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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箏咕噥一聲,把肚子捂得更緊了。 時七看著心疼,放下筆悄悄問林箏,“你早上沒吃飯?” “何止?!绷止~這會兒覺得說話都是種體力消耗,胃也跟著一陣陣抽疼,“昨晚就沒吃?!?/br> “什么?!”時七一時激動,沒控制住聲。 數學老師的暴脾氣上來,手一抬,粉筆頭直直朝這邊砸過來。 砸在了林箏腦殼上。 “不想上課的出去!”數學老師怒吼。 林箏兩眼朝上看,無辜地吹了吹劉海,連話都沒力氣說的她做錯了什么呢? 一旁時七裝腔作勢地拿起筆認真聽課,甩鍋甩得甚是利索。 好不容易熬到課間cao,林箏走起路來腿都在打顫。 “箏娘娘,您對課間cao的恐懼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于川柏沒眼色地問。 宋安樹扯著他的后領把人往出扯,同時對正從桌上往出翻得時七說:“我和顧老師請假,你們別下去了?!?/br> 時七正有此意,“行,我偷偷去給箏兒買吃的?!?/br> 宋安樹嗯了聲,表情略顯別扭,“別買冰棍?!比缓笸现裁炊疾恢赖挠诖ò仉x開。 時七覺得宋安樹好像知道了什么。 想了想,了悟地點頭,也是,冰棍不頂飽。 時七蹲在凳子上,順毛似的摸著林箏腦袋說:“箏兒,你趴會兒,我去給你買吃的?!?/br> 林箏遲疑,“剛開學就曠早cao,會不會給顧老師惹麻煩???” “好像會?!睍r七掙扎了幾秒說:“要不我去吧,等做完cao再給你買吃的?!?/br> “嗯?!绷止~點頭,繼而又問,“顧老師問起我怎么辦?” “不是有宋安樹請假么?算了,他看著就不靠譜,我想想哈?!睍r七拖著下巴琢磨,“我就說你自小體弱多病,現在突然發作?” 林箏無語望天,“你還不如說我來姨媽?!?/br> “對??!這可是女生請假最完美的理由!”時七滿臉驕傲,“我箏兒就是這么有智慧?!?/br> “呵呵?!绷止~假笑,擺擺手讓她走人。 時七翻桌子過去,風風火火地往出跑。 教室里突然沒了聲,林箏被胃疼抽干凈的乏力感頓時明顯起來,她光是趴著都覺得渾身無力,索性擺正時七的凳子躺了下去。 沒多久,林箏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她本人堅決認為自己是睡過去的。 “林箏……林箏……”耳邊有輕軟的女聲在叫她。 林箏努力想睜開眼,無奈眼皮太沉,她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光,看到一個人背著光。 女聲急了,“林箏,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顧老師,跟我說你哪里不舒服?” 哦,原來是顧老師啊。 林箏傻笑,原本健康紅潤的唇色此刻白得驚心。 顧南枝顧不得其他,背起林箏就往校醫室跑。 教室外烈日灼熱,烘烤著林箏單薄的脊背。 她本能抱緊懷里的冰涼,鼻尖湊近時,有種熟悉的清香。 人的本性決定他們擅長尋找美,靠近美,趨于美。 林箏的人生閱歷不多,對美的定義自然匱乏,一旦遇到,會小心試探,慢慢摸索,確定是心之所向后,慢慢占為己有。 此刻,林箏篤定這香就是她生命里第一場關于美的邂逅。 于是,林箏靠近它,用唇間最炙熱的溫度感受它。 嗯,是它,是她。 “林箏,不許鬧!”顧南枝側著脖子,不讓小孩兒干澀的嘴唇在自己脖間搗亂。 可惜,生起病的小孩兒不講理,林箏尤其嚴重,顧南枝一兇,她的眼淚珠子馬上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掉在顧南枝衣襟里,混著汗一起滾下。 “好了好了,不罵你,別哭了?!鳖櫮现ε雠隽止~低垂的腦袋,輕軟聲音哄著默默哭泣的小孩兒。 林箏吸吸鼻子,趴在顧南枝肩頭,貪戀地呼吸著有她的空氣。 這味道讓人迷戀。 如果人有掌控時間的權利,林箏想撥停時針,讓這一刻成為永恒。 校醫室沒人,顧南枝一到,校醫急忙帶她進了檢查室。 “什么時候開始的?”校醫邊檢查邊問。 顧南枝回憶了下時七的話,“第二節 上課開始,學生說是來例假,應該是痛經?!?/br> “好,我知道了。顧老師你先在外面等著,我給她做個檢查?!毙at說。 顧南枝按下心里的著急,轉身走到面外等候。 剛才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一停下來,顧南枝才發現自己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絲質襯衣緊貼在身上,非常難受。 顧南枝拉著衣襟抖了抖,涼風鉆進來,刺激得她忍不住發抖。 校醫室里開了空調,顧南枝身上的熱度很快降下去,用手掌隨意擦拭著脖間殘留的汗。 擦到頸側,顧南枝忽然想起來的路上,小孩兒……親了她的脖子。 準確來說更像舔,像小孩子細細品嘗心儀的食物一樣,越是喜歡得要命,越不敢一口吃掉,始終小心翼翼。 一滴汗從臉側悄然滑落。 顧南枝低頭,干凈的地板上鋪了一層陽光,她站在光里,脖間隱隱發燙。 五六分鐘后,校醫出來,笑得顧南枝有些莫名,“怎么了?是不是還檢查出其他問題?” 校醫走到洗手池邊洗手,笑得合不攏嘴,“她哪兒是痛經啊,餓的?!?/br>