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那男生放聲大笑，“你竟然有臉問我要證據？沒有比這件事更可笑的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證據?！?/br>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夏如水的神經緊繃起來，直覺告訴她，接下來需要警惕。

    男生向眾人展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是夏如水這兩年來歷次考試以來所有科目的成績，數學成績和英語成績用紅筆做了標注。

    這次考試夏如水不僅是數學大放異彩，英語成績也是有了質的飛躍。

    小冊子里，夏如水歷次數學考試成績只有幾十分，最高的一次八十三分，英語也是從未及過格，只有文綜和語文成績與這次出入不大。

    如此對比下來，這次摸底考詭異的上升是在令人費解。

    對方準備得如此充分，更是令人生疑。

    “眾所周知，這次你是一考場，你的身邊坐著的是理科第一的沈亦舒，你在追求沈亦舒我相信只要是咱們學校的都知道吧？文科第一的蘇郃也和你關系密切，他們兩個為你做個答案是不是太容易了？”

    夏如水抬頭，語氣森冷，“有一說一，憑空臆測并不能算作證據，而且我和蘇郃不在一個考場，沈亦舒和我的關系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她根本看不上我，憑什么會為我做答案？而且滿分的是我，不是沈亦舒，一次小小的考試，我不值得我做出抄襲的行為?！?/br>
    “呵，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給自己洗白，這次考試真的只是個小小的考試？當別人都是傻子么？也不愧是不看自己什么樣就敢抄第一的人了，咱們學校是個人都知道全市每科第一都會被選送去參加國家競賽吧？”

    這個夏如水卻是確確實實的完全不知情。

    “而且......我聽說，有人，在試卷印刷的前一天，買通了印刷廠員工，從那個員工手里買了題?！彼蛔忠痪?。

    這一枚重.磅.炸.彈.落下，眾皆嘩然。

    “現在，種種證據都表明，買題的人是你，那到底是誰為你做了答案，你又抄了誰的答案呢？是蘇郃還是沈亦舒？你的第一名有水分，人品也存在問題，我建議取消選送資格?！?/br>
    他的話一落地，眾人立刻跟上。

    “聯名上書，取消夏如水選送競賽資格！”

    ******

    教研組辦公室內也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徐鳳嬌是數學組組長，也是文一班的班主任，沒有比她更焦灼的人。

    其它幾名數學教師端著茶杯假裝看風景，誰也不敢在氣場忽然全開的徐鳳嬌面前發表言論。

    教導主任一臉糾結之色，面對學生們不假辭色嚴厲有加的教導主任私下里其實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

    “鳳嬌啊......你看，這次的選送名單要不要緩一緩？夏如水這個資格......”

    徐鳳嬌據理力爭，“主任，夏如水是我的學生，而且一考場是咱們倆監考的，她有沒有抄襲您不是和我一樣清楚嗎？”

    教導主任撓了撓禿頭，中年男人有些無奈道：“是是是，清楚清楚，可是這次的數學試卷確實是很難的，文理都用了一套，理科第一也沒做出滿分，就算夏如水真的發憤圖強用了一個假期來補，也不可能補出滿分的水平，這也是事實啊鳳嬌?！?/br>
    徐鳳嬌揉了揉眉心，“那您的意思就是和外面那群不分青紅皂白被煽動的學生一樣懷疑夏如水嗎？”

    教導主任連連擺手，他平日確實對夏如水這一類的學生很頭痛，但對學生絕對都是一視同仁，不會有偏頗和私心，可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

    “我知道你護崽......”教導主任意識到用錯了詞，急忙改道，“知道你很相信你的學生，可是這件事不是我們相信就可以的，這次是我們的疏忽，沒有在考場內安裝監控，但是現在學生的意見很大?！?/br>
    “我覺得......這次還是先取消夏如水的選送資格吧......”教導主任的聲音越來越小。

    徐鳳嬌語氣強硬，“不能因為學生鬧起來我們就妥協，我知道您也聽到了買題傳言，作為師長，我們必須還清事件的真相，查出來到底是誰買了題，還被冤枉的學生一個清白，如果我們不作為，會因此毀掉一個孩子的！”

    徐鳳嬌知道現在其實所有的老師都對夏如水多多少少存在疑惑，眼神堅定，“這件事情我來查，如果真的是夏如水做錯了事，我絕不會有偏私，會讓她去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如果不是——”

    “那么，是誰做的必須當眾給夏如水道歉，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別人做錯了事，憑什么要讓我的學生受委屈？”

    禿頭的教導主任扒了扒腦袋上偏到右邊的一縷頭發，溫和的中年男人在想一會兒要怎樣在校長面前爭取一些時間。

    教研室里的其它老師面面相覷。

    ******

    寸土寸金的CBD二十六層。

    精致的香爐里燃著香，絲絲縷縷在空中飄散。

    葉青沚聳了聳鼻子，問道，“姜行止，你這香多久沒味道了？”

    姜行止推了推眼鏡，難得好脾氣地回答她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從我回來那天就沒有味道了?！?/br>
    葉青沚撥弄了一下香爐，嘖了兩聲，“犀角香，價值連城，你可真是舍得?！?/br>
    姜行止沒搭理她。

    她也不惱，自顧自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圣瀾不僅學校漂亮，學生質量也很高，葉青沚交往過的小女友中也不乏圣瀾的學生，她百無聊賴點開了圣瀾的論壇，想看看新學期有沒有合心意的，她幾個交往不長的女友都是在圣瀾的寶藏論壇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