫她祭姑娘,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她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未婚妻,一直以姑娘相稱,顯得見外。 “來嘗嘗?這是然所制得的菊花香茗,甚是沁人心脾啊?!?/br> 萬萬沒想到,李然不但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且此時竟還在院里悠哉悠哉的品起茶來了。 但祭樂這時候又哪來的雅興談論這些,直接趕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李然。并甚是關切的問道: “我爹沒有把你怎么樣吧?齊人呢?齊國來的使節有沒有百般刁難于你?” 因為之前祭先一直不看好李然,所以祭樂非常擔心此次祭先會不會對李然同樣是袖手旁觀,于是一上來就先問她有沒有對李然怎么樣。 “放心吧,令尊他好著呢,他老人家又豈會為難我這個未來的佳婿?” 李然笑著說到,祭樂這才想起自己與李然已經有婚約在身,按照鄭國習俗,此時她是不能與李然私下見面的,不由小臉一陣緋紅。 “哼……你還知道你是……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來說一聲……” 一臉害羞的祭樂話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以至聽不見了。 不過她的心情,李然卻是能夠理解。 “瞧你這滿頭大汗的,來,快坐下休息一會?!?/br> 兩人進入院內坐下,李然趕緊給她沏了一盞菊花茶來。 早先李然入住這間別院的時候就發現院內種有許多菊花,而今秋風掃過,不少秋菊綻放,院內不但沒有凋零之象,反而一片花海。李然便趁此機會命人摘得許多秋菊晾曬烘干后制成了花茶。 清茶入口,祭樂頓覺一陣神清氣爽,當即詫異詢問李然這花茶來歷。 李然見她亦是饒有興趣,當即將花茶的采摘和晾曬方式詳細的與她講解了一遍,未曾想祭樂還當真是興致盎然,正當著手便要嘗試。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甚是威嚴的喝聲是從院外傳來。 “樂兒?!?/br> 二人回轉過身望去,但見祭先帶著祭罔,一齊是進了別院大門。 “爹?您怎么也來了……” 不在閨中待嫁而又到處亂跑的祭樂此時顯然心虛不已,畢竟按照習俗,她此時是不能與李然私下見面的。 “哼!老夫若是不來,豈不是叫人說我祭氏的閑話?還不趕快……” “老宗主,樂兒也是擔心在下安危才這般匆匆趕來。說到底,還是李然的不是。不過眼下既然來了,便且讓她好生休息一陣再回吧?!?/br> 李然適時出聲,幫了祭樂一把。 祭先見李然如此說到,便也不好繼續多言。只又瞪了眼祭樂,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領著祭罔是進了院門。 三人各自坐下后,祭先直接開口問道: “子明,你是將真相悉數都告訴齊國的田大夫了?” 此言,自是問的李然。 眾人聞聲,皆是將目光轉向了李然。 祭樂此時尚不知齊國糧車被劫的內幕,聽得此言當即亦是屏息凝神聆聽著。 而祭罔則顯得平靜許多,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從祭先處得到過不少消息。 “老宗主未曾直言,然自是不敢全部告知田大夫的?!?/br> 李然最后給田穰苴留下的,只是一個名字。 至于田穰苴根據這個名字能查到什么,那便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嗯,那便好。豎牛此事關乎我祭氏一族,權衡利弊,有些事自當謹慎一些?!?/br> 祭先若無其事的說著,臉上不見絲毫波瀾。 “老宗主所言極是,此事關系重大,然不敢擅自做主?!?/br> 原來,李然與祭先在此事上其實都早就是心照不宣。無論豎牛到底如何與齊人勾結,并參與到此次劫奪齊糧的事件當中。對于祭氏而言,這件事終究是不能鬧大的,因為豎牛乃是祭氏的長子。 一旦此事鬧大,不但祭氏難逃干系,甚至是連鄭國都難免要遭到齊國的責難。 故此,李然在館驛內面對齊使的質問之時,故意與田穰苴是借了一步說話,只將豎牛的名字透露給了他。 而且李然把話說得也很明白,這件事即便不是齊人所為,那也是與齊人自己是脫不了干系的。所以,即便田穰苴要嚴查此事,屆時拔出蘿卜帶著泥,到頭來還是會牽扯到齊國自己頭上。 如此一來,一旦真的是有齊人自己被牽扯其中,那自然也就不會再將這件事深究下去。 而這也是李然并未對田穰苴說出全部猜想的原因。 一方面,他必須要周全祭氏與鄭國不被此事卷入其中。 另一方面,有些話不去說破,本身便也是表明了一種態度——鍋你們自己背好就是了,別再甩了,甩了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當然,這一些深意,田穰苴一時可能還看不出來,但他堅信待他回稟了晏嬰后,晏嬰大夫是一定能玩味出來的。 而這件事眼下,也算是暫時得以解決,田穰苴也不愧是剛正不阿的君子,并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強行捆綁了李然去往齊國。 他一方面已經差人是快馬加鞭往齊國送去了消息。而他自己不日也將離開鄭邑返回齊國向齊侯與晏嬰稟明此事。 可是這件事對內,就祭氏內部而言,卻并沒有徹底結束。 豎牛此番先是提議運糧去衛國販賣,而后調包祭氏糧食,差點讓祭罔與祭詢受困被辱,若非李然及時趕到,祭氏一族此時只怕早已是雞犬不寧了。 至于齊糧被劫一事,李然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無論是子產還是祭先,對于究竟是何人所為,其實早已是心知肚明的了。 如何處置豎牛,李然當然不會插手,這個燙手山芋自然是拋給祭先親自解決是最好不過。 畢竟他不久便會成為祭氏的女婿,也算得半個祭氏之人,屆時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不必要是咄咄逼人,免得兩邊難堪。 “這些年,老夫對豎牛也的確是放縱了一些?!?/br> 祭先沉默半晌,忽的一嘆,耳鬢邊的白發顯得格外顯眼。 歲月催人老,時光染青絲。 越是上了年紀,有些事做起來便越是力不從心,若是放在祭先壯年時期,這種事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他肯定會以雷霆手段處之。 可眼下,他卻再也無法如此的殺伐果決了。 豎牛對于整個祭氏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動了他,族內必然產生分歧。屆時整個家族都將四分五裂,那當然不是祭先愿意看到的結果。 所以,此刻當李然問及他該如何處置豎牛時,他有些猶豫了。 “爹,孟兄此次未免太過火了些,若不加以嚴懲,孩兒怕……” “你怕什么?你怕你坐不上這宗主之位?” 祭先一回頭,祭罔頓時滿面惶恐,急忙忙低下頭顱不敢再多言半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