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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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似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她那俊秀的面龐一眼,嘴角卻噙著一絲笑意道: “太子很好,也很高興,如今即位在即,一切都在朝好的一面發展?!?/br> 他并未告訴祭樂自己心中的擔憂,實際上他連叔孫豹都未曾告之。 祭樂聽到太子野即將即位,秀臉上浮現兩個淺淺的梨渦,道: “那太好了,他以后成了魯君,我便可以隨時來魯宮玩兒了?!?/br> 李然當時就感覺自己腦袋上飛過了一群烏鴉,還“呱呱呱”的。 行吧,你是小富婆,你說啥都行。 “那……你呢?太子野即位以后就是國君了,你以后怎么辦?” 就在李然臉黑不已之際,祭樂話鋒一轉,忽的將目光轉向了他。 兩人四目,霎時相對。 祭樂那烏黑清澈的眸子像極了天上了那一彎月亮,純粹高潔,容不下任何物質的污垢,更不可能被任何污濁所侵蝕,明亮閃爍間更顯出幾分可愛。 這瞬間,李然忽的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他雖跨越了數千年的時間長河,可這種熟悉的感覺卻仍舊讓他感覺清晰。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祭樂時,他還只驚訝于這個姑娘的容顏與聲音的話,那么此刻,當他透過這個姑娘的眸子看到自己的模樣時,他確定自己是心動了。 “我……” “你想去鄭國玩兒嗎?我們鄭國其實也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比如鄭邑的橋溪書院,旁邊的水牛峽谷……咦?你干嘛這個表情?” 祭樂正細數著鄭國的特色,卻不料李然已經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的是,李然此刻心中那可謂是洶涌澎湃??! 他哪里能夠想到,這姑娘一上來就邀請自己去鄭國,這是干嘛?要見家長嗎?可咱們才剛剛認識沒多久啊喂! 不過,他又瞬間想到了這年頭確實思想也是夠開放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鄭國女子,鄭國女子素來便以性格奔放,美艷又富有閨趣而聞名。 “啊這……” “好啦好啦……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緊張的。我知道你在曲阜還有大事要做,太子即位以后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呢?可是他一個人怎么能收拾得過來呢?這還不是要指望你跟姨夫嗎?其實我這次來曲阜……” 夜沉如水,野鳥名叫的聲音又在夜空下悠揚而孤寂,遠遠傳出。 …… 翌日,李然乘著馬車,終于又一次踏上了曲阜的街道。 自他來到曲阜,接受叔孫豹的邀請以后,便再沒有離開過叔孫豹的家宅。 并不是因為他是個宅男,一方面確是當然擔心遭了季孫意如的報復,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在集會上的一番話,在朝野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多人都想與他“切磋”,可謂煩不勝煩。 終于能夠出來透口氣,這對李然而言更顯得彌足珍貴。 再加上有祭樂的相伴,兩人在馬車內說說笑笑,一路游玩,暢快至極。 如此一直游玩至傍晚時分,兩人興致勃勃而來,此刻終是盡興,世間美好之事,莫過于此。 返回的途中,馬車經過穿過下柳河上的石橋,進入一條略顯擁擠的巷子之中,這是通往叔孫豹家宅的近道。 李然正在馬車上讓祭樂將頭上的斗笠面紗取下來。 誰知馬車卻忽的一個急停,本就坐在李然對面的祭樂頓時往側面倒去,李然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勁一拉,祭樂的身體立時竄入他的懷中,一股淡淡的幽香霎時間撲鼻。 祭樂頭上的斗笠已經掉落在地,只有臉上的一層薄薄的面紗遮擋。祭樂似乎也是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清秀的臉蛋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紅暈,不由自主閃躲著李然的目光低下了頭。 李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點愣神,但美人在懷的感覺卻讓他十分享受,特別是祭樂身上的那一抹幽香,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給人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讓他止不住想要繼續探尋下去。 而祭樂似乎也并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就這么靠在李然的懷里,雖然低著頭,可兩人卻依舊呼吸可聞。 “我……你……” “主公!” 就在李然準備將氣氛再度發酵之際,馬車卻猛的傳來一道孫驟的叫喊聲,接著便是一陣金戈相交的碰撞聲和四處的喊殺聲! 李然心神一震,急忙掀開車簾,只見馬車前不知何時冒出了十來個黑衣人,個個手持青銅利器,殺氣騰騰已然和孫驟交上了手。 “季氏果真動手了!” 暗中問候完季氏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代后,李然正要拉著祭樂下車,卻不料孫驟的聲音再度傳來。 “主公快快駕車!” 原本是孫驟在駕車的,可此刻他哪里有這功夫。李然若想要安然離去,自然只能他自己駕車。 李然聞聲,心頭一動,當即牽起韁繩,猛的一震。