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第43章 蘇云景耳朵燒得慌, 不光是因為這具身體耳朵敏感,還因為傅寒舟想吃糖葫蘆。 說起糖葫蘆,他又想起當年自己答應給小酷嬌買, 結果因為不可抗拒的原因他食言了。 再聽見傅寒舟想吃糖葫蘆,蘇云景內心復雜難言。 樓下小超市就有賣糖葫蘆的,蘇云景拿上零錢, 下樓去給傅寒舟買了一個冰糖葫蘆回來。 蘇云景回來時,傅寒舟已經從上鋪下來了, 身上裹著一件外套,坐在蘇云景床上等他回來。 因為生了病,傅寒舟臉染了一層潮紅,似墨的眉睫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孤寂落寞。 見蘇云景回來了,他眼睛才有了點神采, 抬眸安靜地注視著蘇云景。 蘇云景走過去,把糖葫蘆給了他。 傅寒舟撕開外面的透明塑料, 像小時候一樣, 有什么東西先讓蘇云景吃。 不過以前物質條件差, 傅寒舟那些吃的喝的, 都是蘇云景給他的。 傅寒舟把糖葫蘆遞到蘇云景嘴邊, 蘇云景咬下一顆,他才拿回來吃了第二顆。 傅寒舟已經很久沒有吃糖葫蘆了, 裹一層冰糖的山楂表皮很脆, 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很開胃。 蘇云景買的是帶籽兒的,山楂水氣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山楂幫傅寒舟開了胃,晚上郭秀慧依舊熬的小米粥, 他喝下了一碗。 看傅寒舟食欲好了,郭秀慧喜笑顏開,“這就對了嘛,多吃點飯身體才好得快,要不要再喝一碗?” 蘇云景幫傅寒舟解圍,“這一天他都沒好好吃東西,一下子吃太多不太好,尤其是晚上?!?/br> 郭秀慧一想也對,就沒再給傅寒舟添碗小米粥。 - 傅寒舟的高燒已經退了下來,再吃兩天感冒藥基本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傅寒舟捂著蘇云景的被子睡了一整天,怕感冒會傳染給他,晚上睡覺時,把自己的被子給了蘇云景。 蘇云景鋪好床,鉆進被窩里才覺得不對勁。 “早上的時候,你身上不是蓋著自己的被子?怎么后來又變成蓋我被子了?” “嗯?!?/br> 蘇云景挑眉,“你這嗯是什么意思?” “嗯?” 見他那套‘傅式嗯法’又上線了,蘇云景額角青筋突了突。 他撩開被子,起身追問傅寒舟,“我老早就想問你,你這個嗯到底什么意思?” 蘇云景兩只手扒住上鋪的護欄,踩著下鋪的床,他剛趴到上鋪,就撞進了一雙漆黑含笑的眸子里。 傅寒舟側躺著,精致的眉眼彎著,眸中仿佛星辰下的海面,清晰地映著蘇云景的樣子。 見小酷嬌心情好,蘇云景跟著語氣輕松,“說話?!?/br> 伸手去戳傅寒舟的癢癢rou,“是不是敷衍人的意思?” 傅寒舟低低笑了一聲,波光粼粼的黑眸里,全都是蘇云景的樣子。 他拉過蘇云景那只手,壓到了自己臉下。 蘇云景想抽回來,但傅寒舟扣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是蘇云景先動的手,他還要說傅寒舟,“你幼稚不幼稚?” 傅寒舟眉眼溫柔繾綣,他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蘇云景掌心,嘴角翹起,枕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鼻尖壓下,唇若有若無地蹭過蘇云景的手腕。 柔軟的觸感,讓蘇云景心尖顫了顫,腦海又浮現那天晚上,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被傅寒舟吻過的手腕,像是攀上了火舌似的,蘇云景猛地抽了回來。 “怎么了?” 傅寒舟偏偏還一副茫然無辜的樣子,搞得蘇云景都覺得自己多想了。 “沒什么,早點睡吧?!碧K云景回到自己床上。 他剛躺下沒多久,上鋪的兄弟又開始不安分了,扔下來一只公仔小熊。 蘇云景沒理小酷嬌。 不多時,從上鋪探下一只手,意圖很明顯,跟他要那只熊。 