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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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院子內外有三十名護衛,不用擔心此間安全?!?/br> 李然聞言,不由往屋外撇了一眼。果見門外兩側各守著一排侍衛。身材魁梧,手中的青銅劍鞘隱隱泛著金光。 財大氣粗如祭氏,光是這三十名精銳護衛便足以媲美曲阜內三桓之中的任何一方勢力,就更別提這別院內的仆人,還經營著曲阜內的各種買賣。 祭樂帶李然來這里,自是想保住李然的性命。另外,她也想看看李然到底要如何將叔孫豹救出來,以及替太子野找回公道。 公子稠仍舊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見得祭樂到來,當即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一把拉住祭樂傻笑道: “祭家jiejie……你來啦……” 若是放在以往,李然與祭樂或許只會在心中嘆息一聲,以示對這位公子的無奈。 可今日,李然再看到如此瘋癲不知事的公子稠,卻是一把將其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無論他如何掙扎,李然也不曾松手。 “你要干嘛……放開本公子!本公子要去找jiejie玩!……” 公子稠手腕吃痛,看著眼前表情嚴肅不已的李然,臉上寫滿了害怕,明亮五黑的眼睛里閃爍著恐懼。 “公子!今日之言,在下只說一次!” 李然看著他的眼睛,用近乎嘶吼的聲音道。 而后公子稠便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弱小無助的表情仍舊在臉上徘徊不定。 李然卻是全然不顧,只繼續言道: “你的兄長已經死了!他們如今的目標便是你!他們要扶你上位,讓你充當他們的傀儡。日后如果你再繼續裝瘋賣傻下去,總有被戳穿的一天。屆時終究也還是逃不過被他們暗害的結果!你兄長的死便是前車之鑒!” “在下知道,其實公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活著,只有裝瘋賣傻!所以這些年公子你不敢表現出正常人的跡象,更不敢表現出你對魯國現狀的痛心疾首,以及對季氏,孟氏的深惡痛絕!”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既生在魯國公室,有些事便是你注定無法逃脫的使命?!?/br> “在下與你兄長既是相交,在下答應過他,一定會幫他奪回屬于魯國公室的權力,幫他重振魯國,一定會幫他掃清魯國的污垢!雖然他現在死了,可是我也不會放棄!” 李然的話音落下,別院之中一下子死靜。 公子稠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李然,良久。 兩人的沉默像是極具默契的配合,李然的沉默乃是給公子稠思考的時間,而公子稠的沉默則像是在思考李然這話里的種種。 但公子稠疑惑的目光里卻還是透出了一絲恐懼。 “你……你是怎么看出來本公子是在裝傻?” 半晌后,公子稠忽的嘆了一口氣,接著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是的,公子稠的瘋傻乃是裝出來的。 他的恐懼,正是因為李然看穿了他的這種偽裝。因為李然能看穿,也就意味著將來季氏終有一天也會看穿。 他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現了破綻,讓李然發現了端倪。但他可以斷定,李然既然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偽裝,便不會再任由自己繼續偽裝下去。 因為剛才李然的話可以說是十分的強硬。 態度強硬的人,總會一條路走到黑。 而這樣的人,也是危險的。 他想到自己的君父,死在楚宮內的君父,帶著遺恨死在楚宮內的君父。 他想到自己的兄長,剛剛慘死在了魯宮。 任何一個膽敢與季氏與孟氏做對的人,任何一個膽敢反抗他們的人,即便是國君,最終也難逃一死。 他們與李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執著。 他知道,這樣的執著已經害死了他的君父與兄長,他不想再被這樣的執著給害死。 可執著的李然卻偏偏找上了他,并且拆穿了他賴以生存的面具。 第十八章 真假太子野 公子稠原先的想法也無可厚非,畢竟惜命,貪生怕死這種事也并沒有什么錯。 而裝瘋賣傻就是他的手段,使得自己不那么像回事。扮演一個對任何人都無法構成威脅的魯國公子。 在這之前,他對這個角色的拿捏可謂是信手拈來,相當到位。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如此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輩子。 所以他也不曾強求任何東西,即便是魯國國君的位置,他也未曾多看一眼。 可時到如今,當他兄長也死在他面前的時候,當李然拆穿了他的偽裝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已是無所遁形了。 李然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以反問的形式,回答了李然。 “如今卻還有何意義可言?” 李然陰沉著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看著他。 “呵……而我現如今又待如何?” 公子稠一臉的百無聊賴的表情,語氣也很蕭索。他的臉上寫滿了悲哀,對于現實的悲哀,對于自己無力的悲哀。 這卻反而讓李然略微有些欣慰,他既然能以李然的想法為基點,那就說明此人對目前處境也是有著一定認知的,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 李然松了一口氣,擔心的事總算沒有繼續發生。 “當國君?!?/br> 太子野已死,按照禮制,該當公子稠順利即位,這原本就是他的責任。 公子稠聽罷,將頭微微揚起,卻見其眼角處早已是布滿了淚印。 “你難道是想讓我去送死嗎?!你可知道,本公子就是為了成全兄長,才一直裝瘋賣傻至今!