馬兒吃痛嘶鳴,前蹄驟然發力,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這條巷子本就極窄,不然孫驟也不會讓李然駕車直沖。如此一來,馬車橫沖而去,前面的無論是孫驟還是這些刺客,皆要閃避躲開。 孫驟畢竟身手了得,但見他一個箭步又跳上馬車,接替了李然駕車后,一路飛奔。 而身后的兩三個刺客也不甘落后,紛紛躍了上來。手持利刃,只聞得其劍鋒發出一陣“嗡嗡嗡”的振動聲響,直朝著李然的腦袋劈砍而來! 第十六章 險些丟了小命 刺客行動極為迅捷,且個個都是身手了得。饒是孫驟武藝高強也無法同時阻攔十多個黑衣人一起沖向李然。 眼看那劍鋒已近在咫尺,李然下意識的往后閃躲,腦袋當即一下撞在馬車門欄之上,而黑衣人的劍鋒也恰好劈空。 李然只覺后腦勺一陣劇痛,但此時他哪里顧得了如此許多,手上猛的使勁兒,韁繩再度振動,馬兒瘋了也似往前沖去。 這曲阜城的地面原本就凹凸不平。馬車一陣疾馳,伴隨而來的上下顛簸之感瞬間劇烈無比,便是坐在馬車內的祭樂也不由緊緊抓住車門,不敢絲毫放松。 跳上車來的那些個黑衣人本就站得不穩,一陣顛簸過后便是掉下去兩三個。僅剩一個還牢牢抓著車篷,手中劍鋒不停朝正在揚鞭策馬的李然刺去。 只不過這黑衣人此刻也是不好受,他一手吊在車篷上,一手刺劍,整個人懸空一般掛著,幾次刺擊都未能刺中李然。馬車又搖晃顛簸無比,也是幾次險些掉落。 馬車奔出一陣,轉眼巷子已到了盡頭。眼看前面就是一條死路,李然頓時心涼半截,只得立時繃緊了韁繩想要一把將馬兒拉住。 華蓋上的那名刺客,眼看車輿被逼入死巷,不禁大喜,立馬抓住機會便要一劍刺來。 就在此時,恍惚間,但見一道人影又從后方猛的竄了出來,將那懸掛一旁的刺客給一頓收拾了下去。并一個箭步跳到了李然身邊。 “主公!” 孫驟瞅見前面乃是死路,當即一把從李然手中奪過韁繩,馬兒當即發出凄厲嘶鳴,前踢躍揚,凌空而起。 如此一來,馬車當即停了下來,而后面追擊的十來個黑衣人見對手已無路可逃,也趁機再度沖殺過來。 孫驟一看,左右盡是民宅,正要讓李然下車去左邊民居躲躲,誰知后面追擊的黑衣人速度之快只叫人咋舌,還不待李然將祭樂扶起下車,三個黑衣人已然沖到近前,劍鋒凜冽,直朝著李然的脖子就砍來! “草!” 這時候的李然哪里還顧得上自己文化人身份,當即爆了一句現代粗口,罵著這幫殺千刀的還真是不死不休! 可罵歸罵,這幫黑衣刺客可不會因為他的一句粗口就停下來。李然矮身躲過的瞬間,劍鋒一下子劈中了馬車,整個馬車的頂蓬都被掀飛出去,馬兒受驚再度猛的往前竄出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李然原本拉著祭樂的手當即松開了。 “李然!” “祭姑娘!” 馬車上的祭樂驚叫一聲,李然心神一涼,急忙往前沖去,可這時一個黑衣人尾隨而至,劍鋒偏轉,不偏不倚,直朝李然的后腦勺刺去! 李然本身也不會什么武藝,剛才一連串的閃躲,完全基于他本身的條件反射。 此時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祭樂的那一聲驚叫給引了過去,哪里還顧得上自己后腦勺的劍尖,眼看便要命喪當場! 正值千鈞一發之際,但見孫驟又從旁邊民居之中沖出,身形之快,比之孫驟是過之而無不及! 只見那人一下將追擊李然的黑衣人撞開,抬腳挑起地上的劍柄,立時挽出兩個劍花擋住了后面的黑衣人。 李然此時卻只當是孫驟前來護主,卻瞧見祭樂還在車輿之上,不由分說,一個箭步又再度沖到馬車旁,連忙將祭樂給一把抱了下來。已是危在旦夕,哪里還顧得上“男女授受不親”這等繁文縟節。 而祭樂也顯然沒遇到過如此危險,雙手牢牢抱住李然的脖子,臉上的面紗滑落后,顯現出一張驚嚇不小略顯慘白的秀臉。 “主公,快進去!” 但見此時孫驟卻在馬車的另外一邊奮力抵擋住了三兩個刺客,朝著李然大喊。 李然往于民居內看了一眼,見屋內無人,想也不想的就抱著祭樂沖了進去。 只是追擊的刺客也屬實太多,但見馬車后面源源不斷的涌來追擊李然的刺客,眨眼間便將整條巷子給擠滿了。 孫驟的武藝乃是從戰場上所學,走的大開大合的路線,在這狹小的巷子之中本就不易展開,再被如此之多的刺客圍攻,一下子就陷入劣勢。 李然正想關緊房門,可雙手把住房門時卻愣住了,他愣神立在原地盯著被黑衣刺客圍攻的孫驟,手心已驚得滿是汗水。 關上房門,或許能抵擋住一時黑衣刺客的進攻,可孫驟很有可能就命絕當場。若不關上房門,孫驟或許還能逃進來,可他若逃進來,他與李然,祭樂三個人可能就都要命喪于此了。 李然一時猶豫,強烈的道德觀與人性天理讓他無法下定決心關上房門。 而就在他這一猶豫的瞬間,黑衣刺客已然洶涌而至! “叮!” 刺耳的金戈相交聲又令李然一驚,李然目光聚焦,不禁大喜過望。 只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擋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持劍在他手中宛如一把神器,可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原來,方才便是此人救了我們一條性命!” 李然這才意識到,方才混戰之時,護得自己和祭樂進得屋內的就是此人! 只見其劍峰所向,黑衣刺客接二連三的倒下。只一會的功夫,便已是血流成河,尸體在房門前也慢慢堆積了起來。 “你是……” “進去!” 少年的聲音格外冷漠,他背對著李然,瞧不清楚面容,只這聲音傳來。 李然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少年卻一聲怪叫,好似狼入羊群般沖入黑衣刺客人群,饒是李然也不由狠狠一驚,渾身的雞皮疙瘩。 這人……也太猛了吧?! 在他的意識中,孫驟的武藝依然算得上高強二字,可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比孫驟更是厲害十倍。 有了少年的加入,狹小巷內的戰局一下子就呈出了一邊倒的態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