蘇云景瞧了一眼那只修長的手,閉上眼睛說,“沒收了?!?/br> 小酷嬌又扔下一只大熊。 蘇.冷漠無情.云景還是那句話,“沒收了?!?/br> 隔了一會兒,上面沒動靜了,蘇云景還以為他終于不鬧了。 沒想到傅寒舟自己下來了,把那倆兩只公仔熊都扔回了上鋪,他躺到了蘇云景旁邊。 蘇云景嘴里哎哎哎了好幾聲,“干什么你?” 傅寒舟悄悄抓住了蘇云景的衣擺,“把這只也沒收了吧?!?/br> 只能把這只沒收,其他不許。 蘇云景的冷酷維持不住了,他笑了起來,“你想得美,毛病多,事也多?!?/br> 傅寒舟看著他,有蜜糖在眸里化開,“以后會乖的?!?/br> 蘇云景吃了他乖巧這顆甜甜的糖,伸手給他蓋上了被子。 “那就好好睡覺,別再折騰了,小心感冒?!?/br> 傅寒舟鼻翼翕動,被蘇云景蓋過的被子,好像沾染了他身上溫暖干凈的氣息。 傅寒舟貪戀地嗅了兩口。 身體有什么東西在翻騰,讓傅寒舟很想,像夢里那樣吻他。 蘇云景對傅寒舟的欲念毫無感知,不設防備地躺在床上。 燈光映照下來,打在他修長的脖頸,像渡了一層釉彩,喉間那個明顯的突結,漂亮性感。 傅寒舟漆黑的眸里欲海深沉,他克制不住地想去親那個小突結。 蘇云景有點困了,翻身想要睡的時候,一旁的人突然起身,快步出了臥室。 “你干什么去?”蘇云景一頭霧水。 傅寒舟沒說話。 蘇云景聽見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他也就沒太在意。 七八分鐘后,傅寒舟才回來了。 滿臉水汽,睫毛跟長眉都被水打濕了,脖子還淌著水。 晶瑩的水滴滑過他白玉般的脖頸,最后沒入衣領,流下一道濕痕,狹長的眼尾沾著春色,有種頹唐情-色的誘惑。 蘇云景錯愕地問,“這……你又發燒了?臉怎么這么紅?” “有一點?!甭曇籼貏e沙啞。 “我去拿體溫計?!碧K云景怕他不是普通感冒,才會一到晚上就開始燒起來。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备岛劬癫粷臉幼?。 剛沖了一波涼水,傅寒舟有點冷,哪哪兒都是涼冰的,只有心里某個地方燒得厲害,比早上那場高燒還灼熱。 傅寒舟怕感冒招給蘇云景,再加上生理不適應,最終也沒在下鋪睡,老老實實回了自己的床。 蘇云景不放心他,凌晨一點的時候醒了一次,下床摸了摸傅寒舟的額頭。 額頭倒是不燙,甚至還有點涼。 蘇云景靠近傅寒舟,將手指探到了他的后頸,想看看他的體溫正常嗎。 黑暗中,一雙幽邃的眼睛睜開。 傅寒舟傾下額頭,放到了蘇云景肩上,兩頸相交,像兩只在水上嬉戲的鴛鴦。 蘇云景的體溫,毫不保留地沿著他們貼合的地方滲進傅寒舟肌理,深入骨髓,讓他燒得更厲害。 傅寒舟蹭著蘇云景的肩窩,嘴里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受了委屈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蘇云景身體一僵,但聽見傅寒舟唇齒溢出類似小奶狗嗚咽的聲音,他就有點心疼了。 “是不是燒得難受?” 傅寒舟把自己更深埋進蘇云景脖頸,他的確委屈,也的確難受。 眸中染了點水氣,眼尾泛著紅,可勁兒蹭著蘇云景,像一只乞憐的小奶狗。 他也不說怎么了,蘇云景以為他又燒起來了。 雖然平時小酷嬌愛撒嬌,但從來沒有像這樣過,蘇云景心里著急,“要不要去醫院打一針?” 蘇云景說話時,喉結尖尖那點在顫,顫得傅寒舟心癢癢。 他伸手捏住,輕輕掐了一下。 蟻爬的酥麻感,讓蘇云景不受控制地顫栗。 “你干什么呢?”蘇云景質問傅寒舟,但聲音輕飄飄的軟,還生理性發啞。 傅寒舟纖長的睫毛有點濕,可憐巴巴地黏在一起,底下那雙黑眸,卻有了一絲明了的笑意。 蘇云景真是又氣又無奈,“你到底有事沒事?” 傅寒舟自己也不知道,說沒事,他的確不舒服,說有事,這樣鬧一鬧蘇云景,他心情又很愉悅。 傅寒舟垂下濕潤的睫毛,又開始裝小可憐了,“不舒服,但能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