然而即便如此,兄長卻依然未能得以幸免。兄長尚且如此,我卻又能奈何?!” 李然聞言又是一驚,原來這公子稠竟有這般的遠慮。他知道,他的懦弱會讓他成為兄長的替代品,而且還是最為優質的替代品。 他為了不讓這一幕發生,這才裝瘋賣傻到了今天。這就是他用來保護自己的手段,同時也是他用來保護兄長的手段! 只見公子稠臉上又浮現出一縷異色,目不轉睛的盯著李然道: “君父,兄長如今皆已死在了那個位置上!季氏讓我這去當這個傀儡也就罷了,為何你也要讓我去?這豈不是叫我白白送死?” “他們是不會停下的,只要有人膽敢阻止他們,他們就一定會殺人滅口,無論是誰。本公子惜命,不去就是不去,打死也不會去!” 話音落下,公子稠忽的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踏步,嘴中不斷嗚咽著,而滿臉的都是急躁。 “如今既已被你識破,那他們肯定也發現了,他們肯定會加害于我!” “你叫本公子該如何是好?……該如何是好!” 隨著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臉上的急躁與焦慮也越發的劇烈起來,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之中,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龐頓時毫無血色。 季氏已經殺了太子野,稍有不慎,下一個就鐵定是輪到他了。 “你在胡說什么!” 李然勃然大怒,一把拎著他的衣襟喝道: “你是公子!你是魯國唯一的希望!如此弱懦,豈能完成你父親和兄長的遺愿?魯國公室又該由誰來繼承!” “你給我聽著!你既是公子的身份,便決定了你必須走這條路!” “我不……我不要……求求你別逼我……本公子真的做不到!嗚嗚嗚……君父跟兄長都死了……他們就是死在我面前……我卻什么也做不了……我真的做不到……” 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之間。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君父與兄長死在敵人的手中,可是他卻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為他們哭泣,還必須裝出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來瞞天過海。 那樣的痛楚與悲哀,無人可以感同身受。 他如今早已萬念俱灰,只想茍活著,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要求。 可生在這樣時代,這樣的家庭,命運的時輪注定無法滿足他這個微不足道的要求。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烧l曾知曉,人在公家,亦是身不由己。 祭樂從遠處聽得哭聲趕來,見得公子稠滿臉淚水,當即忍不住也哭了出來。 她自小便將公子稠當作自己的親弟弟,無論旁人如何看待公子稠。在她心里,公子稠只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子,僅此而已。 可現在,這個曾經孤獨小孩終于要長大了,要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了,要變成另外一個人。甚至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他心中的悲痛與孤獨都將化作遙遠的記憶淹沒在歲月長河之中。 只見祭樂一把將公子稠給擁入懷中,撫著他的后枕深情道: “阿稠……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兩人哭了一通,過了良久,祭樂這才止住眼淚,疼惜不已的看著公子稠。 她雖無法對公子稠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她卻能夠理解,理解這個小弟弟心中的悲與苦,理解這些遭遇帶給他的折磨。 事到如今,拯救魯國的唯一辦法,便只有讓公子稠即位了。祭樂對李然的想法自是洞若觀火,因此,也只得是一番好言相勸。 聞聲,公子稠擦干眼角的淚水看向李然,哽咽道: “我沒這個能力與他們對抗……你……你們又能有什么辦法?” “他們”所指的就是季氏和孟氏。其實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他們這兩大家族,如今便如同兩座不可翻越的山峰,兩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任何試圖想要挑戰他們的人,都將死路一條。 他不會懷疑祭樂對他的關心,但是他懷疑李然對付季氏與孟氏的能力與決心。 李然聞言,忽的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作揖,朝著公子稠行禮言道: “公子莫慌,只要公子肯聽從在下的計策,大業必成!” …… 另一方面,當天,太子野被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曲阜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議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國人在得知是叔孫豹刺殺了太子之后,城中流言頓是一邊倒,紛紛集結宮門之外,要求處置叔孫豹。 畢竟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從來都不講什么邏輯不邏輯的。 這種控制輿論來影響政治的手段雖不算得高明,卻是極為實用的。 原本那些還執意要為叔孫豹說情,想要詳查太子野被刺一案的魯國大夫也齊刷刷的一起瞬間啞火。 即便他們與叔孫豹有交情,可是這種官場上交情,其實從來都是很塑料的。 墻頭草隨風倒,但是活得夠長久。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聲討叔孫氏的曲阜街頭,卻忽的又出現了一個人!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