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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陸鳴川也一直在猶豫告訴梁禧這件事的時機,每次話到嘴邊都被他又咽了回去……可誰也沒想到,竟然讓梁禧先發現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進了屋子,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這個冬天似乎太漫長了些,又總是下雪,脫下的大衣上沾滿了融化的雪水,梁禧的手指被凍僵了,掛衣服的動作都有些不穩。 陸鳴川去廚房里替他倒了杯熱水,往里放了塊紅糖,端到梁禧面前:“當時賣車需要時間,我就先跟家里借了三百萬,答應在這次世錦賽過后退役?!?/br> 他說得很直接,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梁禧端著水,熱氣一直往他鼻子上竄,竄得他鼻尖發酸:“如果沒有地下賽的事,你能打到什么時候?” 陸鳴川坦白說了,他又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愧疚又心疼。 那人聳了聳肩:“不知道,可能是奧運結束,也可能是隨便奧運開始之前的隨便哪一天,這都說不好。年年,你沒必要覺得是你的問題,其實也只是因為三百萬把這個退役的時間定下來罷了?!?/br> “對不起,我不該瞞你?!标戻Q川又補充了一句。 梁禧沉默了好久。 原本在跟潘睿爭執的時候,他都沒覺得這樣難過,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錯過唯一一次和陸鳴川同隊奪冠的機會,他就覺得說不上來的憋悶,就好像是被人用棉花塞進了氣管里,一時間喘氣都變得不穩。 “退役是……你自己的決定嗎?”開口的聲音如此沙啞,梁禧自己都不敢認。 陸鳴川一只手越過桌子,忽然捏在了梁禧的臉上:“我不同意的話,沒有人能逼我做決定,所以你也不用替我覺得難過?!彼氖种冈诹红淖旖谴亮艘幌?,又將他的嘴角往上扯,在梁禧的臉上擠出一個別扭的笑容。 陸鳴川笑了兩聲,有點痞氣。 梁禧拍開他作亂的手,一臉認真:“我是生氣你不告訴我這些,反而一個人去承受這個?!?/br> “告不告訴你,結果都是一樣的?!?/br> “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陸鳴川臉上的笑容也總算放下,他一雙深邃的眼,緊緊盯著梁禧,“年年,不是所有人都把擊劍看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那個冠軍,我家里人就……” “你在乎嗎?”梁禧出聲打斷。 “陸鳴川,你在乎嗎?”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頗有點止不住的意味,公寓里燈火明亮,泛著橘黃的頂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可兩個對坐的青年之間,氣氛有點緊張——他們就像是馬上要吵起來。 “我在乎?!标戻Q川咬著牙,一字一句看著梁禧說道,“我在乎,可是這有什么用呢?我生在陸家,享受著家里的資源,我接受了家里的恩惠,到頭來難道能放著公司不管嗎?” 見梁禧沒說話,他又道:“地下賽的事情我們翻篇不談,不能跟你一隊贏得冠軍我也覺得很遺憾,現在我只希望看著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這就夠了……再去追問我究竟在不在乎很重要嗎?” “重要?!绷红凰脑拤旱么贿^來氣,可他還是很倔強地看著陸鳴川。 “我們為什么不可以再去努力一把,求求叔叔阿姨,至少拖到明年的奧運會呢?” “因為他們不會答應,他們現在甚至不想見我?!标戻Q川說得肯定,“這件事就這樣吧,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好好跟我一起打最后一次世錦賽,希望你能從我手里拿走個人賽的金牌,畢竟這是我最后一場比賽,我是不可能讓著你的?!?/br> “希望你不要再犯四年前的錯誤,年年?!?/br> · 一場對話進行到一半,不歡而散。 梁禧其實想說的根本不是什么比賽,他就是想告訴陸鳴川:他們是彼此的男朋友了,以后任何一個人的事情都是兩個人的事,應該一起來扛。 但顯然陸鳴川并不會在這種時候將他的話聽進去——那人總是很有主見,或者說,過于強勢了。他對梁禧溫聲細語地說話,卻不允許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超出他的掌控范圍,更別提是跟其他人交往。 我行我素,張揚得要命。 梁禧幾乎可以想象陸鳴川是怎么和家里鬧出柜的事情,畢竟能把父母那輩氣到又是摔東西、又是關他禁閉,倒也沒那么容易。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梁禧有心想要說服陸鳴川和家里“議和”,也一時半會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總不能真跑到陸家門口一跪,大喊“你兒子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死給你看”吧? 這也太脫離現實了些。 冬去春來,眼下更加重要的就是世錦賽的賽前訓練,陸鳴川有一點倒是沒說錯,那就是他們最好著重眼下世錦賽的事情。 畢竟這有可能真的是陸鳴川最后一次比賽,而梁禧也沒有想要退讓的想法。 談戀愛歸談戀愛,金牌還是要拿的。 更別提梁禧現在有心想要在陸鳴川面前證明自己,證明他已經長大了,跟小時候那會不一樣……心理承受能力沒他想的那么脆弱,很多事情完全沒有瞞著的必要。 幾日的訓練,梁禧比誰都認真,甚至還在訓練過后偷偷給自己加了額外的體能訓練,看得彭建修都暗暗覺得吃驚。 潘睿一見他這樣,更是要做出比他還努力的樣子,兩個人各懷心思,把劍館的閉館之間一再往晚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