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來后,司卿譽趕著參加了會議,忙完已經接近凌晨三點。 大床上,許宜依沒心沒肺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司卿譽盯著她看了會兒,摘下眼鏡,獨自去酒店外面的便利店買了一盒煙。 月亮高高懸掛在天邊,司卿譽靠在便利店外的墻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靜靜抽完了一整盒。 他想了很多,從他們認識到交往,到現在。 他工作總是很忙,而她每天都有很多時間。 他無法做到每時每刻都陪在她身邊,他甚至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約會。 就像她說的,他不懂浪漫,他很無趣... 最后一支煙燃盡的時候,司卿譽微微仰頭,對著天上的那輪彎月,合上了淺色的雙眼。 ——我知道我不能給她什么,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再多留一段時間。 許宜依說:“所有美好的開始,都是為了迎接我們美好的心愿。所以,在最美的夜色下許愿,月亮會聽到的?!?/br> 成熟穩重如司卿譽,也會在寂靜無聲的夜里,對著月亮偷偷許下貪心的愿望。 然而,這一次,月亮并沒有聽到。 夢里的畫面又閃回了那個晚上。 她躺在他的身,下,眼里含著淚光。 無關興奮,無關欲念。 那個眼神,至今都是司卿譽的一場噩夢。 許宜依那樣看著他,就好像在對他說:司卿譽,我要丟掉你了。 她愛意來的時候波濤洶涌。 卻又在突然間,她又將所有的愛意照單回收。 夢里的司卿譽害怕了。 他急于逃避一般讓她出去,就好像她出了這個門,一切就都沒有發生過。 但事實是,出了那扇門,她再也沒有回來過,只有一條分手的微信,無情又冷漠。 對話框里的內容反復修改了很多次。 司卿譽只覺得自己胸口悶的讓他喘不上氣。 他煩躁的扯下領帶丟開。 半小時后,他回:【知道了?!?/br> 她已經厭倦了。 而他也確實成為不了她理想中的伴侶。 他... 知道了。 夢境如潮水般退散。 司卿譽聽到耳邊有人在叫自己。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 鄭艇舟見他可算醒了,松了口氣,“還以為你昏迷過去了。都燒成這樣了,你自己不知道???” 司卿譽反應比平時遲緩了很多,好半天后,才啞著嗓子問:“有事?” 鄭艇舟垮著臉,“我看是你有事吧?什么情況,做噩夢了?剛聽你一直在說夢話?!?/br> 司卿譽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你很吵?!?/br> 鄭艇舟服了他,“吵吵吵!要不是你現在是個病人,我煩不死你!趕緊收拾收拾,我陪你去醫院看看?!闭f著,拿體溫槍對著司卿譽額頭又量了一遍,“都三十九度三了!” 司卿譽按下他又懟過來的體溫槍,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大概是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司卿譽眉心緊蹙,“知道了。我自己會去,你到底什么事?” 聽他要自己去,鄭艇舟哦了聲,“也沒啥事,你不一直沒回我微信嗎?我就好奇你和你家小朋友幾個情況?!?/br> 不過現在這都不重要了,鄭艇舟問:“怎么突然病這么重?” 司卿譽聽他沒事,就起來穿衣服。 聞言,動作一滯,只平靜的說了句:“淋了點雨?!?/br> 又看他一眼,“沒事就回去工作?!?/br> 鄭艇舟卻警覺地瞇起眼。 但司卿譽這會是病人,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八卦,等司卿譽去醫院,他立馬掏出手機跟自己老婆說起了司卿譽淋雨生病的事。 他老婆回:【會不會是兩人又吵架了?】 鄭艇舟覺得有道理,要不然一個留宿的人怎么可能會感冒? 與此同時,許宜依也在和陳瑾討論司卿譽留宿一事。 許宜依直言:“我當時肯定是腦子抽了!” 陳瑾安慰:“乖,不是你的問題,換我我也會讓他留宿。畢竟美色當前——” 許宜依嗔怪,“陳瑾!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跟你說正事呢!” 陳瑾立馬舉雙手投降,“好好好,說正事。我剛聽你說他昨晚睡客廳?” 許宜依愣了愣,沒想到陳瑾的關注點會在這兒,她點了點頭,吐槽:“他潔癖很嚴重,估計是覺得客臥有人住過?!?/br> 陳瑾嘖了聲,“要不然說你當局者迷呢?!?/br> 許宜依:“?” 陳瑾就道:“他真潔癖嚴重,當初搬進你家,就不會住你那間臥室了?!?/br> 許宜依覺得她想多了:“那間臥室的床全都是新換的?!?/br> 陳瑾沉思:“好像也是哈。不過!” 她轉折,“他住客廳百分百是為了你?!?/br> 許宜依:“??” 陳瑾給她分析,“你看,他住客臥,是不是你有點事,他都聽不到?但是住客廳,你但凡有點動靜,他都能給你回應?!闭f著,陳瑾就感嘆,“我就說嘛,像司卿譽這種男人,是最會拿捏這些小細節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