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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林逸高興地說:“我們剛才正在說你呢?——你怎么這么巧,我剛剛出門怎么沒有看到你?”林逸仍穿著她平時穿的那個鮮艷的黃色夾襖,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兩根辮子垂在耳后,上面還扎著黃色的蝴蝶結。 “我看你出門,悄悄地跟在你后面,正想嚇你一下,結果沒來得及!”陳捷狡黠地笑著,躲過林逸玩笑似的一拳頭,又對著林永生歉意地說:“永生,真是對不起啊,我jiejie剛回來,今天她非要我陪她下象棋,結果最后一盤棋明明是個“推磨”,她又不承認,這不一直下到她承認才趕來,真是對不起!” 林永生這時早放下正在清理的桑葉,忙招呼兩位好朋友:“快來看,你們快來看?!彼阉麄儙У綎|邊房的一個靠窗的桌子上,上面放著一個圓型的盒子,便是永生給蠶做的家了。 盒子中間堆放的一些淡綠色的桑葉,上面爬滿了一些螞蟻大小的、黑黝黝的小不點兒,有的蠶正專心地吃著葉子,有的卻伏在葉子上一動也不動。 陳捷指著一條蠶問:“永生,你看,這只蠶怎么在搖頭晃腦的呢?” 他的一句話說的另外兩個同學都笑了起來,林永生說:“也許是要蛻皮了吧,往往到了要蛻皮的時候蠶就是這個樣子,——不停地搖晃腦袋?!?/br> 他們研究了一會兒蠶,陳捷和林逸又幫著把新鮮的葉子擦干水漬后換上——這也是林永生教他們的,不然新蠶吃了帶雨的桑葉,就會因為消化不良而死去。然后他們又一同到北堤上去采桑葉,北堤上面是一片茂密的林地,這一段時間天空中都是時陰時雨,所幸的是今天沒有下雨。 一路上林永生都向陳、林兩人講解他的蠶和他養蠶的方法,引得他們兩個人不時地向林永生提出些各種各樣的問題,林永生遇到回答不上的時候就對他們說:“等會兒回去了,我給你們幾條蠶吧,你們自己養一養就都知道了?!彼麄儍刹磐V沽藷o休無止的提問,高高興興的在北堤上摘葉子、找木耳玩了半天。 等回到林永生的家里,天已經快黑了,林永生的母親已經做好了晚飯,他們倆便又留著吃了晚飯,才小心翼翼地捧著蠶盒子回家了——蠶盒子是林逸用掛歷紙折的。 陳捷回到家的時候,家里人也正在吃飯,郭景濤正在他家里看電視。見他回來,就問:“陳捷,你哪里去了,我一個下午可都沒看到你人呢,咦,你端的這是什么???” 小孩子間的別扭很容易就被遺忘了,或許他們倆都早不記得昨天上午在教室里的事,這便是童年,也是每一個成年人羨慕的地方。所以陳捷看見郭景濤問,也毫不掩飾地驕傲地說:“是蠶子,你有見過嗎?你看它,正在吃桑葉呢!” 這時陳敏聽見也端著碗湊過頭來看,她母親在后面說:“小弟,你快過來吃飯啊?!?/br> “我已經在林永生家里吃過飯了?!标惤葸B頭也不回地答道,生怕蠶會被郭景濤陳敏搶走一樣,用雙手緊緊地護著盒子。 “濤濤……快來吃飯喲——”郭景濤母新嘹亮地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他們兩家離得不遠,中間隔了兩戶人家而已,所以經常來回走動。 “噢,來了——”郭景濤的聲音并不比他母親的要小,“唉,陳捷,你明天能不能給我送兩條蠶子?”他跑到門口又折過身來問陳捷。 “可以的,但你不能再欺負人……” 郭景濤聽他說“可以”,連后面的話聽也沒有聽,就跑了出去。 兩小無猜 初一下學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陳捷所在的實驗班上忽然傳來了一種說法,說在初一期末考試后,要對全校五個初一班級進行調整,突出實驗班的作用,要將達不到實驗班標準的最后十名學生調整到普通班去,普通班的成績好的將同時調整到實驗班來。 聽到消息的同學立刻就各懷心思來了,王維維和郭景濤常年作為班上的落后份子,兩人本來升初中的時候就是在原來學校復讀一年才考上的實驗班,現在大家在一條起跑線上,因為實力緣故,成績一直是在班上拖尾,兩個人同時認為學校這個政策出臺就是針對他們倆的,所以也就不再報什么希望。陳捷原來在小學的成績本來是中等,因為她jiejie陳敏在楚城中學的異常優秀表現,所以為她這個弟弟加了不少分。同時在楚城老師到小學舉行的面試測驗中,他又陰錯陽差地做對了一道老師正在課堂講解的競賽題,頓時讓錄取老師對他刮目相看,以為又能招到陳敏一樣的好苗子,所以當場就被錄取了實驗班。到了實驗班以后,班上的學生都是優中選優,他的成績一下子跟王維維郭景濤相差不多,上學期期末考試,全班六十六名學生,成績在班上五十四名,聽到這個消息,心思細膩的他愈發緊張。另外與他們同一個小學錄取過來的林逸成績在班上拔尖,林永生也是中游,兩人都沒有調班的后顧之憂。衛國與許燕冰也是分別是各自小學的優等生,現在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團支部書記,成績自然都是名列前茅,也無調班之諛。所以情況最為兇險的就是陳捷了,如果一旦考試不理想就有滑落到普通班去的可能。 這不,一下課,陳捷就默默地坐在座位上面擺弄著手里的筆,也不想出教室玩耍,思考著自己幾個月之后的命運。同桌林逸瞧著,捅了捅他的胳臂說:“怎么啦,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