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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鈞的聲音有些低沉,比之平時帶了點兒強勢和壓迫感,但和封北不同,并不讓人討厭。 崔小酒垂眼盯著地磚,沉默片刻。 方才的記憶被喚起,那種膈應的感覺確實還亙在心頭,只是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猶豫片刻,她期期艾艾的伸出被封北捉住的那只手。 “他碰了這里?” 崔小酒點點頭。 白嫩嬌小的手背被另一雙略大一些的手覆住,修長有力的手指強勢的插入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十分的,給人安全感。 “還有其他地方嗎?” 崔小酒抿了抿唇,忽然覺得口干舌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她點了點自己臉頰,看起來又乖又可憐:“他還摸了這兒……” “摸了這兒嗎?” 靈鈞傾身下來,太近了,崔小酒幾乎能感覺到吐息噴灑在自己臉頰。 對方水似的發尾淌在她肩窩兒,癢癢的。 接下來,會怎么樣呢? 崔小酒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脫了軌,應該后退的,但精神懶懶的,一點都不想動彈,不想……打破這種氛圍。 她閉上眼,感覺靈鈞的指尖觸碰到側邊的臉頰,眼睫忍不住顫了顫。 這時,冰室中凸起的裝飾似乎融化了,晃晃悠悠,從底部淌下一滴水珠兒,“啪嗒”一聲砸在地上。 身前的人忽然退開來。 脫了軌的東西又恢復原樣,崔小酒睜開眼,心里忽然冒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在遺憾什么? 失序的心臟暫時回不到原位,砰砰作響,她吐出一口氣,裝作無事發生的看四周。 ——冰室是真的開始融化,水珠接二連三的砸在地上。 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思維艱難轉動,崔小酒仔細看周圍的環境。身后是看不見盡頭的長廊,面前則矗立著一扇巨大的門扉。 如果真如封北所講,這座宮殿背后有一道意志注視著她們,那么現在這種情況,那道意志的意思恐怕是——叫她們從這扇門中 進去。 不止為什么,靈鈞也一直沒有說話,沉默的空氣中,仿佛還帶了點兒別的東西。 崔小酒捏了捏自己發熱的耳廓,主動打破這種寂靜:“宮殿有靈的話,它現在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開始把我和封北放在一起,在封北逃走的時候,又弄出冰墻把人阻攔下來?” 靈鈞注視著這扇門,半晌才發出聲音:“還有一件事,如果把它加進來,或許就容易理解了。當時我朝你那邊趕去的時候,亦感覺到了空間動蕩,走廊的距離似乎變短,而且沒有那么曲折?!?/br> “???”崔小酒茫然的摸了摸發頂,“那它……是希望你救下我?” 靈鈞搖搖頭:“更大的一種可能是,它希望我們自相殘殺?!?/br> 崔小酒一驚。 靈鈞上前兩步,抬手撫上冒著森森寒氣的門扉:“所以最開始把你投注到封北那里是試探,見你和封北起了沖突,又無法抵御,便讓我也過去?!?/br> 崔小酒點點頭,有些恍然:“原來如此……可封北最后還是逃走了?!?/br> “對,”靈鈞略微頷首,“現在它現在又拉我們到這里,你說是為了什么?” 崔小酒一撫掌:“因為封北在這個地方!” 靈鈞彎了彎唇:“或許不止?!?/br> 手下輕輕使力,門扉大開。 …… 門里存在的或許是一處虛空,這地方沒有地,也沒有天,僅有一些星屑,巨大的冰藍色的“圓球”杵在其中。 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圓球”介于虛與實之間,里面偶爾會顯出精靈般的女人身形。 封北的身影就在“圓球”前面,對比雙方體型,封北就像大象面前的一只螞蟻。 哪怕二人打開門,封北和圓球也未動,似乎正在角力。 崔小酒:“是封北!他果然在這兒!” 靈鈞聲音寒涼:“方才他傷重的幾乎站不起來,如今竟完全恢復了?!?/br> 崔小酒自然知道這又是系統的杰作,她舔了舔唇,岔開話題:“這個圓球,是不是就是那個把我們……” “嗯?!膘`鈞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這方域里似乎是不禁靈力的,崔小酒感覺自己的整個身軀都忽然輕盈起來,靈力流從丹田涌出,歡快的在四肢百骸流淌。 封北這時也注意到了她們,心中一驚。 他在心底叩問系統:“雪靈這是瘋了嗎,把這兩人拉了過來?它不怕這兩個人攻擊它?不怕我們聯合?” 這無疑使戰局更復雜了,一切都成了未知數……這對于封北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剛剛的事,系統不太想理他:【約莫是想死馬當活馬醫吧……】 修復封北的身體、在這種領域里進行空間挪移,又耗費了它好不容易積攢起的力量,更為重要的是,它受‘秩序’的桎梏更深了! 封北聽出系統責怪的意思,吐出一口氣,軟下語氣:“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我們沒拿到那柄匕首……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還是不如先想想,要怎么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br> 另一面。 靈鈞仰頭看那龐大的圓球,低低道:“果然,它費盡心思設計這一切,是因為沒有余力正面與人對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